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盯着不断转动的手表，我有些心烦意乱，把手里的笔狠狠地拍在桌子上。

还是忍不住，去找边伯贤求个真相。

起身，正对上安梁惊讶的眼神。

安梁“宋总，你要做什么去？”

我摸了摸头发，指了指桌子上已经看完的几份计划书。

宋林“我有点事要处理一下，桌上这些我已经看完了，告诉她们，全都重做。”

坐在车座上，搓了搓冻得发红的手指，把车上的暖气调大了一些。

等我站在边伯贤家门前，经寒风一吹，我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反身一拳锤在车上。

正打算离开，边伯贤提着一袋水果出现在了不远处，我找不到地方躲避，干脆也就不躲了。

边伯贤“宋林？”

他还是那么好看，迟暮的霞光正如他，皆是笑意，他的声音恍如隔世，我才发现，和他已经许久没好好说过话了。

我就这样看着他，风停了，又在不远处重新扬起。

宋林“嗯。”

他看到我也有些吃惊，打量我几眼。

边伯贤“你多久没休息了？眼里面全是红血丝！”

他总是能轻松地击垮我的所有防备，他眼里的心疼，像是迟到的春雨，落在了我心上。

宋林“你要出国？"

他听到后，摸了摸鼻子，这是他紧张的时候惯有的小动作。

边伯贤“嗯，去J国，明天上午九点的飞机。”

空气静默着，我执拗地盯着他，希望他能多说两句话，我心里的悲伤慢慢地化作了怒火，心脏像是被剜去了一块，接二连三的打击，已经让我撑不住了。

宋林“为什么不告诉我？不走不行吗?”

我竭力压制下怒火，故作镇定地开口，甚至还弯起嘴角笑了笑。

他很干脆地摇了摇头，坚定地看向我，我的心被无形的大手攥了起来，屏住了呼吸。

边伯贤“这个学校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宋林你知道我的。”

他不再看我，抬脚走向家门，扭开了把手。

我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我向前走了几步，却又止住了脚步，自嘲地笑着。

宋林“可边伯贤，我喜欢你啊！哪怕为了我你都不能留下吗？”

回应我的，是门关住的声音，站了许久，等路灯亮起来的时候，我才如梦醒一般。

转身上了车，猛踩起油门，车里一直响着安全带未系的警报声，狠狠地锤了两下仪表盘，指节处不断地渗出鲜血，落在方向盘上。

随处寻了个酒吧，浑浑噩噩地停下车，进了门，酒吧人还不算多，我坐在吧台前，要了几瓶烈酒，开始闷头喝起来。

有些不怀好意的人往我身上蹭，皱起眉头，眼里多些不耐烦，把酒瓶狠狠地放在桌上，离我近的人都被这巨大的声响惊了一下，看到我的目光后，都实相地低下了头。

渐渐地，意识模糊了起来，可手里的酒杯一直没有停止倾倒。

我的天堂失了火，没有神明救赎我。

-——-都暻秀视角--——

今天宋林一天都没有给我打电话，我知道她工作很忙，也不好意思给她打电话，洗完澡，百无聊赖地坐在沙发上发呆。

手机响了起来，看到是宋林打来的，不自禁地弯起嘴角。

接通电话，传出来的却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服务生“喂？请问你认识这个手机的主人吗?她在我们这里喝醉了，你能不能把她接走？我们这里是羸城街，乌雨酒吧。”

我应了一声，连忙跑了出去。

打了个车，报上地址，鲜少独自在深夜出门，幸好母亲把企业重心放在国外，家里很少有人，不然还真不知道怎么解释。

虽然已经想过会是怎样的模样，可看到那个醉倒在吧台上的女人还是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拒绝了几个邀请我一起喝酒的女人，挤到了吧台前，她侧脸趴在桌子上，几个男人正在她身边蹭，我快步上前，瞪着那几个男人。

都暻秀“看什么看！这是我女朋友！”

