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漩涡

吻罢。

　　“...我不是要你...”他没说完，有些苦涩，杜笙歌的眸动了动，松了勾住他脖子的细手，她没留他，他离开了，千里迢迢，他只是为了给她送一瓶不算热的牛奶。至少不凉。

　　他不是要她感谢，要的是她情到深处，她知道。

　　杜笙歌在窗边，注视着他离开，渐远，她打开了手机，因为开了免打扰模式，接受不到任何消息，999+消息，173通电话，都来源于一个人，可他不问她，她也就不会回答。

　　于他而言，她在，她活着，她回来就很好。

　　杜笙歌洗了个澡，躺在床上，他的“晚安，好梦”如约而至，一颗草莓味的糖，酸酸甜甜的味道充斥着她的味蕾，她不喜甜食。循环着张叶蕾的歌。

　　刑涛去了邹静的酒吧，还没到蹦迪的点，没那么乱，储彦也在，朝邹静打了个招呼。邹静穿着工作制服，烫着小卷发，画着不算太浓的妆，美的精致，只是身上带着股风尘气息。

　　“哥，你怎么了？”储彦想要抢过酒杯，抢不过来，只能看着刑涛。

　　“刑涛？”邹静也盯着刑涛看，他没抬头，但凡抬眼，他都会看到一个心心念念满是他的女孩。

　　刑涛就是不说话，一杯接着一杯喝，这酒度数不低，七八杯喝下去，他感觉胃有点烧。

　　喝了一瓶，刑涛整个人都有些不稳，这才开口说了句“笙歌...”邹静一颤，抿着唇，别过脸，储彦就陪刑涛一起喝，没喝多，他也有想念的人。期间有女生前来搭讪，都被邹静挡回去了。

　　“你们叫车回去吧。”邹静看了眼时间，十一点三十四，他俩明天都还有课。

　　刑涛去了卫生间，储彦的手机没电了，邹静上班时间不让带手机，在经理那里统一保管。只剩刑涛的手机了。

　　储彦输入刑涛的生日，不对，邹静想了想，有些心不在焉地说了一句：

　　“040514。”

　　开了，储彦还有些懵，邹静的眼眶红了，这是杜笙歌的生日，随后又笑着解释：

　　“她的生日。”不言而喻，储彦点点头，连他都看得出来邹静喜欢刑涛。

　　“保不齐银行卡密码，微信支付密码，都是这个。方便转移财产。”这是一句玩笑话，帮忙开脱，可听着就是心酸，储彦配合地笑笑。

　　手滑点错了，点到了相册，一千多张照片，张张不是杜笙歌，就是关于她。哪怕只有她的发丝，刑涛都没舍得删除，模糊的，重复的，清晰的，都存着。

　　邹静就看着，储彦翻了翻，再无其他。他的世界里除了她还是她。他的未来里也只有她。

　　杜笙歌又失眠了。没有原因，一如既往。

　　她在窗台边抽着烟，一根接着一根，草莓味越来越淡，她的眸越来越暗。糖和烟，并不般配，连味道都不配合。今夜无月，晓风残月都是妄想。

　　凌晨五点，他的早安。杜笙歌看着空了的烟盒，有些懊恼。她没那么喜欢烟味，习惯真是可怕的东西。洗漱去学校，这一天她都没碰到林晓闻。

　　倒是体育课，遇到姜鹏了，姜鹏给她买饮料，杜笙歌整个皮包丢给了他，她说里面就五元钱。姜鹏“切”了一声，杜笙歌竖了中指，嚣张。

　　“老样子？”橙子味的一听芬达。

　　“换了，苹果味。”

　　姜鹏付钱时，打开钱包，一沓子红色钞票，都惊住了，他默默地付了钱，剩下的七八个硬币放在了杜笙歌的手心。

　　“怎么还倒找钱？”杜笙歌接过饮料和钱包，看了眼一圈硬币。

　　“老大，你管这叫五块钱？”

　　杜笙歌听着不对劲，打开了，数了一下，七八百，难怪她觉得钱包有点厚...她还以为是太久没翻，搞错了。

　　“老大，你微信里有多少？”

　　“七十。”

　　“我看看。”姜鹏接过杜笙歌打开的手机，微信里的支付，好家伙，一千三。姜鹏竖起了拇指，一副狗腿子的表情：

　　“老大，请你包养我，我会洗碗，擦地，做家务。”

　　“旁边死去。抽什么风。”杜笙歌看了眼，不用想也知道，估计是刑涛给的。查了下记录，果然那个晚上，转账记录明明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