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宋祖儿至凌晨两点，才转入了普通病房静养。
宋姥姥年迈，到凌晨一点早已顶不住，被辛晓至先带回家歇息了。
至深夜，最终还是温如奕留下来看守宋祖儿。
宋承声本是要留下，最后还是被温如奕柔声劝走，宋承声这几日繁忙，今夜也是很晚才得休息，温如奕不忍让他再熬下去。
病床上，女孩闭着美眸，五官清丽苍白，脖颈处围上了一层白纱布，身子被被子遮得严严实实的，只留着左手在外输液，纤细手腕上，还有青青紫紫的伤痕。
这模样，真是被欺负得厉害。
想到这，温如奕眼神一顿，但也只是静静的看着休息的女孩，微叹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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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西县恢复如常，昨晚下了一夜的小雨，直至清晨，才渐渐平息。
灵生整整衣领，看了眼镜中依旧漂亮的自己，笑了笑，出门。
说巧不巧，刚出门，她就看见了她一直心心念念的少年。
这是他们认识以来，王俊凯第一次主动找她。
已是冬日，清晨六点多，天空还不算亮，天空阴沉沉的，只有一缕白色亮光，正慢慢聚势，就等破云而出。
灵生看见面前浑身戾气的少年，微怔。
王俊凯的状态确实不算好，里头的衣服还未干，他就在外面披了件外套，短发微乱，清冷俊美的五官暗沉，双眸冷淡，没什么情绪，正看着灵生。
这模样，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劫难似的。
“俊凯……”
灵生话到一半，王俊凯出声打断，“曾小溪，在哪？”
听到王俊凯这话时，灵生微张着嘴，不知要说什么。
看到王俊凯大早上的来找她，她也知道大概是什么事情了。
“我不知道。”灵生回。
听到她的回答，王俊凯看了她一眼，轻笑一声，然后道：“行。”
就这一个字，灵生却感觉意味深长。
说完他就要走，灵生迈出一步，下意识想要叫住他。
结果王俊凯回了头。
“忘了说，”王俊凯看着她，嗓音里没什么情绪，“结束吧。”
灵生这会是真的怔住了。
结束吧？
“什么意思……”她轻声开口。
“我们的关系，”他回，“结束吧。”
“本来也就没什么实质意义的关系，不想继续了，所以结束吧。”他毫不留情道。
灵生听着他的话，还没回过神来，王俊凯转身就走。
“等下！”灵生连忙叫住他。
然后小跑，跑到他身前。
“我……”灵生轻喘着气，清纯脸蛋上掠过一丝红润，“我喜欢你，俊凯，我喜欢你。”
她和他名义上在一起，但没说过一句实质的喜欢这句话，她喜欢他，这事情，她没亲口说过。
“知道了。”王俊凯没看她，淡淡回一声。
“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好了？”灵生有些着急，语气微冲，“我改。”
“你别不要我。”她接着道。
冬天的夜长，但昼也来得快，这会天空已经开始泛白，略去一片暗沉密云，此刻渐渐转蓝，阳光蓄势待发，正等完全天亮的那一刻。
少年面色平静，似是有些无奈，然后道：“灵生，我自认为我对你够好了，我们什么关系，你心知肚明，我也无需这样捅破，因为这层关系本来就不存在。”
“我们认识也有一年，一年时间，你也该回归自己的生活，别围着我转了。”
“有些事情，你不该碰，也不能碰。”
王俊凯脾气不算好，能这样心平气和的跟灵生解释，着实不易。
王俊凯之前给女朋友这样的身份给灵生，虽是挂着这样的名义而已，但确确实实给灵生带来了不少的好处，也给她免去了被人欺负的可能，灵生开始是怀着感恩的心思的，但渐渐的，这名义坐着稳了，久了，收到的阿谀奉承和讨好多了，听了些蜚语，见王俊凯平日也没有什么阻止，就开始管了点不该管的。
说到底，她还是高估了王俊凯对自己的态度。
王俊凯一直没变，为人冷漠，行事张扬。
“可我真的很喜欢你。”灵生眼眶开始泛红，美眸里饱含泪水，仿佛一眨眼，眼泪就要随之落下。
喜欢他女朋友这个身份是真的，但喜欢他，也是真的。
面对这一幅美人即将落泪，可怜兮兮的图景，王俊凯仍是不为所动。
“灵生，”他无奈重复一遍，“我对你够好了。”
“再问一次。”王俊凯选择了无视，淡然开口，“曾小溪，她在哪。”
-42-
