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7点。
马特瑞斯把一大箱医疗用品放在了地上，顺手背起了自己的装备箱。
“安塞尔先生。”，马特瑞斯指了指地上的东西说道，“这些是消炎药，纱布，消毒药水，还有足够坚持一个星期的口粮和水，如果不够的话我再去帮你拿点。”
安塞尔蹲下来清点了一下箱子里的东西，疑惑地抬起了头。
“你们要出远门吗？”
“是的，我们昨天得知了那个设备的去向，我和玫兰莎打算顺着我们知道的查下去，我不敢保证我们能很快回来，而且昨天我来的时候，我就已经注意到这里的药品不够了。”
“啊，这样啊，谢谢……”
虽然嘴上说着已经知道了去向，但是马特瑞斯也只是知道了个大概方向，不过就算这样，也好过一头雾水。
--------15小时前，乌萨斯城东警局。
“艾特·马特瑞斯，中央情报局特派员，我需要和你们的领导谈话。”
确认过证件的前台接待不敢怠慢，颤抖着手接通了警局局长的分机电话。
不到5分钟，城东局长就满脸堆肥笑地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欢迎欢迎，马特瑞斯先生，欢迎莅临切尔诺伯格警局城东分局，路上辛苦了。”
“客套话免了，局长。”，马特瑞斯收回差点被他握住的手，“有些话方便去你办公室说吗？”
“可以可以，这边请。”
城东局长很麻溜地侧身让开一条路，顺着他指的方向走去的时候，马特瑞斯很明显地感觉到了一股来自一个年轻警员的压迫力。
他暗暗记下一笔，但是并没有太放在心上。
“那么，请问马特瑞斯先生找我有什么事呢？我们这里不是什么豪华地方，又脏又乱，还望见谅。”，城东局长陪着笑说道，仿佛他的生命受到了威胁。
“市政方面的事自然会有人来监督，我这次来是为了另外一件事。”，马特瑞斯坐在了椅子上，刚刚那个气场十足的警员就站在他对面盯着他看，“前些日子，你们在一个地下设施里发现了一套不明设备，有这回事吗？”
“额……是这样，我们之前向中央报备过了这回事，但是现在边境有战争，中央分身乏术暂时没法来调查这件事，中央的意思是先由切城警局进行保管，待日后再议。”
“哦……我明白了。”，马特瑞斯点了点头，一旁的玫兰莎不由得佩服起了他的演技，“可是，我听到的另外的版本，是你们在互送的途中被一波犯罪分子给拦截了，你们不仅损失了大量的警力，还殃及了无辜的市民，这件事……”
“这件事……”，城东局长打断道，他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住，“这件事……它……”
“它确实发生了，这是我们的失职。”，这时在边上站的挺拔的警员发话了，“但是，请容许我说明情况，在转移目标之前，我们事先排演过可能发生的突发情况及应对措施，但是很显然，对方十分了解我们，他们不仅知道我们的路线，甚至对我们的部署了如指掌，所以，我们怀疑警局内存在内鬼，关于这件事，我们还在调查中。”
马特瑞斯不由得多看了两眼这个警员，比起这个唯唯诺诺的局长，这个警员身上有一股不可描述的强大力量。“有内鬼与否是你们自己的事情，但是局长，我要提醒你的事，中央对这件事没有太多关注并不代表这不关注这件事，我希望你明白，以后如果中央问责起来，直接负责的人是你。”
城东局长咽了口口水，中央处理意味着只要有一点差错他就有会直接滚回老家织布。
“但是你很幸运，因为在这件事情上，中央情报局要求我对你们提供援助，换句话说，我此行的目的正式要来解决这个麻烦，而你，则需要全力协助我，明白吗。”
