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玄“濯涟!你这里的糕点好好吃啊!好想一直住在你这!”
沈濯眉眼间都是柔和的笑意。
青蘅夫人“喜欢常来就是,这里离雅阁并不远,几步便到了。”
阿玄“濯涟,你人真好,就像紫鸢一样。虽然,她不及你温柔,但是她最是嘴硬心软,你们一定会相处很好的。要是我们能天天在一起该多好啊!”
沈濯涟思考了一下,一副了然的模样。
青蘅夫人“紫蜘蛛啊,她年少时最是要强,威名可与几大世家的公子相比。”
阿玄“你认识紫鸢吗?”
阿玄无神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沈濯涟轻笑着摇了摇头。
青蘅夫人“年少听学时,曾有幸与她结识,只是后来……我再未踏出过这方天地,也就没在见过了。”
阿玄“啊?濯涟很久没有出去过了吗?为什么啊?我还想带你去看看莲花坞呢……那的莲子可好吃了……”
阿玄的声音越来越小,头越来越低,整个人无精打采,垂头丧气。
沈濯涟很久才出声,缥缥缈缈,似是天边传来。
青蘅夫人“因为我错了……我……错了……”
她错在年少轻狂恣意张扬,错在粗心大意受人摆布。可是她真的错了吗?错只错在这世道,若非她御阴气而异于世人,若非她因心软放过了他们。她怎会被算计至此?!她恨!她好恨!她恨青蘅自作主张将她囚在这龙胆小筑,毁她一身修为,让她如同废人……但是她知,他只是想让她活罢了,所以,她又没什么好恨的。这么些年了,她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呢?
青蘅夫人“不说了,阿玄尝尝云深的清水膏,对嗓子有好处。”
不一会,阿玄的注意力很快又被桌上的美食吸引走了,沈濯涟看着她也笑得开心。
等蓝启仁找到阿玄的时候,她正在龙胆小筑前厅的案几旁吃得正欢。头上的发髻不是今早他绾的样式,是一个娇俏的坠马髻,只簪了一枝精致的荷花钗,淡粉色的纱裙映衬着脸庞,宛如云梦的万里荷塘。只是她未着鞋袜,伸出来的脚腕缠着厚厚的纱布,额角的擦伤已经止血,但是在她如同白瓷的脸上,仍旧扎眼。
蓝启仁(青年)“长嫂。”
蓝启仁向沈濯涟行礼,客套了几句,就想带阿玄走了。
阿玄“夫君,我们这么快就要走了吗?我还想再多待一会……”
先前与沈濯涟说话的冰冷模样不见踪影,眸子里盛满柔光与担忧,眉头微蹙。
蓝启仁(青年)“阿玄,要走了。”
阿玄撅起了嘴巴,不情不愿。
阿玄“那好吧……”
阿玄“濯涟,那我有空就来看你!你可不要忘了我!”
沈濯涟看得她一团孩子气的模样,笑着为她掖了掖鬓发。
青蘅夫人“好,不会忘了你的。”
得到沈濯涟的再三保证,阿玄才恋恋不舍地被蓝启仁抱走了。
蓝启仁(青年)“以后莫要再来了。”
阿玄“为什么啊?!”
蓝启仁(青年)“她……不好。”
青蘅君当初与她成婚之后就闭关修炼,不问世事,留下了整个宗门事务。蓝启仁便担起了重任,成了协理宗主,他打心眼里不喜欢这个让兄长变成这样的长嫂。
阿玄“濯涟可好了!她说她错了,可是……她真的错了吗?”
阿玄问这些无非就是想确定,对她这么好的沈濯涟是否真的错了。但是却有些像是在发问蓝启仁对沈濯涟的厌恶,是否真的是她的错。
蓝启仁失神了许久。
真的是她的错吗?他不由想到了几个月前,阿明同他讲的话。
————
阿明“只是非你们剑修,就要被扣上邪魔外道的名声,未免有些太强词夺理。无论是何功法,修魔、修鬼自然也可成一派。再言,未必剑修子弟就全是除魔卫道的,也不见得人人手上都是干净的。相反,你们口中的邪魔外道也未必就是杀人如麻,十恶不赦,蓝二公子,是也不是?”
————
错,真的在沈濯涟吗?或许不是,真的是沈濯涟让青蘅君变成现在这副模样吗?不是,是青蘅君自己。可是蓝启仁的护短,让他不允许这些是青蘅君的错。所以,自然需要一切的“罪魁祸首”来承担。
蓝启仁带着阿玄又处理了一遍伤口后,去见了青蘅君。
青蘅君“在何处找到的弟妹?”
蓝启仁(青年)“龙胆小筑。”
青蘅君“她……”
蓝启仁(青年)“一切安好,兄长放心。”
青蘅君“以后,就让弟妹常去陪陪她吧……”
蓝启仁(青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