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正牌监院

到了门口秦艽搂紧着王戍不肯下来：“师父我腿疼，师父你再背我几步吧，书院那么大。”

王戍还真就背着他进门了，这么好的师父，打死我也不走，得想办法留下来，得买通师娘，对，还有立夏。

走不远，听得有动静，秦艽便要求下来自己走了，并扯着嗓子喊了句：“师父回来了～”

一群人狂奔而来，尤其是屠未，90岁的老人啊，居然第一个冲到王戍的面前：“儿子你回来了，儿子你一路上还好吧？儿子你饿不饿？儿子你想吃什么？”

一连串的儿子给王戍整蒙了，“你，你管谁叫儿子？”

屠未开心的快要跳起来了，拿出字据：“就是你啊，乖乖儿子，你看，我与韩薇立了字据，从此以后我就是你爹了，我死后葬你们王家祖坟，遗产都留给你们。”

王戍夺过字据撕了个粉碎，屠未又拿出一张：“无妨无妨，我与韩薇签了五份一样的，而且啊，我找人拓印了百十份，儿子你想撕的话我还有，管够。”

王戍看了眼秦艽，那眼神似乎在质问他刚才怎么没说还有这事，秦艽也很惭愧，他刚才沉迷于王戍的脸红，把这事忘了。

王平赶来了：“院长，我已经找好了状师了，明天就告到衙门去，此人趁院长不在迷惑了夫人，这些个字据算不得数。”

秦艽从来没想过威严霸气的屠未也有撒泼打滚的一面，上午见他训立夏的那股子狠劲儿哪里去了，如今怎么就解下腰带要上吊了，边吊边喊：“我死也要死在你们王家，葬也要葬在你们王家，我现在就死，我的玉儿啊，我来找你了，黄泉路上，你终于不孤单了……”

师捷跪着抱住屠未：“师父，师父你怎么了？师父你糊涂了？师父你疯了？师父别这样，师父你是掌门啊！”

师捷好不容易拉住了屠未，拔出腰间长剑直指王戍：“王院长，今天这个爹，你是认也得认，不认也得认。”

王戍无视他：“我不认。”说完走了，啧，背影也是这么潇洒。

屠未忽然恢复了白天的严肃：“去把那个立夏给我砍了。”

秦艽明白了，这是立夏出的主意，让他放下身段学女人一哭二闹三上吊，这一计不成，屠未觉得很丢脸，想杀了立夏以解心头之恨，“监院别急，后边还有呢，你肯定能留下，”秦艽鼓起勇气“还有夫人呢。”

王戍把自己关在房中不肯出门，也不肯吃晚饭，秦艽很是心疼，这么好的皮囊可别饿坏了，只是看屠未的表情似乎更心疼，这，怎么看也不像仇人啊，立夏的眼睛够毒啊。

韩薇被立夏连拖带拽拉来了，立在门前一直哭，立夏拽了拽她的衣袖，示意她说话，韩薇：“相公，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只是，呜呜呜，我只是想要有个人疼你，想……”哭着哭着又觉得自己说错了，转眼看下立夏，立夏指了指她自己，韩薇接着哭“我从小没了亲娘，又没有爷爷奶奶，父亲又忙，我好想有个长辈疼我。”说着说着没词了，又看向立夏，秦艽看得哭笑不得，立夏小声提醒“孩子。”

“还有孩子……”韩薇又没词了，立夏正想提醒她，王戍开门了“让我静静。”

屠未后退一步“那你吃完饭再静，我不打扰你。”说完转身走了，这背影莫名的委屈，这可是一个90岁的老人啊。

王戍看了韩薇一眼：“你回去休息吧，不是什么大事，别放心上。”

哈？这还不是大事？众人面面相觑，不一会儿便散开了，此时韩烟端着饭来了，被王戍一把拽起领子，怒吼“其他人管不了也就算了，怎么你的妹妹你也管不了吗！”

韩烟手中的饭菜洒落一地：“我那几天考试去了啊，而且我哪能管得了她啊，我吃住都在你家，饭碗也是你给的，我怎么管她啊？你临走把钱交给她了，这世道不就是谁有钱谁说了算吗？你看张缓王平能怎么着薇儿？”

王戍松开了他，进屋去了，韩烟收拾地上的饭菜，秦艽蹲下来帮忙：“嗨，我问下，屠未娶过妻吗？他刚说的玉儿是谁？”

韩烟：“我也不知道，刚才我没在现场。”

韩烟收拾完走了，秦艽试着去敲门：“师父我可以进来吗？”里面没回音，秦艽想着让师父静静也好，他准备去找立夏。

立夏正在夸韩薇，秦艽敲门进来，借着房中的笔墨写了字据：“师娘签个字吧，师父同意收我为徒了。”

立夏：“院长都同意了还要夫人签？你哄孩子呢？”

秦艽就知道立夏不好忽悠：“刚师父背我回来的你没看见啊。”

一句话让立夏有点摸不到头脑：“没看到啊。”

秦艽：“师娘你看，师父背我回来的路上我就把你的事情都告诉他了，所以师父心里早有了准备，这才没有发脾气，您看在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就签了吧，师父说只要师娘签字就行了，不信你可以去问是师父。”

韩薇还真签了，立夏看了一眼字据，没说什么，毕竟每年50两银子，连交5年，和韩薇收的别的弟子一样，没什么好挑剔的。

秦艽被安排与其他三名内门弟子住在一起，几张大床连在一起组成一个大通铺，看他们三人确实身体不太好的样子。

秦艽想着第一天来书院要好好表现，天还没亮他就起床了，出门发现屠未已经在练功了，90岁了啊，多睡一会儿不好吗？你这么勤奋让后辈们怎么办？

秦艽礼貌地点点头“师爷爷早啊。”

屠未很喜欢这个称呼，“早”

秦艽：“师爷爷，我听说吃饭要去饭堂领的，您老人家需要我帮你带回来吗？”

屠未：“我不用，我徒弟给我做，小伙子你很不错，一会儿别去饭堂了，跟我一起吃吧。”

秦艽乐坏了，一句师爷爷换来这么多好处，啧啧啧，以后要抱紧这个大腿。

秦艽屁颠屁颠跟着屠未去吃饭，到了屠未房前却发现王戍与韩薇来了，并肩站在门前，见屠未回来，王戍上前恭敬跪拜：“儿子给父亲请安。”

秦艽吓了一哆嗦，他知道王戍早晚认爹，但是不至于这么快，还行这么大的礼吧？他一直以为王戍是心不甘情不愿的。再看屠未，激动的老泪纵横，赶紧扶起王戍：“好孩子，快起来，快起来。”

秦艽想着如果是自己能认一个这么优秀的儿子，自己也会高兴的老泪纵横吧。

韩薇愣了，她在想她是跪还是不跪，立夏给她使了个眼色可惜她没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