“明白明白，这是应该的应该的……”
“很好，看来我们达成了一致，现在……”，马特瑞斯站了起来，旁边的玫兰莎立刻打开了一个空的文件包朝向局长，“我的安全屋就在附近，我需要关于这个不明设备和转移行动的所有报告文件，懂？”
“好……好……”
马特瑞斯笑了笑。“既然这样，那我也就不必和上面打那么多电话了，你是个好同志，局长先生。”，马特瑞斯伸手和他握了握手，在他强大的握力下，局长的额头上冒出了汗水。
于是在马特瑞斯的官僚压力之下，城东局长很乖巧地献上了所有他想要的东西，甚至于，城东局长还调用了一支警备小队给他，但是马特瑞斯拒绝了后者，他担心无关人员会阻挠他的计划。
“看来很顺利，甚至我都不敢相信会这么……顺利。”玫兰莎看了眼手里沉甸甸的资料，加快了脚步走向了汽车。
“乌萨斯帝国是个官僚主义浓重的国家，官大一级压死人不是玩笑话，更何况我的身份是来自最高处，他要是不配合工作，就等着拿失业基金吧。”
玫兰莎抢先坐上了副驾，她顿时放松了下来。
马特瑞斯稍微慢了点，他走到了驾驶室边上，正当他把车门打开到一半的时候，他从后视镜里看到了刚刚那个警员正盯着他看。
马特瑞斯“砰”地关上了车门，转身朝向了他。
“你就是刚刚那个警员是吗？找我有什么事。”，马特瑞斯上前一步，他不清楚这家伙为什么要尾随他，但是他已经决定了，如果这家伙要做什么不利于他的事，他三秒内就可以撕开他的喉咙。
“我是来送您的，马特瑞斯先生。”，警员也上前一步，两人之间只有一米不到的距离，“哦，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英格菲，是城东分局的特别督察组组长。”
“如果是要送我，送到大门口就是了，没必要跟着到停车场。”，马特瑞斯记下了他的名字，这个高级警司值得注意，“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马特瑞斯先生为什么要假装是中央情报局的人呢？”
听到这句话，马特瑞斯停下了开门的动作，然后用更大的力气合上了门，整个车子都摇晃了几下，他再次回到刚才的位置，马特瑞斯这下更加坚定了处理他的念头。
“你什么意思？”
“如果有人开支援警局，警局都会提前一周收到消息，更何况是来自中央，这么大的身份，别说是分局局长，就算是市长本人来迎接也不为过。”
“事出有因，来不及通报。”
“哦……原来是来不及。”，英格菲好像恍然大悟一样，“这倒是个不错的理由，不过我不明白，为什么中央情报局会把特派员这种职务交给一个古人类来担任？”
“英雄不问出处，这是情报局的一贯作风，只要是有用的人，一律特事特办。”
“特事特办？”，英格菲冷笑了一声，“马特瑞斯先生，我直说吧，家父就在中央情报局担任要职，你敢不敢和我现在就去中央当面差个清楚？尤其是，你还弄了一个感染者给自己做伴，你口味很独特啊。”
“我没兴趣跟着你浪费时间。”
马特瑞斯不知道英格菲所说的话是真是假，他只能默认他没有撒谎。他注意到英格菲的左脚超出右脚半个脚掌，说明他在格斗中惯用左边身体，但是这样，马特瑞斯就会用比他快上数倍的速度用右脚踢碎他最下面的一根肋骨，那样的话，这根碎掉的肋骨就会直直插入他的左肺叶底端，造成他严重的气胸和呼吸困难，更有可能导致休克死亡。
你不想去也可以，我可以自己去查，反正结果都是一样，你说呢？”
“你到底想怎样？”，马特瑞斯被他弄得不耐烦了。
