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嚟抿了抿唇，慢吞吞地点开那条信息。
陆川：明天把你做过的试卷带来。
梨子：？
陆川：明天我给你上课
梨子：？？？
陆川：不会打字？
梨子：以后都是吗？
陆川：你很期待？
江嚟看着那条信息愣了愣，随后没有任何掩饰，直接把内心想法发了过去。
梨子：当然期待了，毕竟帅哥教我。
既然已经不要脸了，那就贯彻到底咯。
那边没回复了，等了两分钟，就在江嚟耐不住准备解释的时候，那边回了。
陆川：记得带卷子。
梨子：嗯。
江嚟握着手机在床上滚了两圈，捏了捏发烫的耳廓，冲去洗手间洗了把脸。看着镜子镜子里哭得有点发肿的眼睛，江嚟皱了皱眉。
明天能好吗。
七点半
“妈，我出门了。”江嚟咬着一片面包喊道。舒女士看了看江嚟，没说什么，点了点头。
今天上课怎么这么兴奋？
很快到了机构，江嚟捏紧书包带，走了进去。
没人。
走到陆川之前上课的房间，江嚟侧着头听了听里面的声音。
好像没人。
江嚟轻轻叹了口气，嘀咕了一句：“老师也迟到……”
轻微的一声，门突然开了。
江嚟抬头，撞上了陆川冷冷的眼神。
不会听到了吧。
陆川一手撑着门边，一手插在裤兜里，头发柔顺地搭在额头上，低头睨着江嚟。
江嚟咽了咽口水，心虚地笑了笑，“陆老师早啊。”
陆川愣了下，低头笑了笑，“改口倒是改得挺快。”
江嚟看着他笑起来后露出的小虎牙，咬了咬下唇。
好可爱。
像只可爱的狐狸。
“进来吧。”江嚟回神，陆川已经收起了笑意，又是一副别人欠他五百万的表情。
脱下书包，江嚟拉开辅导椅坐了下来。
刚坐下，一股柠檬清香就飘了过来，江嚟用力嗅了嗅。
绝对是舒肤佳的柠檬沐浴露。
眯着眼抬头，就见陆川撑着脑袋一脸玩味地看着自己，“闻够了？”
“……”
不，你听我狡辩，
我真的没有馋你的身子。
望着陆川的眼睛一秒过后。
我下贱，
我就是馋你身子。
“试卷。”陆川用手指敲了敲桌子。
“哦……我现在拿给你。”江嚟慌忙收回视线，拉开书包抽出一沓卷子递给陆川。
陆川伸手接过，一张一张翻看起来。
江嚟看着他认真的侧脸，白白净净的，皮肤比女生还要好，看起来嫩嫩的。
想摸。
“……”
江嚟在心里把自己鄙视了一遍。
扭头正视前方，江嚟轻轻呼出一口气，把椅子挪远了一点。
清醒一点江嚟，你在上补习啊!
等了一会，陆川挑出一张卷子瘫在桌面上，“先从这张讲起。”
江嚟看了看。
错得最惨的那张。
陆川拿起笔指了指其中一道题，“你看这道题……”
声音轻轻的很温柔。
感受到脸又有变红的趋势，江嚟用力地闭了闭眼又睁开。
现在没隔着网线，要矜持。
上半身稍稍往陆川那边偏了偏，盯着那道题听讲。
听了将近十五分钟，江嚟才默默点了点头。
“嗯，懂了。”江嚟把身子正回来，揉了揉发酸的腰。
陆川看了看两人中间的楚河汉界，抿了抿唇。
突然一股力把江嚟连人带椅给拖了过去，江嚟被吓得一抖，手紧紧把住椅身，杏眼瞪圆，望着陆川。
陆川手搭在椅背，看着她受惊的模样，淡淡道：“坐近一点。”
江嚟抽回手搭在大腿上，脑袋僵硬地拧回去，“哦……哦……”
陆川也调整好坐姿，拿着红笔转了一圈，“那我们继续。”
一节课下来，讲了不少题。最后江嚟拿着卷子又在草稿纸上做了一遍。
江嚟放下笔，呼了口气，扭头看着陆川甜甜地笑了笑，露出了只有一边的酒窝，“都弄懂了。”
陆川愣了愣，又低下头嗯了一声。
收拾好东西，江嚟站起来背好书包，“那陆老师，我先走了？”
陆川还是那个低着头的姿势，不知道在想什么。
江嚟捏了捏手指，今天没耍流氓啊。
抿了抿唇，江嚟又迟疑着开口：“那……拜拜。”
陆川抬头对上江嚟的眼睛，“嗯，拜拜。”
江嚟点点头，推开门走了。
看着又被关上的门，陆川用舌头顶了顶腮帮子。
笑起来，酒窝还挺可爱的。
出了机构，江嚟拿出手机给晓晓发信息。
梨子：今天跟陆川一起上课的
A晓晓：怎么样怎么样，有没有对他上下其手。
梨子：……没有
A晓晓：姐妹别害臊，干他呀
梨子：你这个干，它正经吗
A晓晓：追男人讲究什么正不正经啊
又瞎扯了会，江嚟摁灭手机上了公交。
靠在公交窗上，江嚟想了想，自己好像真的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举动。
最多微信上“危险发言”，现实中跟他有肢体接触的那几次，还是意外。
江嚟磕了磕窗户。
真没出息。
——
跟着陆川上了两天的课，江嚟觉得自己的数学又有希望了。
跟陆川的感情……
没希望中又有那么一丢丢希望。
江嚟望着将近的开学日期，叹了口气。
没戏了。
打开手机在朋友圈逛了逛。
某同学：跟喜欢的人出去看电影了!感觉有戏!
