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白潋弓着腰喘着粗气,望着他身后黑压压赶来的看守们,颤颤巍巍从另一个掏出那把手枪,果断上膛。
“……”
她眼神晃动着,手指微微颤抖
“快…”
殊白说着唇语,手指示意着指了指左胸口的位置。
人群离他们只有五十米左右。
“砰…”
她奋力一勾,一颗子弹带着风射了出去。
……
“监狱长!”
“监狱长!”
黑压压的人群爆发出喊声,不可置信地看着子弹贯穿他的胸口。
殊白身形一抖顺势向后一倒。
那群人想靠近
“砰!!!!”
一阵爆炸混着浓浓的烟雾,这可是顾白潋听过最响的声音了,一瞬间失去意识般的钝痛,她好像被卷起的漫天黄沙给活埋了,她感觉耳朵里头发里都是灰。
殊白一个骨碌从土堆里爬起来,抖了抖头发上的灰,脸色特别像不夜城里的石头人。
两人疯狂地抄鹰嘴崖下方的陡坡路逃亡,有一段路特别陡峭,要滑下去裤子都磨破了,顾白潋咬着牙,感觉屁股都磨破了皮,真是硬核滑梯。
虽然跑的很丢形象,可不知不觉间顾白潋竟然紧紧握住殊白的手,变成了她拉着殊白在跑,穿过一片林子,那些造型奇异的树还结着各式各样的果子,枯叶被踩的粉碎,沙沙声像是在手磨咖啡,虽然她眼睛里都是沙子又疼又痒还流着眼泪,她却觉得这段旅程跑起来是那么舒心。
原来这就是自由的感觉啊…
“哈哈…我们甩掉他们了。”
顾白潋笑出一排黑人牙膏的表情,却闻见一股新鲜的血腥味。
她对这个味道尤其敏感。
殊白猛然跪在地上喘着气,脸色煞白,冷汗顺着下巴流过脖子,死死咬着后槽牙一言不发。
顾白潋这才看清他黑色的宽大卫衣上不易看出的一大片猩红,顺着衣角滴到枯草上。
“你…你没穿防弹衣?!你骗我?!”
她震惊的看着头低低垂着的男人,男人对骗这个字似乎格外敏感,他强撑着抬起头弯起月牙眼笑道:
“我没事,快要开船了,拉我一把好吗?”
……
殊白在左边,顾白潋在他的右侧,因为怕顶到伤口直接害死他,殊白整个人的重量都在她的身上,顾白潋搂着他的腰艰难地行走。
所以他刚才是一边流着血一边跟着她跑了二里地?
“你真是个疯子…
他眯眼笑笑,眼前的景象已经开始模糊。
“非常抱歉,我以为能撑到船上的。”
……
撑个屁!
那子弹打在心脏旁边!
顾白潋心里又气又带着一种奇特的感觉。
……
“等一下!请等一下!!”
看着船夫要抛锚,她吼了出来。
船夫使劲眯了眯眼睛,聚了聚焦。
“这…是两个兵马俑跑出来啦?”
他自带着一口浓重的“伊思”味儿,差异地摇摇头,石头人怎么能说话呢。
“大叔!!救命啊!!!”
殊白的头耷拉到一边,失去了意识,身上的血染了顾白潋一身,顾白潋的喊声带上哭腔。
一个卷毛男人从船篷中探出头,手中还有半个红紫色晶莹饱满的石榴。
他吐了一口籽儿在地上,震惊地伸出一根手指指着远方的二人,跑到床头晃着渔船大爷的肩膀喊着:
“那是人!大爷!那是人啊!”
渔船大爷眯了眯眼,哎,可不是!是个女娃和一个大个子!
大爷停下了动作朝着两人挥挥手,也顺便抹了一把刚才被子鹿那个臭小子喷了一脸的石榴末。
靠!黏糊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