但是出乎他的意料，英格菲没有继续威胁他，反而举起双手做了个投降的动作。“合作，马特瑞斯先生，我知道你不是我们的人，但是我从你身上感受到了一股超越人类的力量，我想我们可以互相利用对方。”
马特瑞斯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是他还是听懂了最关键的信息。
“吼~有点意思，你威胁了我半天，只是想要利用我？”，马特瑞斯稍稍放松了紧绷的肌肉，“说说看。”
“马特瑞斯先生，您对那个设备的兴趣有目共睹，但是我不感兴趣，我只关心这座城市的安全，如果你来这里有了一段时间，那么我相信，你应该已经感受到了，有人在捣鬼，而且是有组织有纪律的捣鬼。”
马特瑞斯点了点头，他并不否认。
“我父亲在进入情报局之前只是个武器生产线上的一个组装工，他靠自己的努力进入了中央，我也是自己发奋成为了高级警司，我发誓我要超越我的父亲，但是眼下我的家乡正遭受混乱，如果我不能拯救我自己的家乡，拿我也就没必要以我父亲为目标了。”
“所以我需要你，因为我认可你，这是笔交易，对你来说很划算的交易，你可以带走那个不明设备，也能得到我的帮助，相对的，我要你帮我找到潜伏在城市内的不明势力，解决掉他们的大脑，让他们变得群龙无首，你看如何。”
马特瑞斯花了一秒钟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打心里他不希望这家伙掺和他的事，但是他也不能让这个看起来命都不要的家伙打搅自己，权衡了一下利弊之后，他同意了。
可以，这是件对我们双方都有利的交易，为什么不接受呢？”
英格菲和马特瑞斯都露出了笑容，以此来证明这场谈话很“愉快”。
回到车上，马特瑞斯一边发动引擎一边扭头看了看玫兰莎，全程目睹谈话过程的小猫咪已经被吓得耳朵叠到了后面，仿佛下一秒就要泪奔。
“没事，那家伙和我已经达成协议了，现在我们可以说是得到了另一个人的帮助。”，马特瑞斯伸手摸了摸玫兰莎的头，但是被躲开了，“当然，也付出了一点代价……”
玫兰莎微微点了点头，她并没有在这个过程中做些什么，只是个见证者，不过就算是这样，她还是充满了担忧。
路上又爆发了感染者游行示威，甚至造成了不轻的交通堵塞，协商之后，两人决定先返回安全屋，第二天再行动。
-------------现在
马特瑞斯把车停在了另一边，他们现在所在的位置正是那套低温设备被截走的十字路口，这里已经被交管局封锁了起来，出示证件之后，马特瑞斯撩起警戒线和玫兰莎钻了过去，几天过去了这里的痕迹已经被消磨掉了一部分，但是汽车的残骸，尸体的描线还留在这里。
“车队就是在这个位置被截停的。”，玫兰莎指了指北面，“我们一路尾随车队从北向南，大概一公里之后他们停了下来。”
“8点32分他们出发，8点46分的时候他们被截停，车队一共有五辆车。”，马特瑞斯环顾了周围，“人类的数字感是4，超过这个数字，大脑处理信息的速度就会大幅度下降，所以真正运载设备的是第四辆车。”
为了安全我们跟在车队300米的位置，我坐在副驾，安赛尔开车，我们找了个弄堂停下来之后本来是打算协助乌萨斯，但是对方留了预备队，我们就只能先行处理他们。”
“你们本来是打算做什么？抢车？”
“我们本来是打算观察他们的目的地，然后通知罗德岛。”
马特瑞斯点了点头，他注意到底子脚底下有很重的两条车轮印子。
