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拐左拐后右拐
他们像是走在迷宫里
但不论如何绕路这些行走过的线路都能深深刻在此时女孩脑中。
拉着她的看守走的很快,似乎并不想和她过多接触,毕竟用那些人的话来说白潋就是恶心残忍冰冷的败类,地狱的恶魔,有才无德的当代青年。
从前报纸天天恭维她是生物界的莫扎特,未来的A国之光…用词之尽力让她本人都怀疑写的到底是不是她。
等到后来…
哦,后来她被抓起来也不知道别人怎么写她了。
……
到达目的地时,她听到牵引着她的男人那种突然释然的吐气声。
她真的那么可怕?
门锁咯噔一声之后
她葱白的手指像是接到了号令迅速绕到脑后三两下解开了繁杂的束缚扣,无暇顾及手脚被磨出的红痕,起身立刻观察起周围的环境。
屋子很小,像是两个电梯间,只能勉强放下一张并不大的床和一个小小的床柜。
她抬起手敲了敲墙壁,类似钛合金的物质,根据回音猜测其中有填充物,不仅挖不穿,而且隔音效果一流。
门锁倒是一般,她在书房的图册见过这种样式的防盗锁,不过是比正常球形锁要结实一些,但复杂程度其实倒还是一般。
检查完这些她撩了撩头发,别在耳后。
单人床很整洁,床头柜上摆着一个插在木头花瓶里手工纸玫瑰,远远望上去娇艳异常。
她盯着那朵玫瑰,冰凉的手指拂过它的花瓣
“这是?…”
顾白潋歪头蹙眉,道:
“有趣。”
她挪着身体,爬上低床,整个人蜷在墙角,揉着手腕处磨破皮的地方,肉质比别处的都要嫩得多,还真的是火辣辣的痛。
不知不觉她沉入了梦境,她神身处在雾蒙蒙的江上,周身一片黑暗,她光着脚,一步步踏在冰冷空灵的水上,每一步泛起波澜。
周身的浓雾散开。
她站在家门口,穿过玄关、走廊、角落的实木楼梯。
家里空无一人,她摸着扶手踏上楼梯。
“吱嘎——吱嘎——”是木梯的声音。
那扇门…是父亲的书房,虚掩着门,飘着雪茄的味道,透露着神秘。
桌子上是大把大把的图文和论文,比山高的资料,花花绿绿的可怖图案。
那几乎是一种可以引发末日的超级病毒,那是父亲的研究。
“潋潋,你在干什么呢?”
她惊地一回头,瞳孔迅速收缩,手一抖,资料纷纷扬扬散落一地。
戴眼镜的男人站在门口,佝偻,嘴角似乎带着浅浅的笑意,但那不是笑,只是车祸后无法修复的弯嘴角,透过眼镜,深陷的眼睛带着诡谲的目光直视着她的惊慌
滋滋……
滋滋……
刺耳的电流声把她扯出了可怕的梦境,她立马爬起来,不知不觉竟出了那么多汗,她扯了扯胸口的衣服好让自己凉爽些。
走廊两侧的发音装置反复通知着:
“所有新旧犯人立刻到一楼聚集!”
门外脚步声匆忙,像是有羊群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