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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欲识庐山真面目

新还珠同人之永忆燕琪飞

杜太医终于找到了小燕子那晚突发状况的根源,马不停蹄向永琪汇报。

适时十全十美正好都在长春仙馆。

杜太医准备充分,娓娓道来:“臣查试了娘娘那两天所有的吃食补品,吃食补品本身都没有问题,可其中有两样东西不能混在一起,便是益母汤和酸梅汤,事实上这益母汤不能和任何过酸的东西食用,因为益母汤被加了少量乌头,不遇酸则无事,一遇酸会产生毒素侵害身体,而娘娘害喜肠胃就会泛酸,尤其呕吐后肠内虚弱,喝下这汤虽能很有效的抑制反胃,但毒素却也更好渗入…”

塞娅忍不住插话道:“那您每日请脉,查不出来这毒素吗?”

“这正是臣要说的,这毒素很隐秘,至少需要在体内挥发六七个月才能显出明显症状,娘娘才喝了两三个月,所以臣查不出来,那日是娘娘害喜厉害,多喝了益母汤,又贪喝了几碗酸梅汤,两相刺激出了症状,也幸而提前发现了,否则到了生产那日情况会更糟。”

杜太医点到为止,不敢说一尸两命的糟。

众人听了个个脊背发凉,愤慨难平。

永琪突然想起之前欣荣怀孕同时吃了螃蟹和葡萄产生腹痛的事,与今日手法很是相似,心中疑云顿生。

紫薇细心问道:“一般孕妇害喜持续到三个多月左右,小燕子这都五六个月了,怎么还这么严重,和掺了乌头的益母汤有关系吗?”

杜太医回道:“这不好说,娘娘如果忧思过重,心浮气躁,也很容易害喜。”

永琪挫败的低了头,小燕子一向心量宽阔,大而化之,可自从嫁了他,却要时刻耳提面命,适应宫里的种种规矩,还要面对周围女人的威胁,更有欣荣的蓄意挑衅…她把忧思都藏在心里,是啊,她本来就不喜欢这里,是他非要留她在身边!

他的心猝然一痛:“小燕子,那天你见了谁?”

小燕子急忙掩饰:“没见谁啊,天热也会害喜的,是吧,杜太医?”

杜太医尴尬一笑,见语涉皇室家务事,便告退了。

箫剑和晴儿自然知道她去见了太后,见状都没说话。

“额娘是不是?”永琪深知太后对小燕子的影响力,那短短几日,别人没这个本事…太后或是有心的警醒,或是无意的排斥,都会让她心绪紊乱,而他不在,她无处倾诉,只有深切的思念,更加剧了她的愁绪。

小燕子眼见什么事都瞒不过他,只好承认:“永琪,我是和额娘说了两句话,但是我们好好的,没有吵架,你别多想。”她特别怕再因她让母子产生矛盾。

晴儿明白箫剑对太后的不满,也怕他发作,和永琪起争执,立刻跟着说道:“确实没有吵架,小燕子还送给太后一个按摩用的五珠玉轮,两人关系已经在转好了。”

小燕子拼命点头附和。

永琪当着大家的面不再多问。

箫剑比她们想象的更为稳重,对太后不置一词,只是说道:“当务之急是找出始作俑者,益母汤是谁熬的?”

小燕子答道:“是月月熬的,难道是谁趁她不注意作怪?”

晴儿正要分析,却被箫剑止住,他凝重的看着小燕子:“你觉得呢?”

小燕子脑海中略过一个个人,要么没动机,要么没机会,毫无头绪:“我觉得…是不是谁不小心放错了,像上次绵忆发热那回一样。”

箫剑更加忧虑的叹了口气:“你没听太医说么,这两个月来你喝的益母汤里都有乌头,怎么可能是放错?”

小燕子点了点头,又想道:“那只有欣荣不想让我生孩子,可是她都没来过长春仙馆啊,要说买通了我宫里的人…不会,我对他们都很好的,他们怎么会来害我?”她感到一团乱麻,屋里都是聪明人,她懒得动脑子:“哥,紫薇,你们快帮我分析分析。”

箫剑深觉小燕子再这么糊涂的乐观下去,迟早会被人害的骨头渣都不剩,意欲让她警觉起来,语气陡然加重:“我们能陪你多久?受罪的是你自己,你打算做个缩头乌龟,躲在我们身后一辈子吗?”

康薇泰娅四人欲劝,却觉得箫剑说的也有道理。

小燕子委屈的眼泪打转:“人家存心要害我,这么会下毒,太医都查不出来,我怎么防得住?”

箫剑一点没有心软,反而更加厉色:“那现在呢?你都知道了,用你的脑子去想,去思考,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怎么还在天真的以为世上都是好人呢?”

小燕子本来就很怕箫剑,听他口气对自己很失望,泪凝于睫,几分伤心,几分赌气:“我就是想不出来嘛,我本来就笨,根本斗不过别人!他们想毒死我,就毒死我好了!”

