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重生

“好，我替你走下去。”

季四月看着林四月的眼睛，她的眼睛里像是有某种可以催人的魔法，让人无法拒绝她的请求。

“谢谢，谢谢四月。”

她勾出一抹微笑，像是放下了一切，朝窗口飞去。月光照着她柔软的长发，晕出一层白色的光。

“你要去哪里？”季四月拉住林四月。如果我占了你的身体，那么你要去哪里呢？

“随便去哪里。有你替我走下去，我就放心了。”

“我替你走下去。”季四月看着林四月美丽的眼睛，不禁动容。

“那么……”

“你呢？”

“我已是一抹没有生念的孤魂。”

“不必挂念。”

林四月轻轻掰开季四月的手，毅然决然要走，想了想，还是柔柔对季四月说。

“临别之前，还有一言相赠。”

“没有不可治愈的伤痛，

没有不能结束的沉沦，

所有失去的，

会以另一种方式归来。”

林四月声音温柔，像在吟唱某首古老的歌谣，又像是某首唱得极好的摇篮曲，季四月听着听着就睡去了……

冥冥之中，季四月问林四月:是吗？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选择离去呢？

……

春风和熙，窗外莺歌燕舞，房里飘着一股淡淡的百合香。

“先生！先生！林小姐醒了！”

季四月醒来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林小姐？林小姐是谁？

季四月只觉得头痛欲裂。

听闻自己的宝贝妹妹醒来，林越泽立刻从书房赶来。

“四月！”林越泽看见林四月醒来，差点就要哭出来。“你终于醒了！”

林小姐？四月？现在我是林四月？季四月吃力地理解着当前的情况。

“替我走下去……”

脑子里不断回响着那个声音，是谁？林四月吗？你在哪？

“不必挂念。”

林四月，你就这样放弃掉自己的生命了吗？就这样让我代替你了吗？

“临别之前，还有一言相赠。”

是啊，林四月……已经走了，她把自己花季的生命给了季四月。

“没有不可治愈的伤痛，

没有不能结束的沉沦，

所有失去的，

会以另一种方式归来。”

林四月，她要让季四月代替她活下去。

现在，季四月就是林四月。

“我是林四月啊，我是林四月啊。”

不知道为什么，一种从未拥有过的悲伤漫上来，泪水夺眶而出。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林越泽担忧地看着自己的妹妹，转身对那个陪护的女护工急道，“快去叫医生！快去叫医生啊！”

“好好好！林先生别担心！我这就去，这就去叫医生。”女护工显然被吓了一跳，转身就往门外跑，跑了几步，这才想起来，陆医生今天看过林四月就回家了。

她连忙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

“医生，你快来一趟！林小姐她醒了！”

“醒了？那不是好事吗？”

“林小姐醒来之后有点奇怪。你快来看一看，林先生现在很着急！”

“好。不要慌，5分钟以后我就到。”

五分钟后，陆医生赶来了。

“怎么回事？今天早上不是还好好的吗？”

“陆行，你快来看看吧。四月这是怎么了？”林越泽急道，对于这个差点就再也无法挽回的妹妹，林越泽小心到了极致，他不敢有一丝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