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骄矜(二)

陈情令之青丘白氏

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澄与狗对愁眠。

“……我认为此地根本就没有噬魂兽或者是噬魂煞,分明所有的风邪盘指针都没有异动。”

“若是没有,那这几个镇民的失魂之症又是怎么来的?总不会都是得了同一种怪病吧,在下可从来没听说过这种病。”

“风邪盘没指出来就一定没有吗?它也只不过能指个大致的方向。精密不足不能尽信,也许这附近有什么东西能够阻挠它指针的转向。”

“也不想想风斜盘是谁造的,我也从来没听过有什么东西能扰乱它指针的指向。”

“你什么意思啊?我怎么听你说话怪怪的,我当然知道风邪盘是魏婴做的。可他做的东西又不是十全十美,难道还不允许旁人质疑了?”

“我可没说不许你质疑,更没有说他做的东西十全十美,阁下何必血口喷人。”

于是他们开始朝另一个方向争吵。魏无羡和白娉婷骑着花驴子“嘿嘿哈哈。”地路过。

白娉婷(白筱)不想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依旧在修士们的唇枪舌剑里雄风不倒。

魏无羡(魏婴)所谓“逢魏必吵。”

魏无羡(魏婴)若是票选百家人气最长盛不衰者,舍我其谁?

白娉婷(白筱)平心而论,那些修士说的倒也没错,现在通用的风斜盘是你做的第一版,确实精力不足。

魏无羡(魏婴)我原本正在着手改进,谁叫没改造完,老巢就被人捣了,也就只好委屈大家,继续用精密不足的第一版了。

说道这里来,白娉婷满心同情。。

白娉婷(白筱)是够可怜的了!

魏无羡勒住缰绳,跳下驴背,顺手抱下白娉婷。把那个掉了花驴子一路的苹果送到它嘴前。

魏无羡(魏婴)一口,就一口……呸,你这一口要是把我整只手都吃了。

他挑着苹果另外一边啃了两口,又塞回花驴子嘴里。

白娉婷(白筱)你怎么沦落到跟一头驴子分同一个苹果?

魏无羡(魏婴)你饿了吗?但也总不能让你吃它剩下的吧!更不能让它独吞了啊!不吃白不吃。

白娉婷(白筱)我是有点饿啊!

魏无羡(魏婴)走,去找点吃的。

魏无羡刚要回头,突然背后撞上一个人。回头见是一名少女,虽撞了他,却完全没把他放在眼里,双目无神,面带微笑直勾勾的看着某个方向。

魏无羡顺着她目光望去,那方向是一丛从黑压压的山顶,正是大梵山。

突然这少女毫无征兆的在他们面前手舞足蹈起来。

这舞蹈姿势狂野张牙舞爪,魏无羡正看得津津有味,一名妇人提着裙子奔过来抱住她哭喊。

“阿胭,咱们回去吧,回去吧。”

阿胭奋力甩开她,脸上的笑容自始至终没有消退,带着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慈爱之意,继续边舞边跳那妇人只得追着她满街跑,边跑边呜呜的哭泣。一旁一个货郎道“作孽,郑铁匠家里的阿胭又跑出来了。”

“他娘真可怜呐,阿胭,阿胭的夫君,还有她的丈夫没一个好的……”

魏无羡东逛西逛,从各路人马的只言片语里。梳理出了此地发生的异事。顺便给白娉婷找了点吃的。便开始分析起来。

魏无羡(魏婴)大梵山上有一片古坟地,佛脚镇证明的祖坟大多都在这里,有时也会给无名尸体在这里刨个坑,立块木牌,数月之前有一晚电闪雷鸣。风雨大作,暴雨冲刷,一夜过后,大梵山有一片山体滑坡了。这是那片坟地,许多老坟都毁了,还有几句棺木翻出了。被一道雷电劈飞了棺盖,连尸带棺被劈的焦黑。

魏无羡(魏婴)佛脚镇镇民十分不安,一番祈福。重修古坟堆以为能糊弄过去,谁知自那以后佛脚镇便开始频频出现失魂之人。

魏无羡(魏婴)第一个是一名懒汉,此人穷光蛋一个,平日游手好闲。因为总喜欢上山抓鸟雀儿玩,恰恰在山崩那夜,被困在大梵山,吓了个半死。好在命大无事。奇的是他回来没过几日,忽然娶了个媳妇,大张旗鼓的办了亲事,说从此要行善积德,安心过日子。

