第二十一章 细作

回府路上，芳茵见姐姐没了来时轻松的模样，便想缓解这沉闷的气氛：“长姐，方才席间，我看肃清王一直都不太开口说话，是不开心吗？”

“没有，阿恺从小便是这般模样，和我们还算是有话说的，他幼时本不是这般冷漠，只是有一次受了惊吓，才导致他性情大变。之后便不喜与人交往。”

“额，那这是后天形成的呀，只是现下他和太子殿下的性格真是不同，如果不是长相有些相似，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并非都是王后娘娘所出呢！”

“茵儿，此话以后在外别乱说，毕竟皇家事无小事，我们一言一行都是关乎侯府的。”芳萱忽然严肃的警告。

“我知道了，长姐。”看着芳萱一脸担忧的样子，芳茵也没了兴致再多说什么，心里想着许是王后又告诉长姐什么不好的消息吧。

回到侯府，她们俩一起去老太太处回禀了进宫的事情，并把赏赐的布匹分赏了下去。大家都十分高兴。随后，芳茵便先回了映月阁，老太太也屏退了左右。

“祖母，今日王后娘娘特地留芳萱单独说话，说是丽嫔宫里的主事女官蒹葭被发现似是南烬细作。”

“丽嫔？像是福裕三年入宫的吧？”

“是，其父是御史中丞梁博清，只是这个女官入宫已有十五六年，之前是在司制房做活计的，丽嫔说是看她绣工不错，所以才调到身边做侍女，没几年便升做主事女官了。”

“丽嫔早年为君上产下一儿一女，母族也历代是清流之辈，此次是如何发现这个女官有疑。”

“本来是未曾搜寻到的，只是近日排查甚严，查看了前些日蒹葭在司制坊为新进宫女授课，有宫女在其早期笔录上面发现其书写的词句，对先太后的名讳未曾避讳，若是我国侍女，一般都是知道的。”芳萱停顿看着祖母无丝毫变换的表情继续说道：“然后娘娘便让其脱衣查看，只是蒹葭左肩已然被烫伤，无法证实。”

“真是狠得下心，伤自身体肤， 可有查出其他余党。”

“暂无，此女在宫廷也算是见过世面，酷刑都用了，也未得只字片语，只说……。”

“说什么？”

“说西羽行小人之事，靠卑劣手段掠杀南烬国子民，说君上至月焓公主自焚于城墙，必不得善终，西羽国终会毁于南烬手中。”

“好一个不怕死的南烬人。既然问不出什么，就让王后娘娘处置了曝尸于众，以示惩戒。咳咳”

“祖母，气多伤身，本是无稽之谈，当年南烬国落寞本是天道循环。”芳萱连忙给祖母拍拍背。

“萱儿，你累了一天先下去吧，此事细节你不要和其他人讲。”

“诺。”

老太太命人垂了帘，换掉了三姑娘的妙叒篆，默默站在佛像前，南烬国的女子是否都是这般坚忍，仇恨如此根深蒂固，当初熳姨娘虽娇柔，但时常就是这般深邃坚忍的眼光注视自己，令人厌烦。只是这个宫女潜藏如此之久，会不会和端木氏的刺杀有所牵连，南烬国真是当年君上一时心软，被妖女所惑斩草未除根，留下大患。

“秋莞，我这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你觉得王后这些时日处事如何了？”

“公主别瞎说，身子慢慢调理自会好的。”

“你不用说这些话宽我的心，我的身子我自是清楚，把你交给王后身边办差，也时日不短了，你觉得怎么样？”

“王后娘娘身可为国母，自是无话可说，只是这些年有侯府做后盾，聆曳阁在外办事，并未遇到大挫折，又个性情温和的，奴担心日后若遇上什么大变故，娘娘怕是难以应付。”

“你说的不错，等我两腿一登，很多事情就需要王后拿主意了。你先退下吧，咳咳。”老太太轻咳道：“春芯，晚些时候请相爷来一趟，咳咳。”

“诺，奴告退。”秋莞知道公主要考虑重要的事情，便把自己封闭在房里的脾气，此时怕是需要一个人静静，想清楚一些重要的事情交代给侯爷，便先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