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克里奥娜不知道自己在一片白色中看到了什么，她只知道自己运气很好的逃离了那个被摧毁的阿斯加德，甚至在失去意识之前看见了海拉释然的笑容，她被遗弃在荒凉的宇宙里，直到她落在了一个不知名的荒凉星球，她第一次有了活下去的希望。

灭霸的响指毁灭了宇宙的半数生命，但是克里奥娜并没有包含在这其中，她醒来以后，继续踏上了流浪的路，尽管这次流浪的最后目标，是那个被索尔统治着的阿斯加德。

她不知道索尔是否能够成为一个合格的王，或者说是否真的能带领子民们重新走向辉煌。

她并没有对索尔抱有太大希望，她只是继续寻找着他的下落，或者说是通过各种人的小道消息来推测阿斯加德是否还存在着，虽然消息模糊不定，但是克里奥娜还是留了一丝希望在心里。

直到她踏上新阿斯加德的土地，那些曾经受她保护的子民们认出了有些沧桑的她，全都围在她一个人身边，向她控诉着索尔的失败以及失职，她也只是一边听着一边看着最高处的那件木屋，试图看见那扇很久没有擦拭过的玻璃后面到底是什么情况，但是除了电子产品时不时照射出的各种颜色的光以外，什么都看不到，甚至连人活动的身影都没有。

“他失败了。”

“没人能救他了。”

克里奥娜终究踏进了那间木屋，那是一个十分杂乱的地方，没有一件东西在它原本应该存在的地方存在，克里奥娜对他抱有的最后一丝希望也随着这间房子里充斥的颓废和失意而消散，她看见了坐在房间里和朋友一起打游戏还满嘴污秽的索尔，还有那一柄被放在客厅正中央的人墙壁上的原属于她的剑，很显然这柄剑得到了那位失意的王的特别照顾，依旧焕发着当年的光彩。

索尔的笑声和他身边朋友的笑声混合在一起，克里奥娜也许应该早早猜到是这样的结局，她只是静静的站在索尔的身后，等待这位新王意识到自己的存在。

“老...老师...”

索尔脸上难得露出了些许紧张，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克里奥娜看着他已经有些走样的身材和并没有得到及时清洗的身躯轻轻叹了口气，她意识到也许那一次半数生命的湮灭有部分他的原因，她并没有多失望，只是让他坐下，看着墙上那柄剑，试图用自己的方式安慰他。

“记住，你的登基礼物的名字。”

“它的名字，叫胜利。”

“没有任何一个王生来就只能胜利。”

“很抱歉我没有在训练场告诉你这些。”

克里奥娜懊悔于当年没有阻止他的骄傲他的自大，或许当年放弃等待海拉并不会有现在这样颓废的样子，她看到索尔有些发愣的样子，轻轻揉了揉他的发顶，像是对自己的孩子，又像是对当年的海拉。

“这些是我亏欠你的。”

“我来还吧。”

索尔的眼睛里开始涌上些泪水，他是一个王，本应该将泪水埋葬在所有人都看不见的地方，现在却没有办法在理解自己的老师面前掩饰自己的情绪，他后悔他也很恨自己，这些克里奥娜全都明白，她什么都没有说，她知道现在索尔需要她的帮助，自己需要重振旗鼓继续为阿斯加德效力，同样的她也要收拾好自己的情绪。

黑暗过去了吗？

对于克里奥娜来说暂时没有。

至少在她听见无限宝石这四个字之前没有。

她看到了那个熟悉的绿色身影和一个陌生生物敲开了索尔的木屋的门，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随便找了个理由跟着他们进了房间，听完了所有的对话，她知道索尔也许会因为他们而改变，克里奥娜看了一眼索尔，走到那柄剑跟前，将它取了下来，看着索尔，眼里闪着许久未见的战意。

“我想，你们需要我。”

“老师我觉得你还是留在这里比较好...”

