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我被挨打之后,都会跑到天桥下一直坐着,等第二天的日出。
我也总能遇到傅颂宜,她说。
“我都会每天很早起来看日出,我家就在这附近。”
也渐渐的习惯了她的存在,也会跟她聊几句,有一天她没来,好像有些失落,第二天傅颂宜来了。
“昨天跟我妈妈吵架了,我跑到同学家去了。”
“嗯。”
“我妈妈好讨厌啊,给我报了一大堆我不喜欢的兴趣班。”
“你妈妈也会吗。”
妈妈这个词,一时之间,有些陌生。
“我妈妈跟我爸爸离婚了。”
“对不起啊,我不知道。”
“没关系。”
我把父母离婚,自己被挨打的事情告诉了她。
“你没想过跟老师说吗或者是报警吗。”
“我早就不读书了,报警换来的是更重的挨打。”
“怎么会有这种父亲,那你也不会反抗吗?”
反抗,这是什么新鲜词汇,好像自己确实一直都是默默受着毒打,反抗...
“哎呀,沉默只会让你的父亲,变本加厉,你要学会反抗,知道吗。”
那个时候,并没有把傅颂宜的话放在心上,只是觉得有点好笑,直到那一天。
“咚咚咚”
传来了敲门声,并没有理会,毕竟除了房东太太谁还会来敲门。
“是我,傅颂宜。”
听到熟悉的声音,立马开了门。
“你怎么来了。”
“我又跟我妈妈吵架了。”
一进门,就看到客厅到处堆着衣服,酒瓶一堆,很难找到落脚的地方。
我有点不好意思,傅颂宜倒是挺自来熟,好像把这当成她家了。居然收拾了起来。
看着她忙里忙外的样子,有点好笑,还把我床底下以前得过的奖状奖杯给收拾出来了。
“全市中小学生作文大赛二等奖,这么厉害啊。”
“好可惜啊你。”
其实也没什么好可惜的,就那样吧。
“你跟你妈妈又怎么了。”
她一脸怨妇的样子,坐在沙发上滔滔不绝的讲了起来。
“就是这样,气死我了。”
听着她的诉苦,我也适当着安慰了几句。
“你出来很久了,该回去了,你妈妈会担心的。”
“好的,那我以后可以常来找你吗。”
“随你。”
就在我送傅颂宜出门的时候,遇到了从赌场回来的父亲,他看了看傅颂宜,没说什么进门了。
等到我送完傅颂宜回来的时候,躺在沙发上的父亲,看了我说
“那小丫头谁啊。”
“不认识。”
“不认识,你往家里带,长得还不错...”
“你别打她的主意。”
“哎呦,我就打了怎么的,你有本事打我啊。”
“你吃老子的,住老子的,还敢跟我这么狂。”
他后面说的什么,我都没有听清楚,我只听到了,打我啊,打我啊,打我啊...
一直脑海里无限循环着,积攒许久的怒火,在这一刻爆发了。
一拳打在李大辉的脸上,他踉跄了一下。
“你小子反了。”
我和他扭打在一起,被推倒在茶几前,就在李大辉转身往房间走的时候,抄起茶几上的奖杯,向他后脑勺砸了下去。
奖杯被我扔在地上,李大辉倒在了地上,我去摸了摸他的气息,没气了。第一反应是逃跑。把奖杯藏在衣服里面。
匆匆忙忙的下了楼,不小心撞到了一位大妈,来到家后面的小巷子里,随即把奖杯扔了过去。脑子很慌,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不知不觉的走到了天桥下,望着平静的海面,心里一时间有太多情绪,很乱。不知道站了多久,感受到一束光照了下来。
已经是第二天了,傅颂宜来了。
“昨天那个是你爸爸吗。”
“嗯。”
“你又被打了,是因为我吗,你爸爸不让别人到你家?”
“以后不会被打了。”
“什么意思...”
最后,还是告诉了傅颂宜,我把李大辉给杀了的事,她很震惊。
“你打算怎么办。”
“不知道,我很乱。”
“去自首吧。”
自首...
最终在傅颂宜的劝说下,我决定第二天去自首,想跟傅颂宜再好好的看一次日出。
李大辉的案子告了一段落,录完口供,祁序心里百感交集,对于警察来说,过于感性不是一件好事。
吴世勋“怎么了,你又心疼了。”
祁序“唉,十几岁的年纪要遭受这些,真的好惨啊。”
吴世勋“全国每年都有几千上万的人遭受着这些,你心疼的过来吗。”
祁序“你也太冷血了吧。”
法院因为李志声还未满十八周岁,且态度良好,同时李大辉也触犯了婚姻法第四十三条,实施家庭暴力。
最终判李志声有期徒刑一年零两个月,在判审现场,祁序看到了傅颂宜。
还记得,录完口供的那天,压着李志声出来,在外面傅颂宜走了过来,对李志声说
“我会等你的。”
单身24年的祁序被喂了一嘴的狗粮。回到家里,已经是晚上了。
鹿晗“妈煮了甜水,叫我端进来给你。”
祁序“辛苦了哟,鹿法医。”
鹿晗“有时候我真觉得,你才是她亲生的。”
祁序“说不定有这个可能噢。”
鹿晗“听说你录口供的时候又哭了。”
祁序“胡说,我才没有。”
祁序“我只是又感慨了一下。”
祁序把碗放在桌子上,顿了顿。
祁序“这案子破的有点快,我以为至少要花两三天。”
#鹿晗“那还不是我的尸检报告起到了重大作用。”
祁序“少臭屁了。”
#鹿晗“好了,早点睡吧。”
说完,顺手把祁序放在桌上的甜水给端走了。
还没睡到闹钟响起的时间,祁序就接到朴灿烈的来电。
祁序“喂,怎么了。”
朴灿烈“有案子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