紫薇上前搂着小燕子的肩安慰,忍不住对箫剑道:“箫剑,你好好说,小燕子能听进去的,干嘛这么严肃?”

晴儿也着急的推推箫剑,示意他温和一点。

永琪知道箫剑的用意,却实在不忍心这样逼小燕子强大,更是自责:“是我不好,我没照顾好她,箫剑,我会查出凶手的,你…”

“永琪!”箫剑打断他的话,不为所动:“我早跟你说过,集宠一身,集怨一身,你宠她却不教给她如何生存,就是在害她!你不让她看到所有的黑暗,让她活在你的庇护下,这么不谙世事,你能保证寸步不离她吗?”

永琪看着小燕子无助失落的眼神,无言以对,心如刀割:“我不该带她回宫。”

箫剑激将道:“那小燕子,你收拾收拾东西跟我回大理。”

小燕子攥紧永琪的臂弯,态度坚决:“我不!”

永琪覆上她的手,护在身后,对箫剑摆出严防死守的阵势。

箫剑见状只能叹气:“宫外就万事太平吗?哪里都有哪里的难处,”他目光怜爱,声音软了下来:“小燕子,这是你自己选的路,谁都不能替你走,你得学学怎么做皇后,我和晴儿明天就启程回宫,去陪陪老佛爷。”

他言尽于此,便拉着晴儿出了门,小燕子挂不住脸,跑进了里屋。

永琪让众人先回去,自己追了过去。

小燕子站在窗户那,偷偷看着箫剑晴儿离去的背影,默默垂泪,见永琪进来,假装是在关窗户,急忙擦了泪,倔强的拧着头坐在床边。

永琪见她吸着鼻子憋泪,俏脸通红,坐下轻柔的揩去她的泪痕:“跟我还硬撑什么?”

小燕子闻言哇的一声痛哭出来,又是咳嗽又是干呕,永琪急抚着她的背,心慌意乱,急喊明月彩霞过来,倒水摆坛子。

彩霞忙道:“我去喊月月熬益母汤!”

永琪神色一凛:“彩霞,你跟着去熬。”

彩霞敏锐的捕捉到了他的意思,遂领命出去了。

小燕子镇定心神缓了一会儿,稍稍平复,靠在永琪肩上,脸上泪汗交织。

永琪拿帕子为她擦着,心里像火烧一样,恨不得替她遭罪:“咱们就生这一个,以后再也不生了。”

小燕子轻喘着气,仰头笑:“你不是想要好多个女儿吗?”

永琪嘴唇紧贴着她的额头,迭声:“不要了,我都不要了,我只要你。”他一直盼望能和小燕子儿女满堂,共享天伦之乐,此时此刻却只盼望她能少受些苦。

小燕子难受的忍着呕吐,想到自己连生个孩子都这么费劲,难以满足永琪的愿望,耳边又不断浮现箫剑的话,深埋进永琪厚实的胸膛,极力压抑着变声的语调:“永琪,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没用?”

永琪双手收紧了她的身子,恳切的保证:“不,小燕子,你别怕,我会保护好你,绝对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彩霞带着月月进来,奉上益母汤。

小燕子习惯了害喜喝益母汤,现下却不敢再喝了。

永琪接过汤,舀了一口略尝了尝,狐疑道:“这汤味道好像有点不对。”他紧盯着月月的反应。

月月果然瑟瑟发抖,表情慌张,害怕的挨紧了彩霞。

彩霞肯定道:“皇上,这汤是我看着熬的,绝对没有问题。”

永琪点点头,边喂给小燕子边道:“你和明月是皇后最亲近的宫女,”他加重了语气:“月月更是皇后最疼爱的妹妹,朕自然相信你们,先下去吧,朕来照顾就好。”

三人俱是懵然的退下。

小燕子喝罢好多了,散了头发躺下休息,听永琪方才那话似乎意有所指,问道:“你怀疑月月?”

“你的益母汤每次都是她熬的,她当然嫌疑最大,就算是别人下的乌头,她总不会没有一点察觉。你看我刚才诈她,她有点反常。”

小燕子想了想:“还好吧,她本来就很怕你啊。”

“她为什么怕我?不就是因为我杀了清水教的人么,她会不会心怀怨恨?”永琪脑中总冒出月月那双戒备的眼睛,一时想她毕竟是清水教的遗孤,难保不会包藏祸心,一时又想她只是个小姑娘,小燕子对她那么好,不至于忘恩负义。

“不会不会,她平时可乖巧懂事了,再说她才十二岁呀,什么怀孕害喜,什么乌头不能遇酸,她怎么可能想得出来!别说她了,我都想不出来这么阴毒的点子!”