“车轮印长四米，宽25厘米，是一辆SUV，没有刹车，他撞在了第三辆车上，力量非常强，直接把它撞开，撞在SUV上的第四辆车甚至没法继续前进。”，马特瑞斯指了指地上两条相交的车轮印，“普通的SUV根本没有这样的力量，所以是装了很多的重物。”
他蹲下来摸了摸地上的一粒碎屑。“铅块。”
“切尔诺伯格是重工业城市，这种东西随处可见。”
“确实，加了铅块的SUV只要加速距离足够，就是一颗炮弹。”，马特瑞斯看了眼西边的路，“他们在那里加速的，或许我们应该去那里看看。”
两人步行到了马特瑞斯所说的地方，这是在一间酒吧和一家餐馆中间的胡同里，刚好可以并排停下两辆车。
“看，烟蒂，膨化食品的包装袋，酒瓶，还有随地吐的痰。”，马特瑞斯指了指地上的一堆杂物，“还有这个，重物拖拽的痕迹，很多箱铅块被撞上了车，他们就在这里准备截胡。”
玫兰莎走到痕迹的边上推了推铁门，当然已经被锁死了。
生锈的铁门，崭新的门锁，他们把没人看管的空房间拿来做临时据点。”，玫兰莎抬头看了看二楼紧闭的窗户，这里的空气又潮又闷，发霉的味道让人很不舒服。
马特瑞斯拿起一块转头砸烂了门锁，手里的红砖也顷刻粉碎，他打开了铁门，过道内的景象有如同游乐园里的鬼屋一样。
玫兰莎心底里是比较抗拒的，但是看到马特瑞斯进去之后她也不敢一个人站在外面，跨过已经腐烂的地板，她小心翼翼地跟上了前面的男人。
一楼的房间没什么好看的，被压陷的木质地板说明那里摆放过重物，苍蝇围绕着的外卖盒子堆成小山，还有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垃圾，但都说明不了什么。
二楼反而比一楼更干净，这倒是证明了准备冲撞车的人不是很多，不然楼上的垃圾不会比楼下少，马特瑞斯也没有看到什么有意思的东西，不过在他准备下楼的时候，他看到地上有一块脏兮兮的袖标。
“X？”，马特瑞斯捏起这块脏不拉几的袖标，但是只看到一个红色的X。
“这是那群人的东西吗？”
“完全有可能，你带袋子吗？”
“带了。”
马特瑞斯把袖标放进了袋子里。“回去之后清洗下，然后查一下是哪个组织的。”
想到这里，马特瑞斯意识到了另一件事。
“你之前说他们留了预备队来劫车？”
“对，他们当时从十字路口4个方向发起了进攻，然后离十字路口十几米的另一栋建筑里也有他们的人。”
“回去看看，虽然我感觉乌萨斯已经把该拿走的都拿走了。”
玫兰莎松了口气，她总算可以离开这个让她感到压抑的地方了。
马特瑞斯说的没错。
乌萨斯警局已经清理了周围的建筑，除了几具被打死的尸体之外并没有别的东西，而且这些尸体上也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信息，最多可以确认他们都是感染者，并且有不同程度的法术能力。
没别的东西了吗？
马特瑞斯靠在窗台上望着十字路口，看来那场交战让周围的居民苦不堪言，周边门窗紧闭，估计未来，因为法术和感染者尸体造成的新感染者将会更多。
“玫兰莎，我们去那边那个酒吧，离现场这么近还在开业，说不定他们看到了些什么。”
马特瑞斯所说的酒吧离十字路口不过几十米，在别的店都选择歇业的时候只有它坚持开门，两人绕开桌子边上喝的满身酒气的彪形大汉，静悄悄地坐到了吧台边。
酒吧老板刚刚给别的客人上了两大杯浮着白色泡沫的啤酒，他看了眼马特瑞斯背后巨大的装备箱，然后又看了看玫兰莎的耳朵。
两位需要点什么？”
“来一杯苏打水，你呢？”
“啊，我……我要一杯牛奶，温的。”
酒吧老板笑了一声，边摇头边转身拿出两个玻璃瓶送到了两人面前。
“多谢。”，马特瑞斯掏出一张乌萨斯货币放到了桌子上，“老板，问个事情，为什么周围的店都关门了？”