看电影……
可行。
戳开钟晓晓的聊天框：
梨子：晓晓，你说我约他去看电影怎么样？
A晓晓：可以啊
梨子：最近有什么电影？
A晓晓：最近好像有一部鬼片，鬼片最能促进感情了
梨子：可是……我不怕鬼啊……
A晓晓：你傻呀你，不会装吗
梨子：……
装害怕……
也不是不可以。
于是在第二天的课后，戏精江嚟开始了她的表演。
江嚟迅速摁开手机点进了提前准备的链接，然后又迅速地买了两张票。
眯了眯眼，
江嚟，你可以的。
“哎呀，怎么手滑买了两张票啊，怎么办啊……”江嚟看着购票界面“苦恼”地小声道。偏头瞄了瞄陆川，江嚟伸手扯住陆川的袖口，“那个，陆老师，我多买了一张票，实在找不到人陪我去，你……”江嚟没说下去，睁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陆川。
陆川瞄了瞄袖口上的手，又看着瘪着嘴巴的江嚟，挑了挑眉，淡淡地说：“可以退票。”
“……”
江嚟松开手，耷拉着头转了回去，闷闷地应了句：“哦……”
“不过……”陆川把手搭在江嚟的椅背上又说道。
“什么？”江嚟马上扭过头，双手乖乖地搭在大腿上，满眼星星地看着陆川。
陆川沉吟了一会，托着下巴没说话。
江嚟：你非要我满眼失望地看着你吗
“最近确实没什么事，看个电影放松一下也行。”陆川对上江嚟的眼睛，手指一下一下有节奏地敲着桌子。
江嚟一脸惊喜地道：“真的吗？”
然后没忍住，做了一个很low的庆祝姿势。
做完后……怎么好像有点不对劲？
抬头……
陆川一脸看傻逼的表情。
“我的意思是……票……”江嚟说着眼睛往上飘了飘，“没被浪费，我很开心。”
“嗯。”陆川扭头没再看她，低头看了看手表，“还不回家吗？”
“回，这就回。”江嚟笑得眼睛弯弯，对着陆川挥了挥手。
陆川勾了勾嘴角，也对着江嚟点了点头。
几乎是跑着回到家。江嚟给钟晓晓打了个电话。
“晓晓!约到了!”
“可以嘛梨子，把握机会啊。”
“好激动啊!”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
……
挂了电话，江嚟想起来好像还没跟陆川说电影的时间。
梨子：明天下午两点的电影，我们上完课去？
陆川：行。
摁灭手机，江嚟裹着被子在床上打滚，嘴角都快咧到太阳穴去了。
早上七点
江嚟拿出前几天跟舒女士逛街买的牛仔吊带裙换上。
紧身款的裙子包裹着身体，勾勒出少女美好的曲线。
裙子长度刚到膝盖上一点，修长笔直的腿一览无余，乌黑的长发铺在胸前，性感的锁骨若隐若现。
江嚟想了想，抹了点口红。整个人看上去更加打眼。
到了机构，江嚟心跳的很快，深吸了口气，走了进去。
陆川瘫在沙发上看着辅导资料，没有注意到江嚟。
“陆老师，早啊。”江嚟捏了捏手指紧张道。
陆川懒懒地掀起眼皮，看向江嚟。
愣了。
没多久，陆川收回视线，轻咳了下，“上课吧。”
声音有点哑。
江嚟乖乖地跟着他进了教室。
这节课上得很安静，陆川一直让江嚟做题做题做题，并且没看江嚟一眼。
【陆目不斜视川】
江嚟看了看陆川的侧脸，
不好看吗……
叹了口气，江嚟写完最后一道题，默默低下头没说话。
“饿了吗？”陆川扭头看着江嚟道。
“啊？”江嚟猛地抬起头。
这是要带她去吃饭？
“电影两点才开始，你要一直不吃饭？”陆川说着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走吧，我请你。”陆川站起来，插着裤兜低下头看着江嚟。
江嚟木木地点了点头，也站了起来。
走出机构，陆川拦了个出租车。
一路无言。
下了车，陆川领着江嚟走进麻辣烫，“我经常吃这家，很好吃。”江嚟看着热闹的店子点了点头，“看起来人气挺旺的。”
两人找了一个角落的座位坐下，放好了东西，准备去拿吃的。
位置离菜架有点距离，江嚟一路走过去，那些男人的眼神就跟了一路。
陆川眯着眼看了看那些男的，放慢了脚步，走到了江嚟身后，挡住了那些男人的视线。
江嚟回头看了看表情有点不耐烦的陆川，“怎么了？”
陆川犹豫地张了张口，又闭上了，最后只说：“没事，你夹菜。”说完就偏头躲开江嚟的视线，没再说话。
江嚟点点头，拿起夹子夹菜。
“嘁，别看了，人有男朋友了。”刚刚其中一个男人的声音传入江嚟的耳朵。
像是故意的。
江嚟夹菜的手一顿，耳尖微微发烫。
男朋友。
晃了晃脑袋，江嚟加快了夹菜的速度。
“我选好了。”江嚟看了看还没夹什么的陆川，“那我先回去坐着？”
陆川没说话，接过江嚟手里的盘子，点了点头。
江嚟穿过柜台就要往回走，突然一只白白瘦瘦的手臂挡住了江嚟。
“你好，能加个微信吗？”声音听起来还在变声期。
江嚟抬头，是一个高中生，脸红红的，很害羞的样子。
“谢——”江嚟才刚说出一个字就被打断了。
“她有男朋友了。”冷冷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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