永琪听说过很多匪夷所思的宫闱秘事,对经受考验的人性没有把握:“那可未必,人心难测。”

小燕子激动的坐了起来:“永琪,你怀疑错人了,月月要是心怀怨恨应该害你啊,害我做什么,我死了就没人护着她了,多不划算啊。”

永琪没好气的训她:“什么死不死的,说话还是没个忌讳!咱俩是两口子,害你不就等于害我吗?最关键的是她没机会害我,害你比较方便啊。”

小燕子觉得他对月月有偏见,辩道:“我宫里那么多新人呢,说不好谁起了异心,查查再说嘛。”

“秦嬷嬷伺候过孝贤皇后,人品贵重,对你尽心尽责,是信得过的,才子美女更不用说了,你的衣食住行他们都近侍看着,外围那些宫人不好下手,”永琪直觉强烈,冷静道:“你别怪我对月月疑心重,正是因为她年纪小,身份又特殊,大家才不防备,再说她这年纪正值心性未定,胡思乱想的时候,被人利用了也未可知。”

“被谁利用?”小燕子听进去一些,沉思道:“反正这事跑不了你那两个妃子指使!”

永琪失笑,揉揉她的脸:“看来箫剑的话起作用了,孺子可教啊,那你说说会是谁?”

箫剑的话显然也对永琪起了作用,他试图引导小燕子独立思考。

小燕子开始深入的推测:“要说和月月有接触,那指定是如妃,月月对她很佩服的,可她大张旗鼓的让月月来送汤,还说烫伤了手,摆明了是在向咱们示好啊,要是汤出了问题,她首当其冲,她没傻到这么直接吧!而且我觉得她和欣荣面和心不和,都想独掌后宫,所以她一直对我很恭敬,就想讨你的好呢!她害了我,那不是让欣荣渔翁得利了嘛,还不如坐山观虎斗,留着我压制欣荣呢!”

永琪听她一番话有了逻辑,会多角度考虑问题了,禁不住欣喜的鼓掌,夸道:“小燕子,你动起脑子来不得了啊!咱没事多动动,看箫剑还能说什么!”

“那是…”小燕子觉得不对味,捶他:“你骂我平常没动脑子啊!”

永琪故意揉着肩膀哎呦哎呦的叫,存心逗她,小燕子果然樱唇含笑,皎若朝霞。

永琪一见她笑就觉得春天来了,繁花盛开,热烈的贪看着,心想谁要是敢夺走这抹笑容,他一定让其付出代价…他第一次正视这个名字——王画颜。

这女人似乎一直是进退有节,安分守己的样子,管理六宫也很有章法,从不用他操心,以至于他常常忽略她,现在想起她,都没有十分清晰的影像。

“如妃…”他低喃,打定了主意:“我得探探她的底。”

小燕子柳眉倒竖,大喊:“你不能去见她!我不让!”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啊,现在我们都不了解她,怎么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你放心,我就去套套她的话,绝对不做别的!”

“不行!不行!我来套她的话!”

“你啊,你别被她套话了才是!”永琪本可以瞒着她去,可他决定开诚布公,让她明白自己的想法,认真道:“小燕子,我不是怀疑你的能力,她们这些所谓的大家闺秀从小在深宅大院长大,家庭关系复杂,见惯了勾心斗角,对人防备心重,一个话里能拐十个弯,你没接触过这些,轻易看不透她们,”他握着她的手:“这宫里虽大,却只有我们两个知心人,我希望你给我绝对的信任,我和她说什么话回来都会告诉你,好吗?”

小燕子完全被他说服了,坚定的承诺:“好,我信你。”

永琪欣慰的揽过她,掏心窝子说着:“我真不想教给你这些,可今天箫剑点醒了我,或者说我一直都知道,集宠一身,集怨一身,但是我太爱你,爱到不想有任何掩饰,爱到不能和别的女人虚与委蛇,我想把欠你的都补偿回来,想你知道我的心只属于你一个人,想你永远不会接触到黑暗…”

小燕子听的难受:“永琪,别说了,我都知道…你不欠我,你是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更是我最爱的人,我哥也比不上!”

“是么…”永琪听到她这样的评价欣喜若狂,眼蕴星光,爱惜的抚摸着她柔滑的秀发,怀中娇躯的温度滋养着他:“当我看到你毫无生气的躺在那里,我心都碎了,小燕子,我要你平安!”

小燕子焉能不懂这种滋味,他们的爱情好像总是磨难重重,考验着他们的意志力。

“自古以来皇帝都不能暴露自己的偏好和弱点,我已经暴露的这么彻底,想掩盖也掩盖不了了,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爱在心尖上的女人,是我不能碰的软肋,这样等于把你推到了风口浪尖上,不止是后宫,前朝那些人要对付我,也会打上你的主意,未来还会有很多困难等着我们,我不可能时刻在你身边,你也得学会保护自己,尤其对外人,要察言观色,有足够的警惕,知道吗?”

