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换脸

左丞府里一文一武对弈书房。

娄黔阳下一黑子满脸愧疚，“刺客未擒，让丞相失望了！”

左丞不语，执白子思琢半天，“往前走是不错，将军若是一路直冲，便是麻烦，拐个弯，依旧是向前走！”白子落盘黑子已然没了退路，“将军输了！”

娄黔阳笑笑，“习武之人脑袋简单哪懂文人的路子！”

左丞敲敲棋盘意在告诉他这是重点。“你要懂，沙场点兵之时没几个文人在场！”娄黔阳志不在此之所以挂军衔干护卫军的活全都是依仗左丞。

“柳家势力这几年水涨船高，他家长女倾慕于你，我知道你放不下遥遥，时间万事，有几件不摆在儿女情长上，你只管娶了她了却柳沽的心病就是，其他什么都不用做！”窦掷非知道他心中所想，窦遥是他最宠爱的女儿，也是娄黔阳心尖上的人，二人原是这世间最好的眷侣，不料小女命薄，死于难产，腹中的孩儿也一并去了……

娄黔阳望着棋盘，似是再做什么挣扎，良久，缓缓开口，说要许她平妻的位置。不料被窦掷非拒绝，好歹是吏部尚书的嫡长女，再丑也不能做妾，要做就是正妻……

柳家嫡长女柳芜絮相貌几位丑陋，有坊间传言道：满脸疙瘩如花菜，尖嘴龅牙似雷公，头发粗糙像麻绳。他不过是小时候生天花落下麻子罢了，至于大龅牙什么的子虚乌有。不过大麻子挂脸是在让人无法恭维，更何况还是个二八大姑娘，别的且不说单凭这点，若有人娶她，指定是魒国近十年的饭后闲谈。

娄黔阳自然不会直接去提亲，多少要有些手段不是？窦掷非寻来江湖术士路允寒，让他故意游走在尚书府附近，柳芜絮因面貌丑陋多年不曾踏出院门，府门就更不必说了，她每天派几个侍女出去，给他们分好工，分别在不同街市搜寻轶闻趣事讲给她听。

路允寒的大明耳熟能详至于本人什么样，还真不知道，听闻他擅易容之术，现身一次换一副面孔。依照窦掷非的法子，十天半月也不会有人找，路允寒没那好性子，索性自己翻墙给柳娘子换面。

她不喜欢太多人跟着只是一个人顶着帷帽安静地坐在院子里。路允寒趁其不备将她打晕扛进屋里取下帷帽后将人安置在床上，从怀里掏出吃饭家伙，先是给她为一瓶药水，接着拿刀在她脸上乱划一通，其余工具或多或少也拿起过，约莫半个时辰，一张没人脸呈现眼前，路允寒收起家伙踹入怀中，翻墙而走，去左丞那里复命。

路允寒离开没多久柳芜絮便从梦中醒来，她记得自己坐在院子里赏花来着怎就突然睡在卧房，带着疑惑寻来妆台上的帷帽，镜中的影子好像不太对，柳芜絮睁大眼睛往近前挪挪，镜子里的人穿着与她穿着同样款式的衣服，做一样的动作，除了脸什么都一样……

柳芜絮下意识的摸摸脸，比以前光滑不少，难道，她被人换脸了？路允寒可是被吏部尚书寻了多年，从未有过音讯，今日怎么就……她更相信这是一场恶作剧，赶紧吩咐外面丫鬟拿快镜子给她。

丫鬟进屋看到这一幕也吓了一跳，除了脸，言行之间与自家小姐不差分毫。

“你别怕，是我！”柳芜絮望着侍女脸上的惊慌努力向她证明自己……

柳芜絮换脸一事不胫而走，整个都城的人都想一睹她的芳容，有过几面之缘的幸运儿都张罗着去尚书府提亲，没见过的丫不会放弃甚至去尚书府的必经之路蹲点，只为见一眼倾城之姿……

路允寒这事办的不太漂亮，让他换面不假，但也没必要改成倾国神色，这下又要翻墙换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