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因我而起的,看啊,终于我也能留下一丝痕迹了。
——
海风很咸啊,吹在脸上,刺骨般的疼痛。
自然,是对毛利遥而言的。
“沢木为什么要抓住小遥啊?”清醒过来的毛利小五郎顿觉奇怪。
“刚才不是你自己揭发了他的罪行吗?”目暮警官又气又急,握着拳头喊道。
“你说我?”他不可置信的伸手指着自己,很可惜,几人都不想再理他。
居高临下的沢木公平冷笑,“通通不准动!要是谁敢动她就没命了!”
语落,众人站立的地方开始剧烈抖动,显然是要坍塌的趋势。一阵惊心动魄的逃亡之后,众人转头看着陷下去的建筑心有余悸。
“刚才的那场爆炸已经破坏了这栋建筑物的平衡开始崩塌了……”白鸟警官冷着脸开口。
“小遥,你在哪里!?”毛利小五郎开口喊道。
“他在那里,他打算去那里!”江户川柯南率先发现了往楼梯处奔跑的沢木公平,“沢木先生是打算乘直升机逃走!”
“什么?!”几人抬头望去,果不其然上空有一架直升机在停候着。
“他为了从这里逃出去已经事先用他秘书的名字定了飞机了!”
“我看他是做梦!”毛利小五郎大吼一声,突然追了上去。
两位警官和江户川柯南紧跟其后。
——
“你还在等什么?!快降落啊!”沢木公平怒喊道,上下挥舞着银白的匕首。“你快点给我下来,飞机是我定的!!!”
新来就职的飞行员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这可是他第一次接任务啊!怎么就摊上这么件事情呢?!
于是当即传了无线电过去,“紧急通知,紧急通知!我这里是水水晶直升机场,这里现在有一个男人持刀挟持了一个女孩!建筑物现在有倒塌的危险,请求立即支援!”
“小遥!”
与飞行员单方面“商讨”的时候,毛利小五郎一行人及时赶到现场。
“别过来,你们要是过来,她就死定了!”沢木公平此时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双目猩红,匕首的利刃不觉染上了粉色。
“你给我住手,沢木先生!”毛利小五郎双手握拳,喊道。
一旁的白鸟任三郎也举起手枪瞄准了对面的男人,“你快放了那个女孩!不然我就开抢了!”
“挺有意思……你要敢开枪的话你就开啊!”沢木公平笑的狰狞,转手又将毛利遥拉倒身前,身上遍布的鲜血触目惊心。
“混蛋!”很显然,毛利小五郎将毛利遥身上的伤都视为出自这个男人之手,然现实,却也如此。
白鸟任三郎握着手枪的手都在抖,额头上布满密密的细汗。
“白鸟警官,放下枪……”将他的手按下去,目暮警官便捂着腹部痛苦的半跪下去。
“警官,你不要紧吧,警官!”
紧接着,目暮十三强忍着疼痛抬头喊道:“你现在就算坐直升机逃走也没用了……快把小遥放了!”
“少啰嗦!”沢木公平很不客气的打断了他的话,“我现在要带着她去杀弘树!”
“杀弘树先生?他现在已经不能参加全美公开赛了,这样不就已经够了吗!?”毛利小五郎不解。
“不够,等到我杀了他我也会死!这个女孩也得一起陪葬!哈哈哈哈——”沢木公平仰天大笑,狰狞的模样叫人不寒而栗。
的确,身为一个犯罪者,他的思想就已经和常人不一样了。而身为正常人,如何能懂得一个非正常人的思想呢?
其实颠簸了这么久,毛利遥也算有了些思绪,尽管迷迷糊糊的,却也能正常思考问题了。
所以……
他们这么狼狈,归根结底都是因为自己啊。
不可否认自己是有那么点诡异的雀跃,随即理智又占据了大脑:如此惨剧,都是由她而起……
“……呐,沢木先生。杀了我吧!”
妖冶的美人突然露出一个极艳的笑容,一时间众人分不出到底握着利刃的犯罪者沢木公平更恐怖还是此刻满身鲜血却若无其事、语笑嫣然的毛利遥更恐怖。
彼时,支撑着建筑的绳索开始断裂,一个连一个,地面开始抖动。
“杀了我吧……沢木先生。”
她深知自己便是事后活了下去也是废人一个,双手其实都丧失了知觉。于她,空有一张漂亮的皮囊,倒不如死了算了。
毛利遥的话好似带着蛊惑,沢木公平的眼中迸发出了光芒,握着匕首的手开始不自觉地颤抖,一面小心的靠近着白玉般的脖颈。
像是在欣赏一件艺术品一般,慢慢的描绘……
与此同时,毛利小五郎一把夺过白鸟任三郎的手枪,枪口又一次对准了毛利遥。
那一天,也是如此。
毛利遥看着深幽的枪口,一如十年前的情景再现。一种名为恐惧的病毒再一次从心脏开始蔓延,贯彻了灵魂的寒意与悲凉。
面无表情地合上了眼,她突然勾了唇角,释然一笑。
其实,也没什么啊……我活的也挺开心的,所谓遗憾:
不就是受伤的时候没有母亲的关心;
难过的时候没有家人的安慰;
迷路的时候没人看到我的祈求;
绝望的时候只有无人问津的哭泣……
大家的眼里没有我,说出的话都是无关痛痒的“好久不见”。
我撒的谎不需要一个又一个的谎言来填补,因为你们从来就没不在乎我说了什么。
一句“身体不舒服”的推辞我能从开学用到毕业,因为没有一个人长久的记住然后生疑。
我也想留住你们的目光,想你们的话语能围着我转。
洗衣做饭不是我喜欢的,所谓家务不过是用来吸引母亲注意的行为,我也会累。
受伤的时候我也有痛觉,我也会痛,只是因为没有示弱的眼泪而去判断我不会疼的话,会不会太草率呢?
我也想要爸爸妈妈的陪伴,而不是忙碌的母亲一有空闲就去看望有父亲陪伴的姐姐,然后把我锁在家里。
一个人。
我有多讨厌一个人?
独自去医院,独自逛商场,最后一个人去邮局给父亲寄去生活费。
我需要的只是最最简单的陪伴,可为什么我却只配一个人承受一切?
其实,也没什么了……反正都是将死之人了。
她从来就不曾问过我喜欢什么,就连一个廉价的生日也不曾给我。
现在,我什么都不想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