小燕子咬指头,中心思想是了解了,但她和底层小人物打打交道还行,哪懂这些达官贵人的心思。

永琪见她懵懂的样子,笑了:“我会慢慢教你,你那么聪明,肯定一点就透。”

水木明瑟临溪建在中部水道中段,是模仿西洋水法的先例,将水引入殿宇,用流水推动殿中风扇运转,同时将水运送到屋顶,从四周流下,形成水帘,当风吹过冷水送到室内时,满室凉爽。

画颜犹嫌燥热,再让宫女两边扇着,倦怠的翻着账本,看的时间长了头晕眼花,转头看向窗外,酷夏烧退了所有生灵,只有刺耳的蝉鸣蛙叫。

日已黄昏,这一天马上又要过去,还是没有任何乐趣。

忽听外面微动,画颜便让大宫女玉儿去看情况。

须臾玉儿进来禀道:“娘娘,没什么大事,四重门口当值的小林子站了一下午,中暑晕过去了。”

画颜“嗯”了一声,似乎头疼的皱了下眉,旁边宫女便很有眼色的为她揉着太阳穴,她不甚在意的问:“真晕假晕?”

“回娘娘,奴婢看应该是真晕,那孩子身体不好,平常就三病两灾的,刚才站都站不起来,奴婢怕动他出事,让他先靠着门缓会儿,让太医过来瞧瞧再说。”

画颜怕人误传她苛待宫人,吩咐道:“本宫这不是个清闲的去处,让内务府把他调走,给他找个轻松的活,”顿了顿又道:“你再跟其他人嘱咐一句,真病了自然好好给他们治,若有东施效颦,趁机装病逃工者,严惩不贷。”

玉儿正要领命出去,凭空穿来尖锐响亮的一声“皇上驾到——”

画颜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什么?”

玉儿反应过来,喜滋滋的喊:“娘娘,皇上来了!”

画颜错愕万分,一贯的好教养顷刻间荡然无存,急忙下榻去,像一个手足无措的小女孩,扶鬓整装,出门相迎。

永琪才走到二重门,画颜到四重门看见小林子气喘吁吁的坐在门口歇息,厌恶的呵斥道:“赶紧抬走!”

周围两个小太监急忙去架他,画颜边往前赶着,眼风边瞅着,心里十分焦急,不料永琪走得快,正好看见了这幕。

画颜惊恐未定,勉强稳了心绪福身请安。

永琪抬手让她起来,便指着问:“这是怎么了?”

画颜只好如实说了,语罢又补道:“太医马上就来,这孩子体弱,挺可怜的,臣妾让他好好休息两天。”

永琪点点头,继续往里走着,扫了一眼,处处都是站岗的太监宫女,其实后妃如此很正常,并不算逾矩,但小燕子不愿人晒太阳,特意吩咐长春仙馆各处不要站人,是以他一对比便觉得这里排场大了,遂说一句:“这大热天的,留几个在阴凉地守着就行了。”

画颜谨小慎微的跟着:“臣妾管理六宫,年轻压不住人,难免多立威严,不过皇上慈悲之心,臣妾敬服,这就撤了不必要的值守。”

“立威是必要的,但同时要切记宫女太监也是人,凡事还是以体桖他们为主,他们对主子敬爱了,做事才能用心。”

画颜脸讪讪的:“皇上说的是。”

她引着永琪进屋坐下,永琪今日穿着一袭浅青薄衫,简洁清爽,隐去了几分霸气,添了诗情画意,很像一个闲散的富家贵公子,冰块均匀的散开凉气,他身上的淡香就一阵阵飘进画颜鼻中。

画颜闻之欲醉,温柔看他,心中的苦闷和焦躁瞬间消解,她畅快的快要叹息出声。

永琪环顾屋内布局很雅致,只是屏风上富丽堂皇的牡丹花和整体格调似乎有些不搭,徐徐开口道:“前阵子你病了,朕才得空来看你,好利索了吗?”

“谢皇上关心,算是好了吧。”画颜奉上沏好的茶。

永琪听了笑笑,抿一口茶:“怎么叫算是好了?”

画颜神色黯然,幽幽望着他,凄苦的低叹:“太医可以医好身上的病,却医不了心病。”

永琪品茶中似乎有雪的味道,甘甜可口,他不去看她的目光,只是看着茶杯,久久回味:“你的心病是什么?”

画颜不语,再为他添上一杯,挨他近了,心跳也跟着乱了…她企图从眼神交汇中寻求一丝生机,可他不跟她对视,面上微笑,实则浑身拒人于千里之外,不释放任何信号,就像她见过的所有大人物一样,深不见底,高不可攀。

她不禁想,这样的男人居然会那样狂热的吻着皇后,甚至担心皇后到…惧怕,皇后到底是怎么俘获他的心的?他是可以触碰的吗?

“嗯?”永琪终于看她了,催促她答。

画颜溺在他平静无波的眼眸中独在挣扎,越陷越深,无声的回答,盈盈欲泣,泪珠儿将落未落,是最打动人的情态:“臣妾就是觉得自己不争气,作为女人很失败,心里非常羡慕皇后娘娘…”

永琪略过话中深意,只顺着她的话说:“皇后那日险些流产你也看见了,她是多少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别人总以为除掉她才有机会,她有她的辛苦,你何必羡慕?”

