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否【十八】

栾娪定了亲，栾晤作为兄长也定下了亲事，正是盛如兰。

那日出嫁，先是送着栾娪出阁。红色的嫁衣，髻上的点翠，无不透露着喜悦。

只是没想到就这么出嫁了，栾娪望着镜中的自己。

真的要嫁给秦昱了。

上月，安宁长公主带着聘礼上门时，栾老太太问她的时候，拉着她的手：“孩子，你可愿意？”

当着安宁长公主的面，就直白的问她的意思。

安宁长公主看着她，拉着她的手，温暖的好像自己的母亲：“韶予你放心，我秦家一妻足矣，断不会一院子的莺莺燕燕的。”

这样的保证，来自婆母。

栾娪垂眸， 想起从前刚入书塾的秦昱，策论交谈的秦昱 ，扬州去宥阳水路的秦昱，流寇下被秦昱救下......

或许这是不错的，安宁长公主生怕她不同意：“晏乔本是要来的，只不过这时候啊在官家前头呢。”

话外之意，她所说的也是秦昱的意思。

栾娪颔首，一副女儿家的羞涩：“韶予听从祖母安排。”

就这么定下了。

栾娪看着红色的喜服，魏嬷嬷扶起她，身上又穿了件绿色的婚服。

从闺阁走到正厅，魏嬷嬷一声：“姑娘出阁了！”

老太太坐在下首，上首的两个椅子摆着两个牌位，正是她的父母亲。

秦昱在外头廊下，老太太指着牌位，眼眶红润道：“给你父亲母亲磕头吧。”

栾娪跪下，双手叠加叩了三拜在起身：“女儿今日出嫁，拜别父亲...母亲。”

老太太起身：“韶予！”

拉着栾娪的手，忍不住流了泪：“到了夫家，孝顺公婆体贴丈夫...去吧！”

说罢，老太太扬手将她交给了秦昱。少女手里拿着团扇，秦昱跪下面向老太太：“祖母放心，孙婿定以韶予为重！”

栾晤看着妹妹出嫁离开，虽然接下来的是他的喜事，可还是忍不住落了泪看着秦昱：“你敢欺负我妹妹，别怪我不顾念兄弟了。”

这头的喜事掩不住喜意，齐家就不一定了。都是十里红妆，只是无论是秦昱还是栾娪，起码两人都是主动点的头，没有那些威迫。

秦昱坐在马头上，看着花轿虽然高兴，可是有点笑的合不上嘴了。

新娘子按着规矩是在新房等着的，不知多久却安带了点吃的回来：“姑娘可知道这吃食谁送来的？”

“乱说，以后要叫大娘子。”魏嬷嬷

却安点点头：“对对对，栾大娘子。”

却安调笑，栾娪一个糕点塞进她嘴里：“快说糕点哪里来的，怎么还说笑起我了。”

却安笑的像个偷腥的猫：“是姑爷，是小公爷。小公爷担心姑..担心大娘子饿着，让人送了吃食来。”

吃着糕点，栾娪的心里像是被灌了蜜。

原来堂兄眼中的喜欢，是这般的。

主仆吃了好一会儿， 魏嬷嬷给收拾干净听门处来声音。

遮了脸，魏嬷嬷拉着却安忙退了出去。

是秦昱。

身上还有酒气，只不过眉眼清明就是有点紧张。看着栾娪手中的团扇，狠了一口气拿开。

看着秦昱已经失神的模样，栾娪愈加害羞了，转头不敢抬头了。

秦昱回神，笑着拉着她坐下：“累了一日，娘子可还好？”

“还..还好。”

这称呼，还真是会撩姑娘。想此，栾娪抬头看着秦昱：“你是不是还对人说过娘子？”

“没有，绝对没有！”

秦昱握着手中的手，看着她的眼认真的道：“我秦昱秦晏乔，今生今世，永生永世只爱栾娪栾韶予一人。如有...”

“胡说，我信你你又何苦说那些没用的话。”

信，是前半句。

没用的话，是后面还未说得出的。

秦昱生了玩心，凑近盯着她：“娘子可还唤我小公爷？”

红帐微暖，只有几只蜡烛摇曳，栾娪低头不看也知道秦昱此时正在盯着她的目光有多炙热。

好像真的不错，栾娪抬头忍不住的嘴角上扬：“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