魏无羡(魏婴)新婚之夜他喝得酩酊大醉,躺在床上便没起来,新娘子唤他,他不应一推才发现新郎双眼发直,浑身冰冷,除了还能呼吸和死人没什么两样,如此不吃不喝躺了数日便安心入土了,可怜新娘子才嫁了人,变守了寡。

魏无羡(魏婴)第二个便是郑铁匠家里的阿胭。他得知此事后也出现了和前一个懒汉同样的情况,万幸过了一段时间,她的失魂之阵,竟然自己好了。但从此人也变得疯疯癫癫,每天笑呵呵的在外面跳舞给人看。

魏无羡(魏婴)第三天就是阿胭的父亲郑铁匠。

魏无羡(魏婴)……

白娉婷(白筱)迄今为止,已连续有七人遇害了啊。

魏无羡(魏婴)是啊,多半是噬魂煞而不是噬魂兽。

二者虽相差一字,却是完全不同的东西。煞属于鬼类,而兽是妖兽。

魏无羡(魏婴)依我所见啊,可能是山崩震塌了古坟,天雷劈开了棺木,放出了其中安息的陈年老煞。

白娉婷(白筱)究竟是不是让我们看一眼那是具什么样的棺材?有没有翻封印残留即可!可佛脚镇镇民,肯定早就将烧焦的棺木另埋,把尸骨重新收验入土了,痕迹必然没剩多少。

魏无羡(魏婴)上山去看看吧。

白娉婷(白筱)

上山得从镇里走山道,白娉婷骑着驴子,魏无羡牵着。慢悠悠的往坡上走。走了一阵,几个一脸晦气的人正在往下行。

这行人有的脸上带伤,七嘴八舌。分手昏暗迎面撞上个一脸吊死鬼装的牵驴人,倒是骑在驴背上的人有几分姿色。但又看了看魏无羡,齐齐吓了一跳,骂了一声。绕开他们匆匆下坡去。

白娉婷(白筱)莫非是猎物扎手,铩羽而归?

魏无羡(魏婴)让我思考思考。去山上看看吧。

白娉婷(白筱)嗯嗯

魏无羡拍了拍驴子的臀,小跑上了山。

他们恰恰错过了这群人,接下来的怨声载道。

“从没见过这么霸道的。”

“那么大一个家族的家主,用得着到这里来跟我们抢一只噬魂煞?他年少的时候不知道杀过多少只了吧。”

“有什么法子?谁叫人家是宗主。得罪哪家,都不能得罪江家;得罪谁,都不能得罪江澄。收拾东西走了,自认倒霉吧!”

天色再晚一些就得举着火把才能在山林里潜行了。魏无羡走了一阵,竟没遇上几个修士。他颇感诧异。

魏无羡(魏婴)莫非来的家族里一批都在佛脚镇上继续纸上谈兵,争论不休。另一批都像方才那拨人一般束手无策,败兴而归?

白娉婷(白筱)这点的确很奇怪。

白娉婷(白筱)再走走看吧。

忽然前方传来呼救之声。

“来人啊!”

“救人呐!”

这声音有男有女,充满慌张无措之意,不是作伪。荒山野岭的求救声,十之八九都是邪精作怪。因不知情绪者前往陷阱,而魏无羡和白娉婷却大为高兴。

越邪越好,就怕不够邪!

他拉着驴奔往声来处,四望不见抬头见,却不是什么妖精鬼怪,而是之前在田埂边遇到的那一家子,乡下散户,准备一张金灿灿的巨网掉在树上。

那中年男子原本带着后山在山林里巡逻踩点,没碰上他们巴望的猎物,却踩中了不知哪位有钱人设的罗王被吊在树上叫苦不迭,见有人来猛地一洗。可一看来的是个疯子,立刻大失所望。但随后又看见了坐在驴上女子,能跟疯子在一起,该不会也是个疯子吧!便更加失望。

这缚仙网网绳虽细,材料却上等。牢不可破,一旦被捉住,任你人神妖魔精鬼怪都要折腾上一阵,除非被更上等的仙器斩破。别说让这疯子放他们下来了,就是怕他们连这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

正要试着叫他找人来帮手,一阵轻灵的分枝踏叶之声,逼近黑色的山林里,略出一名浅色青衫的少年。

白娉婷看着小公子眉间一点丹砂。俊秀的有些刻薄,年纪极轻,跟蓝思追差不多,还是个半大的孩子。身背一桶羽箭,一柄金光流璨的长剑,手持长弓。衣上刺绣精致无伦,在胸口团成一朵气势非凡的白牡丹,金线在夜色里闪着细细碎光。

白娉婷暗叹一道

白娉婷(白筱)有钱。

魏无羡(魏婴)嗯哼。可不是嘛!