画颜拿帕子轻擦渗出的泪水,摇头叹息,像是为小燕子不平:“娘娘那么好,怎么会有人忍心害她?”

“害她?”永琪重复了一遍,故作疑惑:“你觉得那日不是意外?”

画颜微微一愣,知道他这趟来的不寻常,现在方弄清来意,她有些为难的欲言又止:“臣妾没有生养过,哪懂这些?瞎猜罢了。”

这话说的隐晦,永琪破题:“你是说皇贵妃?”

画颜一惊,吓得跪地:“臣妾万万不敢。”

永琪和蔼的虚扶她起来,笑道:“朕不过随便问问,太医院说是皇后贪凉引起的腹痛,与旁人无关,朕想也是,皇贵妃不至于这么狠心,她比谁都明白朕对皇后的感情,那是无人可以取代的,”他直直盯着她,眼底闪过一丝狠绝:“谁敢动皇后,朕要她的命!”

画颜不自觉轻颤了一下。

永琪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回身坐下,注意到桌上压着的纸,随手拿起来——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她的字模仿王羲之的行书,但还是带些娟秀内敛,写这种诗差了几分火候。

画颜平复着方才震动的心情,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从容不迫:“皇上,臣妾涂鸦之作,让您见笑了,听闻皇上楷书行书都写得极好,臣妾很想瞻仰。”

“朕改日让十一弟送你一副字,他的书法最有造诣,”永琪拒绝的不留痕迹,接着问:“喜欢苏轼?”

画颜只是迎合他的喜好,实则谈不上很喜欢,答着:“苏轼才华盖世,却一生宦海沉浮,奔走四方,实在是可惜,臣妾喜欢他的傲气。”

永琪并不赞同,却也没说什么,只是笑了笑:“你跟朕一起去万方安和,陪太后用晚膳吧。”

画颜激动不已,急忙跟在他身后。

太后见永琪和画颜一起过来,既稀奇又高兴,自他从密云大营回来,早上匆匆请个安就走,还没和他好好说会话。

太后殷切的递到永琪手边:“喝碗冰糖绿豆汤,解解暑。”

“儿子正想这口呢。”永琪笑着接过,咕咚咕咚喝了干净。

太后慈爱地看着他和画颜,笑吟吟开口:“如妃这孩子真不错,到底是老佛爷选的人,管理后宫井井有条,对哀家也很孝敬。”

“如妃是做的很好,朕很满意,可她一个人毕竟精力有限,”永琪还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朕叫如妃过来,就是想和您一起商量下选秀的事,朕已经吩咐户部开始着手了。”

太后已经得到消息,觉他终于想通了,喜不自胜:“好啊,等户部挑上人来,哀家亲自过目。”

“那敢情好,”永琪微笑:“十一弟还没有福晋呢,六弟八弟也念叨着要添侧福晋,还有几个贝勒都到了该娶亲的年纪,额娘要是能帮他们掌掌眼,是他们的福气。”

太后听他意思,好像他不选似的,便也作糊涂:“等你选过之后,哀家自然帮他们好好选。”

“朕选的是女官,还是先紧着他们挑吧,”永琪行云流水的接着话:“女官制度自古一直在用,只不过到了咱们这朝,除了代诏女官,都不这么叫了,朕和几个大臣商议过,女官制度有利于宫闱管理,也有利于提高女性的地位,给她们一个在宫里出人头地的机会,所以准备再正式的封秩定品,大规模用起来。”

太后心想永琪此举倒是聪明,既顾全了大局,又解了他自己的难题,只要宫里优秀的女人多起来就好,他日哪个女官有福分,也不耽误封妃,彼此都有个余地,所以没有表示反对。

“皇上已经有了主张,哀家没什么说的,”太后瞅着画颜轻叹:“可如妃毕竟不是女官啊,是你名正言顺的妃子,你这样冷落她,且不说老佛爷面上不好看,就说她管理六宫,别人怎么看得起她?哀家就听到不少闲言碎语,她受的委屈只怕比哀家知道的多得多。”

画颜抢在永琪头里说道:“太后,臣妾不觉得委屈,皇上国事繁忙,咱们就不要让他操心后宫这些事了。”

这些话是真有道理,小燕子就是听了这些很有道理的话苦恼无奈,心情郁结…永琪一阵烦躁,这里并不是讲感情的地方,他不想再待了,就坡下驴:“朕确实事情多,选秀的事就劳烦额娘和如妃了。”他站起来就要走。

“皇上!”太后有点发恼,她真不知怎么当这个额娘。

奶娘牵着绵忆散了步回来,绵忆圆溜溜的眼好奇的打量永琪,有点陌生,不知道怎么叫。

太后勉强收了气,露出笑:“绵忆,快喊你皇阿玛。”

绵忆还是上下瞄着永琪,转头去玩他的木马,就是不开口叫。

永琪也不过去抱他,朝太后行了礼径直出门。

太后见他如此无情,彻底恼怒,追出门去,画颜有眼色的在屋里等,尴尬的去逗绵忆玩。

“永琪,你站住!”太后气冲冲直呼其名:“你要是不想要绵忆,索性掐死他,也掐死哀家,省的你看见心烦!”

