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玖从牙关里憋出来三个字:
阿玖……姜琇莹!
齐衡拖着长音“哦”了一声,又是一副精虫上脑的样子:
齐衡果然好听,那为夫这便去瞧瞧。
忍无可忍……还忍个屁!
阿玖忽地转头大喝一声:
阿玖齐元若!
齐衡噙着笑在阿玖嘴边啄了一口:
齐衡为夫在。
阿玖顶着气鼓鼓的包子脸,抓着齐衡的手臂照实来了一口……这人真是,连疯子都敢惹,就不怕那疯病又犯了么?
齐衡半真半假“哎呦”一声,捂着手臂嚷着疼,说什么都不行,非要跳河,以证威名。最终齐衡还是败下阵来,因为实在瞧不得阿玖快被气哭了的可怜样。于是,讨人嫌的齐衡愣是哄了自家娘子一晌午……
远远的院子里,郡主瞧着这边问:
郡主娘娘元若他二人怎么了?我瞧着是吵起来了?
国公爷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捧着茶碗摆着棋局,道:
齐国公无事,刚问过了,因为那个姜小娘起了点口角,诶,女子嘛,就是善妒,自家男人那个妾什么了不得的。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郡主立刻回身反问:
郡主娘娘什么叫女子善妒?这我倒是想起来了,你以前对你那个姨娘也是多加惦念,莫不是你还不死心?
国公爷顶着满脸问号转向郡主,很是无辜:
齐国公好端端的,怎么提起我来了?与那有什么关系?
郡主长袖一甩,就要回屋,独留国公爷在座上喊着:
齐国公不是说下棋吗?
郡主娘娘不下了!
国公爷茶碗一撂,得,今日不宜张嘴,说什么错什么。
另一边,齐衡刚把阿玖哄好,好容易喘了口气,阿玖又起了身。
齐衡娘子这是去哪?
阿玖去瞧瞧姜氏。
齐衡昂?
这怎么还哄不好了?
阿玖娇瞪他一眼,解释道:
阿玖我身为正房大娘子,总要去问问小娘房里缺什么少什么吧?人家又是大娘娘指过来的,若是怠慢岂不是显得咱们公府没理?你与我一同去吧,这是你的妾室,你总是要见见的。
齐衡撩起下摆,又是一屁股坐回廊子上:
齐衡我不去,瞧她厌烦,不想见,就晾着吧。
方才还说人家一看就是个心思玲珑的秒人,这一会儿又厌烦了,男人心,海底针。
阿玖去吧,陪我一起,总要知道这姜氏过府目的是什么吧?到底是为了探听消息,还是……
阿玖轻轻看了齐衡一眼:
阿玖为了你这个人?
齐衡本着超大求生欲,摇摇头:
齐衡那我更不去了,万一她……我怕你咬死我。
阿玖噗呲乐了出声,摆摆手道:
阿玖我可不能落个妒妇名头,其实你若要纳妾我也说不得什么,只要她能安分守己,不给我找麻烦,我定可容她在这府里不缺吃穿。
阿玖默默吞下后半句:若是她不长眼睛非要来挑事,她可有的是招子杀人不见血——真当祭祀府这些年是安安生生、没出过乱子的?
笑话!
她不是吃素的,她的身边人春杏也不是。
姜氏柔弱,即使是白日也就是懒在屋子里不出门。才刚用过饭,正在屋头里绣花,绣的还是鸳鸯。
阿玖挤出一副笑脸来,迈着盈盈步子进了屋里,先是和善地笑问缺什么少什么,又是不露声色探听一番虚实。阿玖没想到,这姑娘看似娇柔,其实也是个心思缜密的,饶阿玖如何打听就是套不出一句有用的来,问就是倾慕小公爷已久,得大娘娘恩旨,只求一妾室便此生足矣。
这痴情的……莫不是阿玖看人颇有自己的一套,倒是真要信过去了。
这姑娘痴情元若是真,不过,这顶多占了半数原因。至于另外一半,不必问了。
回了院子,阿玖立刻找了齐衡一趟:
阿玖看来,日后我们怕是要做场戏给人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