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竭的窥探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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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恍惚地摇了摇头，于是金小英开始用那种讲都市传说的口吻，给我科普了箱舟福利院的怪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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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小英对我说，不同于一般的公共服务设施，箱舟福利院，是能源塔森林里一家私人捐赠投资，并由私有企业法人代政府运营的福利院。

我问她她怎么知道会知道这些。她说，因为如果在网络上检索“箱舟福利院”，得到的信息就只有这些，多了她还不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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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源塔森林，是青泽市和横津市交界处的一小片私人森林。

媒体、观光客、不小心把网球打到林区内的入门级选手之类的闲杂人等非请勿入。所以，别说是内部运作情况了，网络上连一张箱舟福利院的外景新闻图片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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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这些“前情提要”之后，我反而对箱舟福利院的所谓“怪谈”不当回事儿了。

因为箱舟福利院对于外界来说，是个神秘的未知数，人们对他们无从知晓的事情，总是怀有不竭的窥探欲。

而当窥探欲无法得到满足时，各式各样荒谬的所谓“怪谈”就应运而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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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小英，没有什么怪谈，你少去看网上那些东西，我觉得箱舟福利院这么做是对的，让孩子们不被外界打扰，安静地长大成人，然后投入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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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羚，你这个人有时候对周围一点戒备心都没有，你不能总是把别人往好处想。箱舟福利院的孩子们……从来就没有‘投入社会’。”

我看到金小英眼里闪过一丝知情人回忆往事的目光，我请她继续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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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意料的是，她提起了青泽市几年前的未成年人碎尸案。

案发当时，金小英还在辅铭大学读本科，学法医病理学。因为辅铭大学医学研究所当时曾经处理过被害人的病理切片，她一个本科生虽然无权插手，但还是了解了一些外界不知道的案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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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孩子没有指纹信息，也没有人来认领尸体，所以他就很有可能是个孤儿。可是当警方要搜查箱舟福利院的时候，福利院又搬出什么公民隐私权、私有财产权来阻碍调查，他们找来的律师没有败诉历史，所以这个案子不了了之，箱舟福利院没有负任何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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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你等等……”

我想起了森杉研一曾经提到过，他认识那个被害人，樱井育。

可他不是说樱井育是被送到市福利院去的吗。我想森杉研一不可能认错樱井育，也不可能爆假消息给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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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警察不去别的福利院调查呢？也许樱井……啊不是，也许受害人不是箱舟福利院的呢？”

我为自己差点不走脑子地说出樱井育的姓名而自责，但还好，金小英并没觉得哪不对劲，她只是惆怅地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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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关羚啊，你对社会现状简直是一无所知……青泽市是科技中心、商业中心，是整个国家的CBD。所以，你在市内见过一处社会福利场所吗？

青泽市可以不履行中央的‘恤贫法’，社会福利制度在青泽也形同虚设，或者说，只体现在对高收入者也高税收上。如果你现在检索青泽的政府网页，会发现青泽市政府没有社会福利管理部门，这是让其他主要政府又诟病又羡慕的。

所以，青泽哪有什么‘市福利院’？箱舟福利院，是青泽唯一一家福利院，倒也可以说是创办箱舟福利院的资本家捐给政府的，‘市福利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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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我倒吸了口凉气，我感觉杯子里的凉白开，都快被我手上的温度捂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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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说吧，箱舟福利院的怪谈。”

我预感到，哪怕这个怪谈里，将会出现冰雪女王骑着魔法耗子飞来飞去的奇幻桥段，它最终也还是要归结于被刷爆的点钞机和冷酷坚硬的硬币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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