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身份

谁都行系列作者的话：真的真的很感谢宝贝们，一直支持着我继续写下去，没有放弃我😘😘你们的每个评论、每个收藏、每次点赞我都有看到，真的感恩、感谢你们。❤️❤️

乔楚生（双手抱在胸前）你怎么知道，她是记者呀？

路垚（转头看了她一眼）她右手中指内侧有茧，指尖有未洗净的少量墨痕，说明是个文字工作者，从衣服到鞋，全身行头三百往上，可是她用的钢笔很廉价，样式呢，跟街头小报，新月日报很相似。

路垚说到这，陈蕴怡终于想起来这位空降巡捕房的女孩是谁了———她是青龙帮白老大的女儿白幼宁，她也是上海滩黑帮四大千金里唯一一个自食其力的。

之前偶然间看过她的文章，文笔嘛……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怎么才能马上堵住路垚的嘴，要知道这位姑奶奶可不是好得罪的。

不过，好像、貌似、已经得罪了———

白幼宁呵！街头小报？你知道本报的发行量有多大吗？

路垚评价报纸的大小，标准是文章的质量和思维深度，贵报就算是买到一千万份，也是小报！

白幼宁（起身作势要揍路垚）你！

乔楚生幼宁！

白幼宁（不情愿的坐下）切！

路垚你这种头发烫一次就需要十几大洋，但你头上有一股小旅馆常用的廉价肥皂味，说明昨天晚上不是在家睡的。袜子呢，换了一面继续穿，说明走的比较急，行李都没来得及收拾。

路垚富家女，跟家里吵架，离家出走？

陈爱颐（伸捂住了路三土的嘴，并对白幼宁报以歉意的笑容）哈哈哈，我这位朋友心直口快，但并无恶意，还希望白小姐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乔楚生（挑了挑眉）不用，让他说说看，看他还能看出什么来？

陈爱颐看到身旁的路垚笑得一脸欠扁，她忽然有些担心，他会继续说出一些得罪人的话。

陈爱颐（叹了一口气）我来说吧。

陈爱颐（微微一笑）乔探长，您……是刚当上探长吧？

白幼宁这你都能看出来！

陈爱颐你戴的表爆贵，而且这款劳力士，国内应该没有现货吧？别的探长生怕被说成贪腐，绝对不敢露富的。

陈爱颐而且你右手食指处有茧，走路时右手摆动幅度明显小于左手，说明长年握枪。可你手上虎口处几乎没有茧，说明过去并不常用步枪，而是手枪，不过掌心处的茧好像很老，可能以前用刀比较多，应该是江湖人士。

陈爱颐由于是新手上任，手下对你并不认同，所以在审讯过程中，经常会出现越俎代庖。没有办案经验，却能当上探长，说明上头有人。（指了指天花板）

路垚bingo，再加上你对她既排斥又顺从的态度，可以看得出来你并不太想得罪她，或者说她家里人就是您的老大。而这种特殊的关系，让你不得不违反规定，让一个记者参与审讯过程。

陈爱颐结合白小姐的身份，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您应该是青龙帮的吧？

乔楚生没想到女孩会一口气说这么多，看来她的确对悬疑推理很感兴趣，不过作为青龙帮的乔四爷，被一个小丫头分析的如此明明白白，可不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

乔楚生陈小姐作为康桥大学的心理学学士，能猜对这些也很正常。

陈爱颐哦？可我还能看出来……乔探长昨天晚上，去大中华歌舞厅跳舞了吧？

谁都行系列阿斗：（目瞪口呆）这、这你是怎么知道的？

陈爱颐从早上到现在，我都能闻到你身上那股好几种牌子混在一起的女士香水，至少说明你昨天晚上待的地方……女人很多。

她说完还故意向乔楚生眨了眨眼睛，一副“你懂的”的表情。

陈爱颐而且，我听说昨晚青龙帮的人在大中华办了个小型舞会，现在看来……应该是就为了替乔探长高升庆祝而举办的吧？

谁都行系列阿斗：厉害！这也太厉害了吧！

听到阿斗这样说，陈爱颐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多言———她总是这样，一提到和推理有关的事情，就管不住自己。

