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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脸憋笑的表情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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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这一切都多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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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今天的朴灿烈和两天前的朴灿烈之间,并没有发生任何变化,但此刻在我心里,他简直水**融地荟萃了金城武、木村拓哉和基努李维斯最上照时的容貌特色。他简直就像我的一个已经认识了成百上千年的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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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鞋都没来得及穿,光脚跑到他跟前,想跟他握个手、击个掌什么的,让他也能确切地知道,他做的一切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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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无奈他两只手都被占着,我情急之下一把拦腰抱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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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闻见他就像那种没有味道的花一样,散发着一股清新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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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想在这股清新之气里多停留一会,可他对我来说有点高,不掂脚的话,我的头就像是卡在他的肩膀上一样,这不仅不太美观,而且估计他肩膀一直被我下巴戳着也不太舒服,所以我只能象征性地抱一下,点到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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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我还没自满到溢出来,赶快来批评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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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接过朴灿烈手里的东西,把它们随便放在地上,然后把朴灿烈拉到床边,让他也看看那些杂志,我感觉我们好像是一对老得不能再老的老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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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我全都看过啦,”朴灿烈用那种知情人的口气说,“你现在需要什么吗?我是说,你差不多两天没吃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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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简直问出了我最想让人问我的问题,我醒来之后强烈地感觉到自己想随便摄取点什么东西,但是因为我和杜若诗、金钟仁并不太熟悉,所以他们不问,我也就不好主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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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要一杯水吗?一大杯?如果那不麻烦的话……我感觉我的体细胞已经质壁分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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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话时,朴灿烈一直在用那种看小孤儿的眼神看我,好像他本来就知道我会说出点可怜兮兮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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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了句“麻烦什么,你是在开玩笑吧”之后,就走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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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盘腿坐在地板上,去打开那个真空便当盒,里面有裹着海苔碎的米饭、三小根蒜香面包、一大份酸奶油炖牛肉和还在冒热气的西芹土豆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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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左手拿葱香面包去蘸土豆泥,右手拿勺子把牛肉丁、蘑菇、甜椒搅和进米饭里,一边一口地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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酸奶油炖牛肉里以一种恰到好处的方式放了香菜,让我不自觉地露出了中华小当家脸,简直要落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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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怀疑世界在密谋使我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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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你的画展办在银鸥美术馆……你知道那个地方吗,来的人不少,也不多……就像平常的客流量一样……你的画会放在那一个月,你随时可以过去看看……呃,画框是我帮你选的,如果不满意的话,你还可以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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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灿烈进来之后,把水放在我手边,盘腿坐在我对面,一边看着我狼吞虎咽一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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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在我不在的时候,帮我筹划了所有我该筹划的环节,过问了所有我该过问的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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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很好!我看到杂志上的照片了,画框选的不错……我满意的不得了,重要的是,我不再感觉自己一文不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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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我咕咚咕咚地喝着水,好把食物送下去,给嘴里留下足够的空间,以便咬字清楚地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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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当然不是一文不值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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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灿烈嘟嘟囔囔地,似乎想说些听上去不错的话,但我不能让自己一下子接受太多表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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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金钟仁他们什么时候走的?”我拿起了最后一根葱香面包,一边把它往嘴边凑,一边说,“我都没听见,他们怎么连招呼都不跟我打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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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倒是想跟你打个招呼,但是进来看见你直着身子跪在床上,闭着眼、面带傻笑地死命抱着那两本杂志,谁知道你是不是在搞什么一旦被打断就会七窍流血的印度冥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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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消息让我背后一冷,我似乎很擅长让别人观摩到我的傻相,即使我现在已经是“开过个人画展“的人了,但我冒傻气的风格似乎还会延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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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你说,我看上去怎么样?……我的头发肯定很油,睡觉的时候没准还把口水流了一枕头,我闻上去不会有什么异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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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什么,我问这些话的时候,想起了杜若诗。我在不自觉地和她作着比较,而且是那种很容易让我自惭形秽的比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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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上去好的不得了,”朴灿烈过来一张湿巾,让我擦手,“换上比基尼都可以直接去选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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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灿烈说了很会让人恢复自信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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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冲他老兄老弟似地笑笑,然后跑去卫生间,看看镜子里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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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的头发邋里邋遢、番茄酱还挂在嘴边,但不得不说,我容光焕发的样子的确让我看上去不错,当然,这是我和平时相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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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很久没有发生过能让我这么激动的事儿了。我兴奋抄起牙刷,决定今天要把我的每一颗牙齿都刷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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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这镜子也太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