魏无羡(魏婴)这人一定是兰陵金氏的哪位小公子只有他家以白牡丹为家纹自比国色。以花中之王,暗暗标榜自己是仙中之王,以朱砂点额,意喻“启智明志,朱光耀世。”

这小公子本来搭弓欲射,却见缚仙网网住的是人,失望过后,徒转为不耐之色。

金如兰(金凌)每次都是你们这些蠢货,这山里四百多张缚仙网猎物还没抓到,已经给你们这些人捣坏了十几个。

白娉婷想的还是

白娉婷(白筱)[有钱!]

魏无羡(魏婴)一张缚仙网已价值不菲,他竟然一口气布了四百多张,稍小一点的家族,必然倾家荡产,不愧是兰陵金氏。可这样滥用缚仙网无差别捕捉哪里是在夜猎分明是在赶人,不让别人有机会去分一杯羹。

白娉婷(白筱)看来之前撤走的修士们不是因为猎物扎手,而是因为名门难惹。

几日沿途漫走。再加上方才在佛脚镇饶有兴味的旁听,这些年修真界的起落沉浮,魏无羡也道听途说不少。作为百年仙门大混战的最终赢家,如今兰陵金氏统摄引领众家。连家主都被尊称为“仙督”。金氏家风原本就矜傲,喜奢华富丽。这些年来高高在上,家族强盛,更是把族中子弟养的个个横行无忌。稍次的家族,就算被百般羞辱也只能忍气吞声。这样的乡下小户更是一百个惹不起。所以虽然这少年言语刻薄,被吊在网中的几个人涨红了脸,却不敢回骂,中年男子低声下气道“请小公子行个方便,放我们下来吧。”

这少年正急躁,猎物迟迟不出现,刚好把气撒在这几个乡巴佬身上。抱手道。

金如兰(金凌)你们就在这里挂着吧,省得到处乱走又碍我的事。等我抓到了噬魂兽,想得起你们,在放你们下来。

真被这样吊在树上一夜,万一恰好遇上了在大梵山中游荡的那只东西,他们又动弹不得,可就只有被吸干魂的份儿了。那位送苹果给白娉婷的圆脸少女,心中害怕哭出了声儿。白聘婷原本盘腿坐在花驴子背上花,驴子一听到这哭声,长耳抖了抖,突然窜了出去,魏无羡怎么也拉不住。

冲了出去还一声长鸣,若不是叫声太难听,这势不可挡的英勇气势,说是一匹千里良骏也绝不谬赞。白娉婷猝不及防的被他从背上掀了下来,还好魏无羡手疾眼快迅速的接住了白娉婷,险些让白聘婷摔了个头破血流。花驴子大头朝前冲向那位少年,似乎坚信自己可以用脑袋把他顶飞。那少年还搭着箭,正好朝它拉弓。魏无羡还不想这么快,又去找一批新坐骑。放下白娉婷,连连奋力拽住缰绳。那少年看他两眼,却忽然露出惊愕之色,迅疾转为不屑,撇嘴道。

金如兰(金凌)原来是你。

这口气,两分差异,八分嫌恶,听着白娉婷直眨眼睛。那少年又道。

金如兰(金凌)怎么被赶回老家之后,你疯了?涂成这个鬼样子,也敢把你放出来见人?!

魏无羡好像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难道……魏无羡一拍大腿。难道莫玄羽他爹,不是什么杂门小派的家主,而是大名鼎鼎的金光善!?