那几个人勾起嘴角不怀好意地笑了笑，打量了我几眼，离开了。

我扭头看向她，不得不说，她长得好看极了，根本不像是一张会长在女人身上的脸，哪怕看了这么久，每次一对上她那极负侵略性的眼神，还是不住地心动。

宋林“宋林？回家啦！”

我拍拍她肩膀，她皱了皱眉头，抬起手挥了挥。

宋林“离我远点，我有喜欢的人了……”

喜上心头，压制下忍不住上扬的嘴角，捏了捏她的脸颊，扶起她的一条胳膊。

都暻秀“好了，快回家吧！”

她像是清醒了一些，睁开了眼睛，她比我高了些，不得不说，造物主真的是不公平的，她身上的每一寸都是精品。

宋林“不能回家，回家……会让爸爸担心的，宋林不能当坏孩子。”

她瞪着一双水眸看向我，因为身高的原因，她大半个人倚在我身上，声音低沉沙哑，说话时，热气带着酒味，扑在我脸颊上。

出了酒吧，对面是一家酒店，不得已，只能扶着她进了酒店，掏出身份证开了间房。

拿着房卡，把她放在了酒店的床上，她脸色微红，蜷在床上，我俯身看着她长长的睫毛不断颤抖，坏心眼地捂住了她的眼睛。

都暻秀“猜猜我是谁？”

她动了动，伸手想要把我的手拿掉，她皮肤滚烫，烫得我有些心慌。

都暻秀“你最爱谁啊？”

弯着嘴角，她眼睛出神地盯着床上方的吊灯，突然，眼里滑出泪水，成串的泪珠，消失在了枕头上。

宋林“边伯贤……边伯贤，他不要我了，边伯贤不要宋林了……”

她闭住眼睛，呜咽不断地从她嘴里溢出，我弯起的嘴角，僵住了，我以为我已经感动她了。

我以为都暻秀在她心里已经很重要了。

即使我知道这一切，可我听到真相从她嘴里说出来，还是悲伤地无法自拔。

我捧过她的脸，强迫她看着我的眼睛，她脸红得很，皮肤滚烫。

都暻秀“都暻秀对你到底算什么？”

她眼睛渐渐失神，身体却越来越烫，就算我再怎么纯情，也能觉出，她的不对劲。想起之前那个男人的目光，心里暗道不好，她这是被下药了。

她突然伸出双臂，把我拽到了床上，一个翻身，我就被她压在身下。

我惊讶地忘记了挣扎，只看着她的双手不断地游走在我们两个之间，不多会儿，我的衣服都落在了地板上。

她看了我一会儿，眼睛里闪着火，突然吻住我的眼睛，我闭住眼睛，手上开始挣扎。

都暻秀“宋林！宋林你清醒一点！”

突然我的皮肤上落上滚烫的东西，那是她的眼泪，随着她的吻，一滴一滴地落在我的皮肤上。

都暻秀“嗯悟……”

我不自觉地叫出声来，反应过来后，紧紧地咬住了唇，她有些不满似得，凑过来吻住我，轻轻地舔着我的齿痕。

宋林“乖，别咬，疼。”

都暻秀随着她的手不断往下，我也停止了挣扎，本来就是无用功，都暻秀永远拒绝不了宋林的任何请求。

最后的关卡被突破，我疼得咬住了她的肩膀。

宋林“伯贤……别走。”

心里已经凉透了，我摊在床上，被动地接受这场欲望的盛宴。

等她折腾完时，已经凌晨，我看着身上的痕迹，再看了看床上一片的凌乱，拿起了手机。

都暻秀“喂，姐，明天早晨的飞机，我要去Y国，别让任何人查出来。”

Y国应该正是阳光明媚的早晨。

都亦桉“怎么了阿秀？出什么事了？”

我清了清嗓子，努力用平静的语气，竭力安下心里的难过。

都暻秀“没什么，就是想出去玩玩，但是不太想让别人知道。”

那边应了一声挂了电话，我重新躺会床上，估计她一时半会也醒不过来，轻轻抓过她的手，搂在了自己腰间，把头靠在她肩膀上。

佯装自己此刻极为幸福。

愿此夜你梦浓如酒。

————都暻秀视角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