永琪攥紧了拳头,回头还是一张笑脸:“额娘说什么气话,朕怎么会呢?”

“你要是不掐死他,就好好待他!尽一个阿玛应尽的责任。”

永琪冷笑:“天下还有比他更尊贵的孩子吗?朕自问没有苛待他。”

太后一吐为快:“你把欣荣赶回宫的时候,考虑到他了吗?你回来对他不闻不问,关心过他吗?绵忆都一岁多了,连自己的阿玛都不认识,你没有一点羞愧吗?”

“朕要是没考虑绵忆,早废了欣荣了!”永琪再也压抑不住怒气:“要不是她对小燕子说那些恶毒的话,小燕子那天能差点流产吗!”

“你…你…”太后抚着胸口:“你是不是还想说哀家?所有人都欠了你的小燕子!”

“额娘,朕不知道您对小燕子说了什么,小燕子只字未提,就算您说了什么,她也甘愿忍受,因为您是我的额娘,她爱我,就会爱您,可您为什么爱我,却不爱她?”永琪痛楚的看着太后:“如果当初您让我娶了小燕子,我会是这世界上最快乐的人,不会有皇贵妃,不会有如妃,更不会有绵忆,我们会是最幸福的一家人…一步错,步步错,您是我的额娘啊,可您根本就不了解我,您不欠小燕子,您是欠了我!您让我永远都无法理直气壮的面对她!”

太后征愣在原地,看着儿子落寞的背影,泪眼朦胧。

她让道空大师算过,大师说小燕子眼若流星,唇似朱玉,心思恪纯,命犯桃花,生来累及父母,夫君一世之劫。

而她,母运系子运,注定相生相克。

她大叹造化弄人,既注定要相克,何必相生呢?

平湖秋月。

小燕子找塞娅下棋,本想获得点成就感,谁知尔泰早教过塞娅,她在这方面很灵,给小燕子整懵了,简直是给塞娅来送成就感的。

“耶!我又赢了!”塞娅兴奋的和尔泰拍手。

“嘿!”小燕子不服:“再来!”

她边落子便无意的瞄着门外,几个晃神,很快又输了。

塞娅都得意的没边了。

小燕子气的干瞪眼,幸亏永琪这时来接她,看见惨不忍睹的棋盘,不由“嘶”了一声,深觉丢人。

小燕子将棋盘胡乱一抹,硬找借口:“他们二对一,以多欺少!”

尔泰无奈笑道:“我只观战了,可一句话都没说,不过你的棋虽然下的差,也不至于这么差!一直心不在焉吧?”

塞娅听出点道道,觉他对小燕子说话较他人亲近,直言不讳:“你怎么看出来的?你很了解她?”

尔泰闻言一愣,尴尬的看向永琪,其实很好解释,不知怎么,突然间倒说不出个一二了。

小燕子少根筋的接口道:“他以前可是我的四大护卫之一,我们经常下棋的,”她纳闷的看着尔泰:“哎!你还好意思说我下棋差,你不是总输给我?”

尔泰俊朗的脸瞬间通红,无地自容,不知所谓的说了一句:“我那时候确实下得差…”

塞娅哼了哼,若有所思的看着他。

永琪表情也很怪异,拉着小燕子告辞。

小燕子边走边回头张望屋里:“我是不是说错话了?塞娅好像有点生气啊。”

永琪不好表露,闷闷的说:“你以后少来找他们,塞娅不了解我们之间的感情,说不定会误会。”

“误会我和尔泰?”小燕子不可思议,半信半疑:“不会吧…塞娅不像是小心眼的人啊。”

这点永琪最有发言权,小燕子身边但凡有一点风吹草动,他就莫名的泛酸,烦闷,担心,想打人…就是现在的感觉,于是他坚信:“要是真喜欢一个人,是大方不起来的。”

小燕子觉得他说的不错,因为她马上要小心眼了:“你去如妃那里,怎么去了那么久?很多话要说吗?”

永琪这才高兴了点,故意说道:“是啊,我发现这个如妃能言善道,美丽动人,所以多说了会儿。”

小燕子停下来,怒瞪他:“既然这样,你今晚就去找她睡吧!”说罢头也不回的往前快步走。

永琪笑着追到她前面,而后面对她倒走:“这么不识逗呢,就说了一小会儿,后来就去看额娘了。”

“逗逗逗!我看你像个逗!”小燕子随手抓了一把树叶扔向他。

“又动上手了是不是?不拿石头改树叶了?”永琪拍了拍肩上的落叶,控诉:“这是家暴。”

小燕子开始到处找棍。

永琪急忙按住她的手,赔笑:“哎哎哎,文明一点,君子动口不动手,”他知道小燕子抠字眼一绝,紧接着补道:“燕子也是!”

小燕子气笑了,懒得和他贫嘴:“老实交代,你们说了什么?”