金光善是兰陵金氏上一代的家主,早已故去,说起这人可谓是一言难尽。他有一位家世显赫的厉害夫人,惧内之名远扬,可他怕归怕。女人还是要照搞不误的。下至乡野娼妓,能吃到的,绝不放过。而且他虽爱沾花惹草,四处偷情私生子女众多,但极易喜新厌旧,对女子腻味了。便完全抛之脑后,全无责任感。在众多私生子女之中。唯有一人格外出彩这才被认了回去,此人便是现任兰陵金氏家主——金光瑶。而且金光善连去世也不光彩,他自信老当益壮,要挑战自我,和一群女人鬼混在一起,然而不幸败于马上分。这实在是太叫人难以启齿。兰陵金氏对外一直宣称老宗主是劳累过度,于是众家也都心照不宣,装作不知道,总之这些才是他大名鼎鼎的真正原因。

当初乱葬岗大围剿,除了江澄,就算金光善出力最大,如今魏无羡却占了他私生子的舍,也当真不知这账要怎么算。

那少年见他发呆,心中讨厌道。

金如兰(金凌)还不快滚,看见你就恶心的够了,死断袖。

他发现魏无羡后面还跟着一个女子。那女子样貌清秀,甚是好看。

有骂骂咧咧的几句。

金如兰(金凌)哟,我说你个死断袖。现在又开始喜欢女人了呀!你配得上人家吗?

算起辈分来莫玄羽,说不定还是这少年叔叔伯伯之类的长辈。竟然被一个小辈这样羞辱,魏无羡觉得就算不为自己,为莫玄羽这具身体也要羞辱回去。更何况他还羞辱自己配不上白娉婷。白娉婷可是他的心头之肉。道

魏无羡(魏婴)真是有娘生没娘养。

一听这句话,两簇暴怒的火焰在那少年眼里一闪而逝,他拔出背上长剑阴森森的道。

金如兰(金凌)你——说什么?

剑身金光大闪,乃是一把不可多得的上品宝剑,许多家族打拼一辈子,也未见得能占这等宝剑的边。魏无羡凝神细看,竟觉得这把剑有些眼熟,不过金色剑芒的上品宝剑,他见过的也不算少,是以并未细想,而是转了转手中的一只小小布囊。

这是他前日捡了几块边角料,临时拼凑的一只“锁灵囊”是白娉婷缝的。那少年劈剑向他斩来,他从锁灵囊中。取出一张才成人形的小纸片儿,错身避过,反手啪的一下,拍在对方背上。

那少年动作已是快的很,可魏无羡脚底绊人。背后拍符这种事干的多了手脚更快。那少年只觉得背心一麻,背后一沉,整个人不由自主的趴倒在了地上,剑也“哐当”。掉到了一边怎么努力也爬不起来。仿佛泰山压顶,背上趴着一只贪食而死的阴魂。将他压得喘不过气。小鬼虽弱,对付这种毛孩子却不在话下。魏无羡把他的剑捡起来,掂了掂,一挥手,斩断了上方地缚仙网。

白娉婷笑了笑。是该教训教训这嚣张跋扈的小鬼了。

白娉婷(白筱)[真是大小姐脾气。]

那一家几口狼狈落地,一句话不说,匆匆狂奔逃去,那圆脸少女似想道谢,却被她长辈一把拉走,生怕多说几句。会被这位金公子记恨的更厉害地上的少年怒道。

金如兰(金凌)死断袖!好啊你!灵力低微,修炼不成就走这种邪道。你给我当心,今天你知道谁来了吗?今天我……

魏无羡(魏婴)啊!我好怕啊!

他从前的那一套修炼法门虽造人诟病,长久下来有害修习者的身之源本,但有速成之效,且不受灵力和天赋的限制。因此极为诱人。贪图捷径私底下修习的人从来不缺。这少年便以为莫玄羽当年被赶出兰陵金氏之后走了邪路。这怀疑合情合理,也为魏无羡省去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这少年手撑地面试了几回爬不起来脸涨得通红,咬牙道。

金如兰(金凌)再不撤。我就告诉我舅舅你等着死吧。

魏无羡(魏婴)为什么是舅舅而不是爹?你舅舅是哪位?

魏无羡奇怪道。

身后忽然响起一个声音,三分冷峻,七分阴森。

江晚吟(江澄)他舅舅是我,你还有什么遗言吗?