于是她只好低下头偷偷观察，然后见机行事———那男人正眯着眼睛盯着她，不知道是不是看穿了她的小心思，随即又玩味的笑了笑，倒不像是生了气的样子。

陈爱颐她忽然觉得这感觉很是似曾相识———她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像今天这样小心翼翼的看人眼色了。一种出于本能的厌恶感和抗拒感，让她现在只想尽快结束这段沉默。

陈爱颐嗯……刚刚这些，其实也只是我们的一些拙见，多有冒犯，还请乔探长见谅。

乔楚生呵，无妨，看来你们俩比我更适合当探长。

路垚承让。

白幼宁可是，你们还是不能摆脱自己的犯罪嫌疑啊？

路垚乔探长，你让一个白痴替你审案子，传出去，你不怕丢人啊？

白幼宁有本事你再说一遍！

乔楚生坐下！

白幼宁在乔楚生的眼神警告下，极不甘心的坐了回去。

陈爱颐（委婉的说道）乔探长，再怎么说，租界和别的地界还不一样，这里，是无罪推定。

乔楚生什么意思？

路垚1764年7月，意大利著名刑法学家贝卡利亚在其著作《论犯罪与刑法》中抨击了残酷的刑讯逼供，并提出了无罪推定的理论构想，也就说啊，一个人在被法院宣判之前，是不能被称之为罪犯的，简而言之，在警方无法提供有效的犯罪证据的前提下，疑罪从无。

乔楚生好。阿斗，去聂府，把看车人和那个黄包车夫找来，萨利姆，去联系昨晚在百乐门的人和她那几个朋友，核实他们的口供，是否属实。

谁都行系列（阿斗/萨利姆）是！

之后，乔楚生就带着白幼宁一起离开了审讯室，他连哄带骗的把白幼宁送回了报社，然后自己去了白府。

白府。

白老大向乔楚生询问案子的进展。

乔楚生嫌疑人已经抓住了。

谁都行系列白老大：路垚。

乔楚生您认识？

谁都行系列白老大：沙逊专门派人来嘱咐，说那是个读书人，千万不要他对动刑。

乔楚生沙逊想保这个人？

谁都行系列白老大：如果他真的杀了陈老六，谁能保的住他？他在沙逊那儿操持股票，内幕交易肯定少不了，他八成是怕路垚泄露商业机密。那帮道貌岸然的洋鬼子，背地了不知道做了多少糟心的事儿！

谁都行系列白老大：对了，听说你还抓了个姓陈的小姑娘？

乔楚生您说那个陈爱颐？她嫌疑很大。

谁都行系列白老大：今儿早上，荣帮的梁晏秋到我这儿来，说只要能把那丫头保出来，他怎样都行。

乔楚生梁晏秋？荣伯的“白纸扇”（出谋划策的人）？他不是半年前刚结婚嘛？难不成这陈爱颐是他的……

谁都行系列白老大：他只说那姑娘是他从北平来的亲戚，从小看着长大的妹妹，谁知道呢？不过，这个女人能让梁砚秋从“黄和尚”那里求到我跟前，说明她的身份绝不简单。

乔楚生那……我去查查他们两个人的底。

谁都行系列白老大：嗯，查查也好，不过你记住了，不管是谁，该抓抓、改判判，依法办事。

谁都行系列白老大：我让你进捕房，一个是想洗白，以后能干点儿大事。第二，就是为了制衡，想在租界上做买卖，光有钱和枪是不够的，还要知道人家的游戏规则，法律，才是最重要的武器。明白。

