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无言被无语到了。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离谱的事!
人生第一次晚于宵禁的点回家,还发现石阶上躺着一个半死不活的人。
原本师父不会发现,可偏偏自己心软,叫影将这人拖到自己后院的厢房中。被前去厢房拿备用镇纸的卓世尘撞个正着。
今日的早课怕是不好过。
“师父。”
像往常一样,风无言进门后便定在原地,躬身行礼。
卓世尘面朝风无言坐着,正在誊写着什么,对于风无言不做理会。
看这势头,风无言知道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得不到指示便一直定着,哪怕手臂酸腰疼也不敢动半分。
大概过了一柱香的时间,卓世尘放下笔,看着风无言。
“无言。”
“徒儿在。”
“过来。”卓世尘看着风无言发抖的手臂,忍不住心疼。
“是。”风无言直起身子,却不敢向前走。垂眸回避着。
“无言。”卓世尘复又唤了一遍。
“徒儿无礼,请师父责罚。”
风无言一掀衣袍,屈膝跪下。
卓世尘没有阻拦,反而怒斥:“你若是愿跪,便莫要起来!”
“谢师父准许。”
师徒两人就这样,一个坐着,一个跪着。良久未语。
卓世尘养了风无言十六年,自己的徒弟什么性子自己知道。
不得令不敢起身是规矩,领命不上前是畏惧,请罚是尊敬,谢罚是修养。
他的一言一行自有分寸与道理,即便是犯些小错,自己也无需教育,风无言会自己请罚。
“起身吧。”
过了一个时辰,卓世尘放下手中的书卷。
“谢师父宽恕。”风无言想没事一样起身行礼。
“坐。”卓世尘在正对着自己的位置上放上茶杯,倒上半杯淡茶。
风无言是典型的站有站相,坐有坐样。站时,站的顶天立地,颇有气概;坐时,也是躯干笔直,端庄大方。
“昨日的事暂且揭过,无言先陪为师下局棋可好。”
卓世尘提出来,风无言自然遵循。他应下,摆棋盘。
卓世尘本想让让他,自己执白子,可风无言执意要猜先,也只能依了他。
猜先完毕,风无言执白子,卓世尘执黑子。
卓世尘的棋艺向来以快著称。可这局棋说快不快,说慢却也不慢。仅是一盏茶的时间输赢却基本已定。
卓世尘颇为满意,又给风无言填了一杯茶,点评到:“二又四分之一子,相较上次进步三子,可圈可点。”
“承蒙师父夸赞,无言不敢当。”
风无言谦虚道。
“今日的早课就此结束。”卓世尘率先起立,“去看看你带回来的人。”
“是。”风无言紧跟在卓世尘身后右侧半步的地方,步态与身态相照应,显得雅正。
与其说是教养,不如说是一种习惯。一种深入骨髓的记忆。
推开厢房的门,里面没有窗户,也没有点蜡烛,显得阴森恐怖。
风无言借着门照进来的光扫视一圈,没见人。
卓世尘径直走向墙角,去掀一个麻袋。触碰到麻袋的瞬间,指尖传来剧痛,他后退一步,不可置信的看着麻袋。
“师父!”
看着卓世尘吃痛,风无言有些愠色。
这人功力竟如此深厚,能让师父感到疼痛。
“无言!”卓世尘看着风无言忍着疼痛抓起麻袋,扔在一边。想去制止却已经晚了。
冷染邪感受到麻袋被抽走,哆哆嗦嗦的看着面前的人,却只能看见人的轮廓,看不见具体样貌。
“让我出去,让我出去!”
冷染邪乘着风无言手指麻木,一把推开他冲到有阳光的地方。
看见冷染邪的样貌,风无言眼睛一亮,竟被惊艳了几分。
这人长的秀气,却没有半分女气,相反,那扎成一束的黑发衬出些阳刚之气。
“染邪!”
卓世尘惊呼。
“师父,您认识他。”
“他是…为师朋友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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