“相信我的判断。”

克里奥娜跟着索尔来到了复仇者基地，这里所有的人除了那个绿色的大块头以外她都不认识，所有人都看着克里奥娜，试图从她身上发现一丝敌意，但是克里奥娜仅仅只是笑着看着他们，等待着索尔为自己打圆场。

熟悉的战斗会议，熟悉的气氛和话语在克里奥娜的意识里打转，她安安静静的听着所有人说的话，暗自记下那些自己早已经烂熟于心的东西，只是她一直没有告诉所有人她的名字，连索尔也是以战争女神相称。

“索尔，你带来的这个人她叫什么。”

“克里奥娜。”

她笑着看着那个和索尔一样有这金色头发的男士，有些轻松的欣赏着他眼里突然席卷的疑惑，觉得无趣的轻轻摆了摆手，继续低头回忆他们的计划是否有漏洞，不过其他人并不打算放过她，虽然他们并没有直接从克里奥娜下手，而是从索尔嘴里套话。

克里奥娜并没有参与时间穿梭，她被所有人强烈要求留下来保护基地，虽然时间很短，但是还是需要有人留下来保护这个设备，克里奥娜很清楚他们仅仅只是出于不信任，或许他们有一些其他的原因需要被隐藏，但是克里奥娜并没有点破，只是穿着盔甲看着他们消失在了自己的眼前。

“计划之内所有的举动都有理由。”

他们带着自己所需的东西回来了，她站在旁边看着其中一个人哭诉着一个人的离去，以魂换魂，是最恶心的交易方式，克里奥娜站在旁边看着他们懊悔，安慰，但是目光却从来没有离开过索尔手里的妙尔尼尔，克里奥娜恍惚了一秒钟才回忆起妙尔尼尔在那个时候已经是属于索尔的，她打消了想要阻止他们继续哀伤的想法，只是在旁边看着他们，在心里为那个并不熟悉的女人悼念。

灭霸，这个名字克里奥娜听过，在她流浪的那段时间里这个名字不停的在她耳边游荡，所以克里奥娜对这个被他们描述成恶魔的人十分好奇，不过在真正见到他的时候，复仇者基地已经变成了一堆石头，她站在石头的最高处看着他们四个厮杀。

“现实宝石。”

“可以改变现实而无视后果。”

这是她唯一记得的东西，她握紧了剑柄，轻轻翻了翻左手手腕，出现了一柄一模一样的剑，她落在了那个被称作美国队长的人前面，在双方兵戎相见之前，灭霸看着有些熟悉的身影皱了皱眉头，不过下一秒就出现在他眼前的剑刃让他打断了回忆，他乐于和强者战斗，站在眼前的这位则是响彻宇宙的强者。

“克里奥娜。”

“我原本以为你会背叛阿斯加德。”

躺在一边身受重伤的索尔看着克里奥娜与灭霸的战斗，和海拉相似的能力让他甚至怀疑克里奥娜是不是吞噬了海拉的魔力，虽然从小时候起就知道克里奥娜很强，但是这一次她所爆发的战斗能力甚至远超当年诸神黄昏时在彩虹桥所看到的。

强势且疯狂。

来的恰到好处的奇瑞塔人占领了整个战场，当然复仇者也不会愚蠢的依靠十个人的能力来对抗他的军队，他们找到了同样数量的援军，其中包括了瓦尔基里，她看着那再熟悉不过的飞马，叹了口气加入了战局。

“I am...”

“给我吧。”

克里奥娜用自己的能力将灭霸整个人钉在地上，根本动弹不得，看着他狰狞的模样克里奥娜轻笑一声，转身看向了那个正要打响指的穿着金红战甲的男人，笑着向他伸出手，试图让人把手里的无限宝石给她，在这同时又将试图杀死她的灭霸的手砍断，向面前的人证明自己值得信任。

“愿望是，灭霸和他的军队尽数消失。”

“...好。”

无限宝石来到了克里奥娜的盔甲上，她按照那人的指使许下了这个愿望，身体也因为承受了巨大的能量冲击而支撑不住跪在地上，身边的奇瑞塔人全都变成了灰尘，一个一个的消散在空气里。

克里奥娜并没有将宝石拿下来，她看着手里的那颗红色的无限宝石，轻轻勾了勾唇，顿时所有的人像是来到了阿斯加德金色的大殿中，那个大殿里举行着无比盛大的仪式，索尔看见了跪在土堆上的克里奥娜，想要冲过去阻止她再一次举起手。

“那我的愿望。”

“让海拉活过来好了。”

一阵光芒闪过，克里奥娜再一次向手里的无限宝石许下了自己的愿望，熟悉的身影站在了克里奥娜的面前，海拉蹲下来与克里奥娜齐平，轻轻将她拥入怀中，无视了周围的所有人，用最轻柔的语气安慰着情绪失控的克里奥娜。

“我回来了。”

“我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