“呵，还不是因为之前有不要命的截警察的车，害得这附近到处都打了起来，商店全被砸了，谁还敢接着开。”
“但是你不还在这吗？”
“笑话，你不看看我店里的客人都是些谁，谁要敢来砸我的场子，就算我不动手，我的客人也会把他肠子揪出来。”
马特瑞斯点了点头，确实，来这找乐子的人无一不是人高马大的肌肉猛男，光是他们的眼神，就能压制住一大波人的气势。
“那倒也是，谁会没事干来这里找不自在。”，马特瑞斯喝了一口苏打水，“能跟我说说具体的情况吗？”
“没什么好讲的，这种事情发生的也不是一次两次了。”，酒吧老板用手指了指窗外，“警车护送东西，经过十字路口的时候被一辆车半路撞了，紧接着就是一大堆感染者冒出来和警察打在一起，啧啧啧，那场面真是厉害，警察没一个或者跑出来了。”
“那后来呢？”
“后来就跑了呀，四散下去，像被热水浇了的蚂蚁一样，有一波人甚至还抢了辆车跑了。”
“抢了辆车？”，马特瑞斯被这个细节吸引到了，要想转移那么大的设备，一辆车是必不可少的，“往哪个方向？”
“往南，估计是直行，因为我都没听到打方向的声音。”，酒吧老板摇了摇头，“唉，现在这世道啊。”
“多谢老板。”，马特瑞斯抬了抬喝空的瓶子，准备收拾一下就离开。
就在这时，一只又大又有力的手把他摁回了椅子上。
“小子，你不是乌萨斯人吧。”
马特瑞斯回过头，只见两个虎背熊腰的大汉正在上下打量自己，就好像走进了动物园的游客一样。
“有什么事吗？”
“这年头可不是天天都能见到古人类的，哦哟，你看，你还带了个菲林，是打算找点乐子吗？”
几个大汉立刻哄笑起来，其中一人甚至胆大到去撩了撩玫兰莎的紫色披肩。马特瑞斯还没来得及去阻止他做进一步的动作，就看到他一脸惊恐地后退到了人群里。
“cyka！她是个感染者！”
在乌萨斯，公开宣称自己是感染者或者公开支持感染者无疑是自寻死路。见到酒吧里的人开始躁动，马特瑞斯立刻决定离开这里，反正他已经找到自己需要的东西了。
“玫兰莎，跟紧我。”，马特瑞斯拉起玫兰莎的手推开了面前的一个大汉，侧边有人朝他扔了一个酒瓶子，马特瑞斯一把抓住它然后反手砸了回去，扔酒瓶的人甚至没看清他的动作，就被自己扔出去的飞物当场击晕。
这个举动一下激怒了酒吧里的客人，他们纷纷围了上来，最外面的人手脚麻利的锁住了酒吧的大门，推开人群冲了过来，一记冲撞将马特瑞斯顶飞。
“过来，你这个脏东西。”，旁人揪住玫兰莎的头发把她拎到了边上，疼的她叫出了声。
“打他！打他！打他！打他！”
马特瑞斯摸了摸后脑勺，刚刚他确实没注意到这个男人，这是他的失误。
面前的男人冲了过来，这次他看上去胸有成竹，他挥动了拳头，一记直拳朝着马特瑞斯过来。后者没有回避，他抬起左手拍开对方的拳头，然后右拳直接打爆了他的鼻梁骨，接着趁他两眼发黑的时候右脚踹断了他的膝盖弯，接着旋身用脚背狠狠地踢在了他脸上，整个过程不到三秒，这个刚刚还不可一世的乌萨斯男人就这样满脸红血的昏了过去。
“狗东西！”，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受死吧，吃我一剑！”
背后来人，马特瑞斯直接抄起桌子上喝了一半的酒瓶，转身赏了他一脸的玻璃渣子，然后他抬手肘击打爆了背后另一个人的眼球，把带刺的酒瓶狠狠刺进他的大腿里，抓住他的衣领用他过分的体重砸倒了四个大汉，紧接着他抬脚侧踢停止了右侧的进攻，用肩膀把他撞飞，被撞飞的男人准确的落在了一张桌子上，将桌子砸成碎屑，同时大量的木刺也扎进了他的皮肉里。
