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臭的风顽劣甩过周谜的脸,紧贴在她的鼻腔与味蕾。那种血腥与腐烂生物夹在在一起而混合成的海水被风吹过,散出刺鼻的味道。
周谜和妖招招被绑在一艘破烂不堪,锈迹斑斑的大船上。航帆生有一个又一个的大口子,就要被风吹倒。船上的夹板吱吱作响,救生圈也断断续续地向海里跳去。
沉重的大船将海面印染出大片大片的阴影来,晦暗,沉默,压迫,罪恶。无不显示着魔鬼氛围。
在海岸上,在灯塔照射不到的观景台上,躺坐着一位悠哉的公子哥,手里夹着很难买到的烟,身体两侧是两个比头还大的按钮。一红一绿,发出淡淡微光。再去看,那就是两个分别带着黑色墨镜,穿着正解朴素西装服的男人。
就像是一头野兽,贯穿在林间,露出锋利爪牙,带有撕裂的血液。
骇人的狂笑声堵进周谜的玉耳,她的脚下是悬空的,靠在船艇的围栏上,如此之高的距离以下全部都是黑蒙蒙的深海。灯塔扫射的光刺痛她的眼,从远处看,只有两位摇摇欲坠,等待命运决策的女人。
“周谜,呵。”男人扔掉手里的半根烟,随意的鞋底碾压着,又脱掉外套,装腔作势地拍了拍手,露出一个邪恶的笑容。
“小时候,被自己亲生父亲留下阴影,长大后,又被渣男背叛,得了什么抑郁症?好不容易挨到大病初愈,又即将沉沦海底?你这诸多羁绊的一生,还真是大喜大悲,可歌可泣啊?”
这一长串犹如是刀尖一般剜着周谜饱经错落的心。他说的每一句话都这么尖酸刻薄,这么真实,这么恶毒,这么伤人。
妖招招快要看不下去,已经感受到周谜的愤恨渐渐转向绝望。
这几个月以来连续不断发生的种种事情,每一件都在渴望能够磨平她的棱角,让她身处绝境,殊不知,周谜又何时从那布满恐惧的深渊逃出?不过是她心明,不过是她耳静。
正是她被带动的情绪所满足了周戒,他又讽刺地笑着,招摇的摆动浑身上下的“啃老战胜品”,带着自得,指着其中的一个红色按钮,继续说道:“这个按钮一按下去,啪!吊着你朋友的那跟铁柱子就会从中间断裂,她也就会随之沉下去,同时忍受着几十斤的钢筋的打压。”
只是寥寥几句话,妖招招就绝美头皮发麻。自己头上的正中央处确实有一根被自己压制着的铁柱子,生满了锈,看一眼足够生畏。
接着,他又移到另一个绿色按钮边上,挑衅着周谜最后的一丝希望:“这个按钮,控制着你头上的那根铁柱,只要我这么一按下去,你身上的炸弹就会爆炸,‘彭!’的一声,你和那个女人就都会同时原地死亡。”
周谜一惊,她怎么都为想到自己的禽兽哥哥会和自己玩儿这么下三滥的手段,还会这么阴狠的逼她!
似乎感受到了她的崩溃,周戒得逞地乘胜追击:“选一个吧,我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