永琪事无巨细的描述,连怎么站的,怎么坐的都说的一清二楚,最后评价道:“如妃是个深藏不露的人,野心不小。”

“那么…你觉得跟她有关?”

“不好说,论心机,欣荣恐怕不如她,可她的动机又不如欣荣充分…”

“我觉得就是欣荣,她那天找我,就是想刺激我,还怀疑孩子——”小燕子羞于启齿,一带而过:“哼,她有绵忆,最怕我生个儿子争宠了。”

永琪脸色铁青,恼恨至极:“这个女人真是我这辈子最大的污点,这次要是她干的,我必杀了她!”

小燕子感到他对生死越来越随意了,很怕他变成和乾隆一样说砍头就砍头的无情帝王,对生命没有敬畏之心,急劝道:“就算是她干的,我也不要她死,你想让绵忆从小没有娘吗?”

永琪不以为然,丝毫不松口:“有这样的娘还不如没有。”

小燕子正色道:“永琪,你在朝堂上怎么处理政事我不管,可是回到家里,你不是皇上,你是我的丈夫,是太后的儿子,是绵忆的阿玛,我们都是你的家人,你不能用对待大臣的态度来对待我们,欣荣就算千错万错,她也是绵忆的娘,对绵忆是独一无二的好,你可以罚她,但是我绝不许你动不动就杀人!”

永琪被她一说,猛然惊醒,长期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他不自觉迷恋上了肆杀的快感,震动的看着小燕子,谁说她不适合当皇后,她的这种格局让他心服口服,当即认错:“你说的对,我尽量克制。”

小燕子展颜一笑,长辈似的踮脚摸了摸他的头。

永琪也摸她的头,为拥有她感到无比庆幸:“咱们不要打草惊蛇,先悄悄的查,顺藤摸瓜,总会有人露出马脚。”

司徒准备回缅甸了,永琪思及他又救了小燕子一命,赏赐给缅甸的宝物足足比他邦多了两倍不止,并且为了安抚蠢蠢欲动的缅甸,以示天恩,打算亲自相送。

想来想去,还是告诉了小燕子。

小燕子觉得恩情大于天,见了倒不知怎么谢了,可是不见似乎又太不通情理,眼见永琪等着她的反应,不见更显得有点心虚,遂表示也跟着去。

临行之日,御驾便浩浩荡荡到了缅甸使馆。

司徒恪守礼节,与慕沙一起行礼,永琪说了几句场面话后,回身拉开马车帘,扶小燕子下来。

司徒不曾想她会来,双眸瞬间璨璨如星,一眨不眨的盯着她。

小燕子身穿百鸟朝凤的后服,明艳不可方物,和穿明黄龙袍的永琪并肩站在太阳下,光彩夺目,她郑重的向司徒福身,笑道:“司徒,一路顺风,你每天都要开开心心的,我们有缘再见。”

幸好她没有见外的说谢谢,司徒意识到他们可能不会再见了,心头划过一道尖锐的伤痛…他喜欢的这个她,是被皇上万千宠爱的皇后,遥远触不可及,不是大理城那个用笑掩盖悲伤的姑娘了。

他的同情和怜爱,因为有皇上的存在,没有什么意义了,他只能用余生去忘记她。

司徒的眼睛几乎湿润,笑着说:“好。”

慕沙宛若英姿勃发的少年,裸露在外的肌肤如琼脂美玉,柳叶眉峰下一双眸子极其通透:“皇后娘娘,那天山雪莲不但救了你一命,孩子一命,可能还救了皇上一命,那就等于救了大清一命,”她冷笑瞅向司徒:“我六哥功劳大了,你们欠他的恐怕不是那么容易还,咱们会有机会再见的!”

永琪负手而立:“是啊,朕本来对二位王子心存感激,想留二位常驻京城,多尽地主之谊…”他看着慕沙突变的脸色,更加气定神闲:“可又转念一想,二位王子思乡心切,朕也不好强人所难,有机会再见吧!”

慕沙讪讪一笑,再不敢言语。

“八王子,你过来,朕有话跟你说。”永琪率先走到马车侧边。

原地剩了司徒和小燕子,司徒知道永琪这是给他空间,是对他善意和信任的表达,心里不能不佩服:“皇上真是厉害。”

小燕子满脸疑问,不懂他为何冒出来这么一句话:“啊?”

司徒回过神来,莞尔一笑:“你就这样一直被他保护,傻傻的挺好。”

小燕子回嘴:“我才不傻。”

司徒忽挑嘴角,低头靠近她:“你说我现在把你强行押走,皇上还能那么厉害吗?”

小燕子慌张后退:“你别乱来。”

她居然信了,还说自己不傻…

司徒本是心血来潮的玩笑,可见她美丽无瑕的眼睛紧张防备,无助的探寻皇上,好像他要怎么样似的,双颊浮上一抹淡红,心中的悸动强烈到失控,倒真切的动了这个念头,他不知道,自己此刻的眼神,如同暴风雨来临的前夕,无数汹涌都被隐藏在伪装的平淡之下。

永琪疾步过来,挡在小燕子前面,目光是明确的警告。

慕沙跟过去,不知所以,这皇上看都不看她,开头说了个“天真热”就走了。

“皇上,您到底要说什么?”