“华夏第一剑！”
一个脸上有个刀疤的男人鼻孔喷着热气站了出来，他手里提着一把不那么锋利，甚至有点生锈的开山刀站了出来。马特瑞斯躲过他的两次盲目挥砍，箭步上前双手锁住了他持刀的手，扭身压制住他的上半身，迅速一脚大力踢在他侧脸上，待他还在懵逼时，扭断他的手腕，夺过开山刀直接插进了他的肩膀里。对方顿时哭爹喊娘，就在这时马特瑞斯感到背后有股杀气，他蹲下向后撤步，顺手抓起椅子往后横扫打倒了一个同样举着椅子的家伙，然后给他脸上结结实实地来了一板凳，不过这个动作让他疏忽了背后的防御，一个比他高一个头的乌萨斯醉鬼从后面抱住了他，马特瑞斯被双脚举离地面，同时面前的另一人也拿起餐刀刺向他，马特瑞斯首先向下甩动下半身回到地面上，接着扭身让背后的人替自己挨了一刀，然后他一脚踢碎了拿到的人的下颚骨，反身踹在背后人的膝盖上迫使他跪下，抓着他脑袋上本来就不多的头发磕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崩掉了他两颗金牙。
不过这并没有结束，尽管已经有不少人认定自己干不过面前这个看上去不高不壮的家伙，依旧有人不信这个邪，马特瑞斯发觉自己的周围已经站了四个对他虎视眈眈的家伙，他决定先下手为强。马特瑞斯首先向后高抬腿踢跑了一号选手，然后抽回右脚虚晃一枪吓退了面前的二号选手，左右两边的三四号选手同时发力，马特瑞斯立刻掰过三号的腿挡住了四号的拳头，这时一号回过神来摆好了架势，不过没等他动手一只拳头就打在了他的眼眶上，马特瑞斯解开装备箱背带上的快拆扣，这东西已经有点碍事了，他抡起装备箱打飞了二号，竖起箱子给上面来了一脚，沉重的箱子飞起来带走了四号的身体，三号这时冲过来，马特瑞斯可以明显分辨到他是在军队服役过的，三号对马特瑞斯使用了快速冲拳把他逼到了吧台边上，在等到一记直拳蹭着自己耳朵过去的时候，马特瑞斯蹲下绕过他的攻击范围，对他的胸隔膜和心窝给予了连续不断的寸拳打击，然后用手摁住他的脑袋脸朝下砸碎了一个玻璃杯。桌子上立刻就是一片血红混合着玻璃渣，马特瑞斯推开这个已经昏迷的人，抬脚踢开一号的玻璃瓶，反手一个肘击打在他另一个眼眶上，这下他变成了熊猫眼，视力也被暂时夺走，只能等着被马特瑞斯扔到老虎机上，解决了两个人的马特瑞斯动作更加生猛了起来，他前冲两步抓住了四号的两只胳膊，抬脚粉碎了他的蛋蛋，踩着他的膝盖顺势一个膝撞让他鼻孔朝天，然后他高高跃起，抓起头顶的吊灯直接扣在了二号绿油油的头顶。
扔开了手里的灯罩，马特瑞斯扭了扭脖子走向了玫兰莎，酒吧里一片狼藉，玻璃渣子和粉碎的木屑连同他们的血液混合在一起，满地的昏迷大汉让他几乎无处下脚，不过所幸他们没有对玫兰莎动手，不然会有更多的鼻梁骨在这里被打断。
“呼——”，马特瑞斯松了口气，刚刚那场打的有点上头，他背起装备箱，擦了擦上面的脏东西转身给酒吧老板递出一沓钞票。
“够了吗？”
酒吧老板点了点头，他悄悄放下了本来打算掏出来的左轮手枪，他觉得即便自己是朝他背后放枪，最后倒下的还是自己。
马特瑞斯带着玫兰莎无视剩下在那里瑟瑟发抖的酒客，打开门锁走了出去，在踏上街道前，他给一个快醒过来的人补了一脚，确认他继续睡过去了之后，坐上车子朝着酒吧老板告诉的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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