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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大队长宋溟冲正襟危坐，望着面前低着头的王金阳，目光坚定，问道：“姓名，年龄？”

“王金阳，28岁。”

“家住什么地方？”

“黑龙江省通河县东兴街3委。”

“被抓捕之前什么工作？”

“没有工作，无业。”

以上对话，王金阳想也不想，对答如流。宋溟冲也是由浅入深，例行公事似的记录在案。

突然，他话锋一转，问出的话令王金阳大吃一惊：“今年4月15日晚上，发生在天马大厦的一起枪杀案，是不是你干的？”

“是我干的。”王金阳知道警方肯定已经掌握他的底细，点头道。

“同伙还有谁？”

“就佟海新一人。”

“你们为什么要干这起案子，是谁指使你们干的？”

王金阳无语，眨巴眨巴眼睛，低下了头。

在另一个房间里，审讯佟海新的工作也在紧张进行。

佟海新，男，1974年11月25日生，汉族，初中文化，现住吉林省蛟河市奶子山文化街2委。之前，在1989年9月因VV罪被蛟河市人民法院判处有期徒刑6年。

1999年7月2日因涉嫌杀人罪被吉林市公安局刑事拘留，7月26日，经吉林市人民检察院批准以杀人罪被吉林市公安局执行逮捕。

王金阳，男，1974年12月26日生，汉族，初中文化，籍贯黑龙江齐齐哈尔市，现住黑龙江省通河县东兴街3委。

因涉嫌杀人罪1999年7月2日被吉林市公安局刑事拘留，7月26日经吉林市人民检察院批准以杀人罪被吉林市公安局执行逮捕。

按照这两个人的性格和前科“经验”，对自己所犯罪行是不会轻易供认的，更不会轻易供出他们的背后主谋。

然而，他们二人受雇于人，正如宋有生、小上官之前分析的那样，一是受朋友“义气”驱使，但更重要的原因则是为钱，为钱不惜命。可是，“4.15”案发后，他们东躲西藏，疲于奔命，像耗子一样只能避在阴影里，见不得阳光。

更令他们恼火的是，拼死干了一场，到头来钱未弄到，反倒受了伤，失去了做个自由人的权力！尤其躲藏到齐齐哈尔以后，他们越来越感到心理失衡，觉得受了朋友的骗……

因此，现在当他们终于坐在警方的凳子上时，怨气怒气涌上心头，反正也是个死，索性问什么说什么。

王金阳心想：你这个做朋友的太不够意思！

而佟海新则想的是：朋友？CTMD！这年头越是“朋友”越熊你！

真的是各怀鬼胎。他们此时都在想——既然朋友都不仁，我们怎么就不能不义？

干脆说了算了！要死一块死，谁也别没事！鱼死网破！

为了彻底解除他们的侥幸心理和对抗情绪，费莫新针对不同情况制定了不同的审讯方案。

倏海良和王金阳虽说都是冷面杀手，情况还有所不同。王金阳不认识孙继强等人，干“4.15”这起大案是佟海新找的他，因此他对案情只知一部分，只有佟海新才了解案情的来龙去脉。所以，要想使“4.15”案真相大白，撬开佟海新的嘴成为关键的一环。

对佟海新的突审，没有取得预期的效果。

正如警方所知道的，佟海新是个浪迹江湖的亡命徒，虽然外表长得五大三粗，脑子里却有不少鬼点子，看上去对付审讯也更有心理承受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