“没什么可说的了。”永琪看似友好的去拍司徒的肩,手暗暗的加大力度,狠狠掐住了他的骨头,表情还是温和的微笑。

司徒紧紧皱起了眉,却一言不发,好像在和他对峙。

慕沙见状不妙,生怕再出什么幺蛾子,真给他们扣下了,急忙拱手告退。

永琪顺势松了手,冷声:“走吧。”

司徒和慕沙高跨骏马,司徒若有若无的又往永琪身后俯瞰了一眼,方带着队列远去,一听整齐贴地的马蹄声就知这支军队训练有素,扬起的尘土滚滚涌动,举目望去,鲜艳的缅旗在苍穹下迎风飘扬,明亮的铠甲闪烁着夺目的光泽,参差的刀剑直插天空,泛着冷冽的寒光。

福康安按捺不住,上前急道:“皇上…”

海兰察知道福康安立功心切,察言观色,默不作声。

“现在不是时候,”永琪摆手:“沉住气,不要授人以柄。”

他扶着小燕子上了马车,看到小燕子明显的松了口气,装作随意问道:“你们说了什么,他怎么那样看你?跟魂儿飘了似的。”

小燕子脸上红晕散开,低头道:“他说的都是胡话。”

“我就不该让他见你!”

永琪重重砸了一下窗沿,气的胸口起伏,薄唇紧抿,剑眉更见锋利。

小燕子挪了过去,亲昵的刮了刮他的鼻子:“怎么了嘛,他都走了,你是跟谁生气呢…是在跟我生气吗?”

她在司徒面前好像一只听话的小绵羊,没有了任何嚣张和任性的刺,手足无措,毫无招架之力…永琪心里很不是滋味,憋的快要窒息,拈酸的问:“他很难抵抗是不是?”

小燕子愣住了,她好像真的对感情剪不断,理还乱,她很肯定,心里最重要的人是永琪,可是面对司徒这样的爱慕者,包括斑鸠,都对她那么好,她却无以为报,就觉得亏欠,实际上她不愿意对不起任何一个对她好的人,因为她知道,很少人愿意付出精力去对别人好,这种好太珍贵了…真是奇怪,为什么只有永琪对她好她觉得心安理得。

永琪见她久久不能回神,他忧愁的望向窗外,一直压在心底的疑虑重新冒出来,满腹酸楚的叹了口气。

“小燕子,如果不是我抢了先机告白,如果你先遇上的不是我,你就不会爱上我了。”

“可是没有如果呀,谁叫他们不能主动,谁叫他们没有先遇上我呢?就是该我们俩的缘分,哪有你说的如果?”小燕子感到永琪对她极度缺乏安全感,不想再和他捉迷藏,羞赧的贴在他脖子上说话:“我们若不是命中注定,那我先遇上的是斑鸠,怎么会爱上你?你觉得我更喜欢司徒那样的人,可我都不知道你会不会找我,用了整整两年也无法移情别恋…我不喜欢男人风流,也不喜欢男人退缩,你身上有我理想中丈夫的所有优点,连我不想要的家庭缺点我也愿意忍受,不是因为你先告白我才答应,而因为告白的是你,我才答应!”她心一横,勇敢说道:“我承认了,我早就对你有意思了…”

永琪早就听得心潮起伏,这时更是浑身一震,要正经看她。

小燕子却压着他肩膀不起,好像不看他的眼睛比较容易说出来:“当你和我告白说,让我好好想想,用另外一个身份和角度想,我就真的想了,我开始克制我的自卑,把你当成一个男人去想,想了几天几夜…我发现原来我每天都想看见你,而且看见你就开心,伤到你就难过,不自觉更重视你的话,有了困难就想依赖你,躲在你身后…就叫喜欢啊。”

她头顶传来永琪甜蜜的痴笑。

“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大概就是我不知道的所有时候,如果非要说个时间,那就算你一箭射到我的时候,你抱起我,我一看小伙子这么帅,准能帮我!”

永琪又何尝不是第一眼就相信她,那一箭确实是丘比特的命运之箭,同时射到了两人的心。

他想起那天她躺在他怀里气息奄奄,还喊着要见皇上,差点就没命了,真有些后怕:“想想你也真是大胆,居然敢只身闯皇家围场,去帮一个认识不久的姑娘送信。”

小燕子不在乎的一笑:“如果我不帮紫薇送信,可能就遇不到你了。”

永琪这才定定看她,唇色如温玉,嘴角勾起,浅笑吟吟:“你刚刚不是说了吗?我们是命中注定,就算围场没有遇到,也许某一天我出宫办事,远远看到一个卖艺的姑娘娇俏可爱,就心想…不如娶回去给我当福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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