另一边，沙逊银行。

谁都行系列林孝白：路垚这个人吧，表面上看起来文质彬彬的……

白幼宁实际上呢？

谁都行系列林孝白：衣冠禽兽！他这个人吧……眼睛里只有钱，为了钱可以出卖一切！甚至自己的朋友和良心。

白幼宁哦？

谁都行系列林孝白：我承认，他就是一个天才，打牌下棋没有对手，分析股票行情基本上没出过错，短短半年时间，他就从一个实习生一路晋升到股票投资部的经理，不过为此啊，他不惜得罪所有人。

白幼宁那你觉得他会去杀人吗？

谁都行系列林孝白：……会！不过他要是想做这事，应该不会被抓到。

白幼宁那……他在上海还有别的亲人吗？

谁都行系列林孝白：好像没有吧。

白幼宁女朋友呢？

谁都行系列林孝白：一个自私自恋的禽兽！怎么可能有爱分享给别人呢？

白幼宁………

新月日报社。

白幼宁童丽！童丽你等等！

谁都行系列童丽：白幼宁小姐，我劝你在和我吵起来之前尽快结束我们的对话，我今天可没有时间浪费在你身上。

白幼宁深吸一口气，强压下了心中的怒火。

白幼宁……好！我今天，就以一名记者的身份，采访你。我记得，陈爱颐是你是一直负责交接的撰稿人吧？她现在被牵扯进一桩凶杀案中，我需要收集一些关于她的信息。

谁都行系列童丽：（愣了愣）陈爱颐？你搞错了吧，小爱怎么会和凶杀案有关！难道……

白幼宁难道什么？

谁都行系列童丽：哦，没什么。我不喜欢在背后议论我的朋友……所以，无可奉告。

白幼宁哎哎哎！你就不想帮你朋友减轻嫌疑吗？

谁都行系列童丽：………我只能告诉你，我们在康桥读书的时候就认识了，她真的是个好女孩，心地好、性格也好，像个小太阳……所以我相信她，不会去杀人。

探长办公室。

白幼宁那个路垚，我采访了十几个人，大家对他的评价都差不多。

乔楚生（翻看着白幼宁的记录）呵，这哥们儿人缘很差呀……对了，你调查时有没有发现，那个陈爱颐和江湖上的人有什么联系？

白幼宁江湖上的人？（摇头）没有吧……我采访了她身边的一大堆人……大家对她的印象都蛮好的，而且她的交际圈很干净简单，怎么可能认识什么帮派分子？

白幼宁看到乔楚生紧锁的眉头和眼底的疑惑，只好打趣他道。

白幼宁楚生哥，我感觉……你怎么总是抓着那位陈小姐不放呀？啧啧啧，你这案子查的，查上心了！哈哈哈～

乔楚生（瞪了白幼宁一眼）胡说八道什么！你说你采访了一上午，采访了什么？什么都没打听到！

白幼宁哎？谁说我什么都没打听到呀！我打听到了路垚和陈爱颐的真实关系………他们俩都是北平人，大学时是校友，半年前一起从英国回到上海，据房东说，合租一个公寓住的原因是为了省钱，所以，他们俩应该只是………

乔楚生认识了很久的好朋友。

白幼宁你怎么知道的？！

乔楚生（无奈）人家早就自己交代过了。

白幼宁（尴尬）……好吧。不过我觉得陈小姐应该是被那个路垚连累的，她应该不是凶手吧？

乔楚生嗯，她的确不是。

白幼宁噢？你怎么确定的？

乔楚生从小到大，江湖人我见的多了，心里面有杀气，眼睛里是藏不住的，那个小丫头虽然看上去很聪明，也很镇定，可一个人如果杀过人，眼睛里是留不住那么清澈的光的……我能看出来，她很单纯，也很善良。

乔楚生不过那个路垚也不是凶手。

白幼宁为什么？

乔楚生呵，你看他那样儿吧！他可不敢。

果然，之后经过几个证人的证实，他们俩的不在场证明，完全成立。

白幼宁所以，你现在想怎么办呀？

乔楚生（理了理自己的衣领）当然，是废物利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