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醒来

“别急，我看看，你先出去等我消息。”陆行柔声安慰。

林越泽看看林四月，又看看陆行，犹豫了好一会儿，直到得到了陆行眼神里的肯定，才沉默着退出了房间。

陆行拿出自己的诊断箱，反反复复检查了好几遍，在确定林四月身体没有什么大碍之后，才常常呼出一口气坐在了床边。

“四月。”陆行尽量把声音放得轻柔，眼睛里都是难过和怜惜，“除了你以外，你哥哥就一个人了呀。”

“我……”林四月开口，脸上的眼泪还一直在流，或许是为了逝去的那个人在悲伤。

但是，逝去的那个人……是谁呢？

是林四月还是季四月呢？

大概——是季四月吧。

季四月，已经死在那个叫作顾知言的男人的背叛里了，死在那个肮脏的房间里。冰冷而狼狈的尸体，不正是她亲眼所见吗？

“我不记得了。”林四月小声。

“？”陆行有一丝的停滞，不过作为医生的严谨又让他当即反应过来，“那你为什么会流泪？”

“林四月，死了。”

没头没脑的回答让陆行感到疑惑，但是鉴于病人刚刚康复，陆行也没再追问下去。

“你先好好休息吧。”说完这句话，陆行就走出门外。

门外，林越泽正在焦急的等待着陆行的消息。看到陆行，就三步并作两步把他拉到身边。

“四月怎么样？还好吗？”

“这……”

“到底怎么样！”林越泽看着陆行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急得眉头蹙得更紧了点。

“不要这么紧张。四月很好，身体健康，不会有什么后遗症。不过……”

“怎么了？”听到陆行说身体健康，林越泽总算是放心下来。

没有什么比身体健康更重要了。

“四月她说了一些奇怪的话，她可能……失忆了，或者是做了一场噩梦？”陆行微微皱眉，斟酌着自己的用词。“不过，她刚刚醒过来，我没有追问，具体要等她休息好了才知道。”

“这样吗……”林越泽声音小了下去，语速也变得越来越缓慢。

这些天，他忙于公司的事务和林四月的病榻，一个安心的觉都没睡过。

“你太累了，去休息一下吧。四月那边你大可放心，有我在呢。”陆行搭上林越泽的双肩。

“我没事，我可不是你，并不需要每天八个小时的睡眠。”林越泽打趣，总算不是这几天一如既往或是担心或是死气沉沉的样子。

悬着的一颗心稍微往回放了一点，人也明朗起来。

“对对对，你不是我。可是人总得需要休息吧，你快去补眠吧。四月交给我，我办事，你还不放心？”陆行推搡着，催林越泽休息。

“你帮我看着她，我怕……”林越泽往房间里看。

“我寸步不离好不好？”陆行打断林越泽的担心，直接给出一个让人放心的承诺。

“谢谢。”林越泽朝陆行感激地笑笑。

他确实需要补眠，前些天公司医院两头跑，要不是陆行把林四月接回家，不知道要忙成什么样子。

不过即使接回了家省下了身体的劳累，精神上却也周转不开。如果不是有陆行专业的判断作为定心丸，那真不知道要糟糕到什么程度，怕是要神经衰弱了。

“不用谢。让病人的家属放心，是一名专业医生的基本素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