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更

12

我和阮旭从浴室出来后，见桌上已经摆好了早餐，有煎蛋，面包片，云吞面，还有牛奶。

但餐桌旁没有坐人，褚姨应该还在忙活。我就拿了一片面包让阮旭先啃着，自己去了厨房。

走到门口就听见褚姨的声音，好像在打电话，我也不好听下去，就转身回去看阮旭了。

走到餐桌旁也不见人，估计跑去客厅玩了。我边叫边往客厅那边去：“阮旭！不要拿着面包到处乱跑，等下掉得满地都是，赶紧回来。”

阮旭人影没见，声儿倒有：“姐姐！虫子！”

声音明明又是从餐桌那边传来的，我蹲下来一瞧，原来阮旭爬到了桌底下，还偏头招呼我过去。

我无奈地走过去，弯腰捏了捏他的屁股：“赶紧出来！有虫子还在底下吃，不怕它爬你面包上啊？”

阮旭没回答，伸手拽我裤脚要我也蹲下来看。无法，我只好蹲下来去看虫子。

不就一只小小的死飞蛾嘛，有啥好看的。我把阮旭的面包抽走了：“赶紧起来，有细菌的。”

阮旭还是不肯起，他把掉了的面包屑拢成一小堆，用手指把它们捻起来撒到了飞蛾的尸体上，嘴里嘟嘟囔囔：“吃不了啦吃不了啦！可怜可怜……”

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把旁边的椅子挪开，直接把阮旭拉出来抱到了椅子上。见他贴着椅背整个身子往下滑想溜，我眼疾手快地抓住他胳膊：“还看！再看姐姐就把云吞全吃了不给你留！”

阮旭很是大方地挥了挥另一只手：“都给你，姐姐，都给你。”

“……”正僵住的时候，褚姨来了。

这小子一见妈妈就乖得不行，马上自己爬回了凳子坐好。我怼了怼他的脑门儿，对褚姨说：“褚姨，有只飞蛾在桌底，我去扫扫。”

褚姨心情似乎很好，笑得眼弯弯，温柔极了。她看了看乖乖喝牛奶的阮旭，摸了摸我的耳朵：“真是辛苦你了。”

我嘻笑着躲开，去拿扫把了。褚姨不像其他人那样喜欢掐我的脸，反而喜欢掐我耳垂。我脸比较多肉，皮肤还算好吧，同学们都很喜欢去摸，说手感好。

但褚姨喜欢摸我耳朵就有些奇特了，我也不排斥，就是痒痒的，老会躲。

***

褚姨在我扫地的空当给我盛面条，往里夹云吞，一个，两个，三个，四个……

“褚姨，云吞不用给我太多。阮旭喜欢，我可以吃少点。”我落座后见碗里有五个云吞，伸筷子准备夹给阮旭。

褚姨还没制止，阮旭就把自己的碗拿走了：“姐姐我不要，你吃吧。”

真是小天使啊！

我笑着把碗放了回来，没再客气，夹了一大筷子面就往嘴里送。盐放得刚好，云吞馅的汁水混在了面汤里，很鲜很香。

阮旭主动地要帮我倒牛奶，敢情这是他生日还是我生日啊！

小天使在褚姨的帮助下完美地撒了一桌牛奶，嘴还不停：“姐姐多吃点，去广场玩，买蛋挞花花……”

我没听懂他这“蛋挞花花”是什么，就忙着帮忙收拾桌子了。

褚姨进厨房洗抹布，阮旭真是一刻不能消停。他咬着云吞一脸神秘：“姐姐，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什么呀？”我抬眼看他。

“那只虫子，其实是我，弄死的。”他还很得意朝我眨眼睛。

我的天，这小子不会是拿那面包去摁死的吧？好像看出我在想什么，阮旭更加得意：“我是用头，弄的！”

“你去撞它了？”我大惊失色。

“不是啦，我没有碰。就这么，想虫子死，虫子就死了。”

“……”这是拿意念去杀的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