一听到这个声音,魏无羡周身血液似乎都冲上了脑袋,旋即又退得干干净净。好在他的脸上原本就是一团惨白,再白一些也没有异常。倒是白娉婷,心里颤了颤。

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

一位紫衣青年信步而来,剑袖青袍手压在佩剑的剑柄上,腰间悬着一枚银铃,走路时却听不到铃响。

这青年细梅杏目相貌是一种锐利的俊美。目光沉炽,隐隐带有一股玫击之意,看人犹如两道冷电。走在魏无羡十部之外,驻足静立,神色如弦上利箭,蓄势待发,连体态都透着一种傲慢自负。

他皱了皱眉。

江晚吟(江澄)金凌,你怎么耗了这么久,还要我过来请你回去吗?弄成这幅难看的样子还不站起来。

最初脑内的那样麻木过去后,魏无羡迅速回魂在袖中,勾勾手指撤回那片纸人。

金凌,感到背上一松,立刻抓回自己的剑。一骨碌爬起,闪到江澄身边,指着魏无羡骂道。

金如兰(金凌)我要打断你的腿。

白娉婷看这舅甥二人站在一起,依稀能看出眉目有两三分神似,倒像是一对兄弟。

江澄动了动手指,那张纸片儿人噌得从魏无羡直口脱出。飞入他手中。他看了一眼目光中腾起一阵戾气。指尖用力纸片穿起火焰,在阴灵的尖叫声中烧成灰烬。江澄森然道。

江晚吟(江澄)打断他的腿?我不是告诉过你吗?遇到这种邪魔歪道,直接杀了喂你的狗!

魏无羡连驴子也顾不得牵了,飞身退后,退到白娉婷身旁。他本以为时隔多年,就算江澄对他有再大的恨意,也该烟消云散了。岂料非但并没有消散,反而像陈年老酿一样越久越浓。如今,竟已经迁怒到所有效仿他修炼的人身上。

江澄看了看魏无羡身旁的女子。眼神中有一丝惊愕。不过也是一瞬之间。没人发现的了。

江晚吟(江澄)[是他们回来了吗?]

江晚吟(江澄)[是娉婷吗?]

白娉婷眼神看了看他。便撇头躲避了过去。

而一旁的金凌,有人在后护持。这次金凌出剑愈加凶狠,魏无羡两指探入锁灵囊,顺手给了白娉婷一张,正待动作。一道蓝色的剑光,如闪电般掠出,与金凌佩剑相击。直接将这上品仙剑的金光打的瞬间溃散。

倒不在于佩剑高下,而是持剑者之间实力实在悬殊。魏无羡和白娉婷原本算好了时机,却不想被这道槛忙扰了步伐,一个踉跄。一个扑到了一双雪白的靴子前,另一个正正扑到了别人的怀里。僵了片刻。魏无羡缓缓抬头。

白娉婷也直起身子,看了看眼前的人。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道如凝冰般晶莹剔透的修长剑锋。

百家之中这把剑可谓是大名鼎鼎。魏无羡也在并肩作战和拔剑相向时,无数次领教过它的威力。

剑柄乃是以经过秘法炼制的。纯银所锻造。剑身瘠薄。澄澈透明,散发着冰雪寒气却削铁如泥,因此,整把剑看似轻灵。是有仙气飘逸,实则极有分量,等闲之辈,甚至根本无法挥动。

——“避尘。”

此时的蓝忘机震惊的盯着眼前的这名少女。甚至心中有一丝那么点儿喜悦。

蓝忘机(蓝湛)[当真是你?白娉婷?]

可又感觉不像。白聘婷倒是比着眼前的女子更好看。

又看了看地下的人。

剑锋倒转,魏无羡头顶传来铮然一声入鞘之声。

白娉婷受不了这身上的几道炽热的目光。便转身往旁边回避了一下。与此同时,江澄也收回了目光。声音便远远地传来。

江晚吟(江澄)我道是谁?原来是蓝二公子。

这双白靴绕过了魏无羡,不紧不慢往前走了三步。魏无羡抬头起身与之擦肩而过时,状似无意的和他对视了一刹那。

本人满身如练的月光,背负一把七弦古琴,琴身比寻常古琴要窄,通体乌黑,本色柔和。

这男子束着一条云纹抹额,脸色白皙。俊极雅极,如琢如磨。眼睛的颜色非常浅淡,仿若琉璃,让他目光显得过于冷漠,神色间有霜雪之意。是近乎刻板的一派肃然,即便是看见了魏无羡,现在这张可笑脸孔也无波无澜。

白娉婷心中有一丝寒意。

白娉婷(白筱)[还是和以前一样。冷。]

从头到脚一尘不染,一丝不苟,找不到一丝不妥帖的失仪之处。饶是如此,魏无羡心里还是蹦出了四个大字。

魏无羡(魏婴)[披麻戴孝。]

真是披麻戴孝。任各家把姑苏蓝氏的校服吹得有多天花乱坠。评其为公认最美观的校服,又把蓝忘机誉为举世无双百年难得一遇的美男子,也抗不住他那一脸活像死了老婆的苦大仇深。

白娉婷(白筱)[唉!流年不利,冤家路窄,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啊!]

