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一声
血花溅开,像是泥土中盛开的小花。
顾白潋的口腔顿时满是腥味,她松开口干呕起来,上尉的血顺着顾白潋的嘴角淌下。
“吃饭。”
他眼睛都不眨一下,似乎流血的不是他,他也不痛的样子。
“我不!”
“变态!垃圾!恶…”
未等说完她的脸被一只手托住,殊白狠狠灌了一大口粥,俯身讲薄唇贴上去,顾白潋瞪大眼睛手不停的打着男人的背后,可惜无济于事,甚至无法撼动他一分。
冷杉的味道混着粥的糯感,像是一碗冷杉味道的粥,如果不是生理上的厌恶她或许并不讨厌这个味道,男人抬着她的下巴,粥顺着喉咙咽下,连带着殊白的气味一起。
久久,殊白才放开她,他的眼神不再冷若冰霜,而是微微闪动的奇异的光,整个人的脸上透着一种近乎迷离的神态。
他用手指扶去她嘴边的粥污渍,柔情地望着她的眉眼,温柔却不聚焦,像是透过她在想着谁。
“恶、心”
顾白潋咬着牙一字一顿。
殊白嘴角的笑意一顿,温柔的表情逐渐消失。
如墨的眸子危险的扫过顾白潋的眉眼,鼻尖,嘴唇。
“呵…”
他阴沉一笑,嗓音喑哑撩人。
抬起端着碗胳膊,又灌下去一口。
顾白潋惊恐的退后,铁链哗啦哗啦作响,她被殊白的手臂圈在墙角,屋子里满是令她觉得无比屈辱的冷杉味,通红的眼睛中泪水不受控制地流下,扔抵挡不住殊白的攻势,无情冰冷的薄唇疯狂的进攻,逐渐变得凶悍无常,不论她如何撕咬都无济于事。
这一场唇齿间的较量,以顾白潋肿红的唇和空荡荡的碗结束。
“上尉大人…”
“上尉大人?”
莫兰按了按门铃。
屋内死气沉沉。
“奇怪。”
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她有点紧张,索性轻轻推开门。
…
一大股冷杉混着不知名甜腻气味吹过来,情欲的味道让人打了个冷战。
莫兰蹙眉,转头。
面前的香艳画面刺痛着她的神经。
上尉怀里抱着衣衫不整的女孩,两人一起酣睡在角落,女孩的脸上有泪痕,他的下巴上还有红色齿痕
莫兰感觉自己像是跌倒了无底深渊,怒火腾地一下蹿了上来,低头狠狠伸手打碎了桌子上的碗。
“啪——!!”
四分五裂的声音。
殊白蓦然睁眼,却没有松开揽住女孩腰际的手。
“出去。”
他冷冷道。
“…”
莫兰浑身颤抖,眼睛通红,委屈和背叛的感觉蔓延全身。
“谁叫你进来的。”
殊白不再看她,站起身来,缓撕开一张湿巾擦着虎口处斑驳的血痂,晕湿了一片红色。
“我…我…。”
“你!!”
莫兰努力不让一直以来的形象崩掉,红着眼睛,踩着高跟鞋逃离了现场,一路踉跄,她压抑着哭声直到扑进电梯。
心脏又痛又痒,像有一团火在烧,她本以为他是冰冷的石块,是远观不可摘碰高岭之花,却为什么跟那个低贱的囚犯肌肤之亲。
她二十几年的骄傲,在一夕之间输的一点不剩,什么美貌,学识,能力,所有她曾经引以为傲的东西都是狗屁!
都被那个只会装柔弱的顾白潋踩在了泥里。
爹爹说过,谁要是让她难过,那就下地狱去吧。
她站在电梯里,对着反光的镜子咬着牙含糊不清:
“贱人白莲花…”
修长的番茄色指甲陷进肉中。
…
顾白潋逐渐清醒过来,窗子被谁推开,白色窗帘被高高吹起。
新鲜的空气让她的精神好了许多,紧绷的身体都放松下来。
……
昨夜那个男人喝醉了,一定要顾白潋亲他,一直呜嘤呜嘤的在说什么,模样卑微又乖巧,咬他一口,他连带鼻涕眼泪都抹在她胸口,毫无形象。
难道是人格分裂吗?
她伸直胳膊,像猫一样抻抻懒腰。
这才注意到衣服不知何时撕破了一块,不知何时身上多了一条被子。
冷杉味被子。
她一脚踢开好远,似乎在报复,又似乎只是单纯的厌恶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