医院内，男人站在病房的大走廊阳台外，他穿了件深蓝色大衣，沉稳干练，阳光不大，天空沉沉，男人站姿端正，正在打电话。
“叔，”宋承声声音低沉，“您这几天有空吗？”
电话那头的男人不知道说着什么，宋承声只淡淡回应，“嗯。”“是我的错。”
“好，那两天后我去接您。”宋承声最后说道。
挂了电话，宋承声望向外头，西县人民医院不似大城市的医院这样繁忙，但也还是时不时有救护车的鸣笛声入耳，白色的奔跑身影入眼。
他只出神了一会，手机便收到信息。
一条来自县长黄荣——［suzi这地方确实不简单，但这些年它给西县提供的经济不少，所以一直没查。这是suzi内部人员的信息。］
还附带了一条文件。
另一条则来自温如奕——［快进来吧，祖儿醒了。］
宋承声动了动身，给黄荣回：［好，辛苦您了。］
然后再给温如奕回：［来了。］
宋祖儿昏睡到下午一点多，才醒来。
醒来时温如奕就坐在她的身侧，正温柔的看着她。
“醒了？”温如奕道，“还有哪不舒服吗，我刚刚叫了医生。”
宋祖儿闻言只眨了眨眼，她身子骨疼得厉害，脖子更是，压根动不得。
温如奕微叹一声，看着病床上女孩苍白的脸蛋，心里又有些愧疚。
宋祖儿被欺负这事情，她事先确实不知道，平常也没有注意到，温如奕自然知道曾小溪这群人混，但没想到她们一直在针对欺负宋祖儿。
温如奕正垂眸懊恼，宋承声就推门进来了。
“如奕，”宋承声温柔的嗓音传来，“祖儿还好吗？”
男人身高腿长，正款款走来，宋祖儿心头微微一动。
“醒了是醒了，但肯定还是不舒服的。”温如奕看宋祖儿一眼，然后低声道。
宋承声这时已经走到病床前，悄无声息的，和躺着的宋祖儿对视了一会。
“祖儿，想吃点什么吗？”宋承声开口问道。
宋祖儿摇摇头，吃力的说着：“不用了……谢谢哥哥。”
“不吃点东西怎么行，待会会更不舒服的。” 温如奕无奈道。
“这样，”宋承声道，“我去买点粥回来，如奕你在这陪着祖儿。”
“好。”温如奕回。
宋承声准备走，结果又转过来，轻轻抚了抚温如奕背，柔声道：“这事情不怨你，别太自责了。”
温如奕低低的“嗯” 一声，宋承声才出了门。
躺在床上的宋祖儿默默看着这一切，然后微微偏过头，看向窗外。
外边没有太阳，阴沉沉的。
一如她的心情。
“祖儿。”温如奕轻声唤她，“下午警察会过来一趟，你就把事情的经过跟他们说清楚，不要害怕。”
宋祖儿听着温如奕柔和的声音，也没回答，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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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苍茫，天空转暗，带着冬日凉意的风吹来，带来冬日的阵阵寒意。
苏粒的纹身店今天难得关了门。
平日里，没有大事，苏粒的纹身店就没关过，就算她有事情要出去一趟，也不会关门，都是让隔壁家里开小卖部的阿兴帮忙看一下。
今日她干脆没开，惹得阿兴在外边盯了好久，都下午了，才看见苏粒开门出来。
苏粒出来的时候阿兴正嗑着瓜子看电视，听到卷拉门的声响，阿兴就跑出来了。
刚出去，看见苏粒的装扮，阿兴哇大了嘴。
苏粒今天穿了黑色皮裤，上身内搭黑色高领，外面是黑色机车服，脚上还踩着一双高通马丁靴，靴子长到膝盖，她还化了浓妆，眼尾化了一只张牙舞爪的龙，带着黑色耳钉，红唇魅眼，妥妥的御姐风，看起来酷极了。
苏粒平常穿着，偏休闲服，今天突然这样一搭，而且她本来身材比例就极好，个子又高，这样搭着，除了酷极了，阿兴真不知道还能夸点什么。
“姐。”阿兴道，“今天好酷。”
苏粒先习惯性的擦了擦她的爱车，听到阿兴的话，笑了笑，然后回：“姐什么时候不酷？”
“酷酷酷，姐啥时候都酷。”阿兴说着，眼睛转悠了会，“不过，姐，你今儿这样穿，要去哪啊？”
苏粒这是也擦完爱车了，长腿一迈，稳稳的坐上她的机车，然后提起黑色头盔，长腿抵着地面，然后回了句，“姐今儿个出关，受人之托，准备重操旧业。”
“啊？”阿兴有点懵，苏粒姐还有旧业？
“什么旧业啊？”
苏粒这时稳稳的带了头盔，然后开了头盔前面的大镜框，随意道：“收拾几个不可爱的妹妹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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