蓝忘机一语不发,目不斜视,静静站在江澄对面。江城已算是极为出挑的俊美,可和他面对面站着竟也逊色了几分,也浮躁了几分,扬着一边眉毛道

江晚吟(江澄)含光君还真不愧那“人乱必出”的美名啊!怎么今天还有空到这深山老林里来了?

如他们这般身份的世家仙首,一般是不屑于理会品级过低的邪祟猎物的,而蓝忘机却是一个例外。只要有人求助,他便会到从他年少时起便一直如此。因此,“逢乱必出。”是含光君夜猎出行的风格。也暗含了世人对其品性与行事作风的赞扬。江澄此时用这种口吻说出来,实在不怎么客气,蓝忘机身后跟上来一群他家的小辈听了都怪不舒服的。蓝景仪心直口快道。

蓝景仪江宗主不也在这里吗?

江澄冷冷的道

江晚吟(江澄)啧,长辈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姑苏蓝氏自诩仙门尚礼之家,原来就是这样教导族中子弟的。

蓝忘机似乎不想与他交谈,看了蓝思追一眼。后者会意,那就让小辈与小辈对话,出列,对金凌道。

蓝思追(蓝苑)金公子,夜猎向来是各家公平竞争,可是金公子在大梵山上四处撒网,使得其他家族的修士举步维艰。唯恐落入陷阱。岂非,以违背了夜猎的规则?

金凌冷冷的神情和他舅舅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金如兰(金凌)是他们自己蠢,踩入陷阱,我能有什么办法?有什么事能等我抓到猎物再说?

蓝忘机皱了皱眉。金凌还要说话,忽然发现自己无法开口,喉咙也发不出声音了,顿时大惊失色。江澄一看,金凌上下两片嘴唇镜像黏住了,一般无法张开。脸上显出薄怒之色。先前那勉勉强强的礼仪也不要了。

江晚吟(江澄)姓蓝的!你什么意思?金凌还轮不到你来管教,给我解开。!

白聘婷偷偷捂嘴笑了笑。

白娉婷(白筱)[这禁言术是蓝家用来惩罚犯错的族中子弟的。这金小公子噼里啪啦说了一堆,是该安静了。蓝忘机这可做对了一件事情。]

魏无羡和白娉婷没少吃过这个小把戏的亏。虽不是什么复杂高深的法术,却非蓝家人不的解法。若是强行要说话,不是上下唇被撕得流血,就是嗓子喑哑数日,所以必须闭嘴安静自省,直到熬过惩罚时间。

蓝思追(蓝苑)江宗主不必动怒,只要他不强行破术,一炷香便自动解开了。

江澄还未开口,林中便奔来一位身着江氏服色的紫衣人,喊道“宗主。”见蓝忘机站在这里。脸现犹疑。江澄讥讽道。

江晚吟(江澄)说吧,有什么坏消息要报给我了?

这名客卿小声道“不久之前,一道蓝色飞剑把您安排的缚仙网破坏掉了。”

江澄横了蓝忘机一眼,心中的不快直接流露到脸上,道

江晚吟(江澄)破了几个?

这为客卿小心翼翼的道“……全部。”

四百多张。

江澄狠狠恼怒了一番。

真是没料到,此行这般晦气。原本他是来为金凌助阵的。今年金凌十五岁,已是该出道和其他家族的后辈们拼资历的年纪了。江澄精心筛选才为他挑出了大梵山这个猎场,四处撒网并恐吓其他的家族修士。教他们寸步难行知难而退,为的就是让金凌拔得这个头筹,让旁人不能跟他抢。四百多张缚仙网,虽近天价,但对云梦江氏却不算什么。可网毁事小,失颜事大。蓝忘机如此行事,江澄只觉一口恶气盘旋心头,越升越高。他眯了眯眼,左手有意无意在右手食指的那枚指环上细细磨挲。

这是个危险的动作。

人人皆知,那枚指环乃是个要命的厉害法宝。一旦将家家主开始碰它,那便是有了杀意。

然而,摩挲一阵,江澄便强制自己将思思敌意克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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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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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爱你们,比心。❤️❤️

作者稍稍等我,我会很快就更新的,这周若是更新不了,咋们就周末见。

作者谢谢宝贝们!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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