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那点儿事

两人正点上路。一一很开心可以见到爸爸妈妈，但也因为好奇亲戚们的反应，而有点儿兴奋和紧张。这让一一想起自己以及亲戚们的一些有意思的事，就开始给曹砚讲。正好，也给曹砚预预热热。

”我是大家族里这一辈第二个孩子。我和上面的大表姐，以及我后面那个表弟关系最好。这个姐姐就是帮大家选定我爸爸的那位。”一一说着，扑哧乐了。

”想起什么这么好笑？”曹砚问。

”我姐姐一直由我外婆带着，而且因为是大家庭的第一个孩子，可受宠了。等我出生，她四岁多。我妈带我出院就回外婆家做月子。大家当然都围着我转，每个人都告诉她，'妹妹小，你是大姐姐了，要懂事，要照顾妹妹。'有一天，我在睡觉，我姐趁大人不注意，拿了个胡萝卜就朝我扔过来了。”一一还在笑。

”啊？”扔到没有呀？”曹砚可急了，那是他老婆，扔到了，他得心疼死。

”没有啦。她那么小，床又高，她也怕，匆匆扔了就是跑。幸亏我妈把我也放得很靠里。尽管后来呀，我们象亲姐妹一样好，但这个故事成了家族的经典故事，总被拿出来说。”

曹砚显然松了口气：”你这表姐够厉害的！”第一印象减分，敢在我媳妇毫无还手之力时欺负她？

”其实她人很好，后来对我也可好了。她是个护士，特别能干，而且她是我们所有姐妹中最好看的。”一一很自豪地说。

”那你是她们中最聪明的吧？”曹砚更关心自己媳妇的优势。

”那也不是吧。只不过我学习算是最好，结果也只有我一个在外边漂泊。他们都在当地有稳定的工作，都结婚生子了。”一一嘟囔着嘴，有些羡慕嫉妒地说。

”那咱们赶紧追上他们，哈。”曹砚伸过右手，拍拍一一，很认真地安慰一一。

一一一下子笑出来，没想到曹砚在这里这样”安慰”她，心中又羞涩又甜蜜，一时更不知怎么接话。说”好”，怎么好意思？说”不好”，更不对了。

曹砚转头，看到自己把一一逗得语塞脸红，得意地笑了。二人相视，一一见他的得意，脸更红了。

过了一会儿，一一才想起什么：”对了，其实只有我这个姐姐不太顺。她早结婚了，但一直没孩子。去年还离了婚。”

”因为什么？”

”我也不不太知道。我出来读书工作以后，我们就没那么亲近了。她不愿多说，我也没好意思多问。”

”哦。”曹砚也没再多说。

一一一路上讲了很多故事，而且讲得生动有趣，也让曹砚对一一的家人感觉没有那么陌生了。

车一下高速，一一开始给曹砚熟练地指路，一边兴奋地看着外边。她有好久没回家乡了。这些年，家乡的变化很大，小城也起了不少大楼。

曹砚看看她：”你不开车，路也这么熟？”

”那当然，这可是我的地盘。”一一很自豪。

小区门口，一一远远看到了爸爸。一一怕爸妈着急，快下高速时打了电话。爸爸等不及，就出来迎他们了。

曹砚见一一想摇车窗，赶紧把车贴路边开。一一摇下车窗，向爸爸挥挥手。爸爸认出了一一，也开心地挥着手。

”爸，快上车。”车停在爸爸身边时，一一招呼爸爸。

等爸爸上了车，曹砚赶紧叫：”伯父好！”

”好，好。你开一路车，辛苦了。”一一爸爸笑得很灿烂。

”不辛苦，今天路上很顺。”曹砚回答到。

”你怎么又出来等，天这么冷。”一一埋怨爸爸。曹砚听见这话，猜想爸爸会经常等女儿，很感动。其实每次一一从外地回家，老爸更多是去火车站接。但一一小时，如果放学晚了，爸爸就要在小区门口等。

”没事。我来给你们领路，告诉你们停车的地方。”爸爸继续开心。

一行人进了单元门，一一妈妈听到楼道里的声音，也开了家门，等着他们上来。

看到楼梯顶的一一妈妈，曹砚又赶忙打招呼：”伯母好！”

一一妈妈的眼睛笑得只剩一条缝了：”你好！快进屋，歇息歇息。”

一一也冲上去，拉住妈妈的胳膊，走进屋。

换鞋换衣服时，爸爸打了个喷嚏。一一心疼地说：”叫你不要去等吗？妈，下次你别让我爸爸大冷天地去等我们。”

”他自己非要去等。我让他留下帮我准备饭。他就是想逃避劳动。”

”谁逃避劳动？不都帮你把什么都准备好了么？”一一爸爸不服气，”再说你自己，刚打完电话，都还远着呢，就两分钟跑趟阳台，我看着都眼晕。”

”哪儿那么夸张？我这不把饭菜都弄好了？”

曹砚看老两口斗嘴，觉得太有意思了。在他的记忆里，爸爸虽然对母亲很温柔，但是个不苟言笑的人，所以很难见他和妈妈这样开玩笑，逗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