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
身着石蕊红宫装的小宫女朝两人福了福身。
她梳着小两把发髻,簪着几多珠翠,眉清目秀、楚楚可人。
高晞月闻声看去,愣了愣,“你宫里哪儿来的这么出挑的宫女,我之前怎么没见过?”
“这就是我之前和你提过的乐伎,白蕊姬。”金玉妍朝她招了招手,“说吧,在王钦那儿发现了什么。”
白蕊姬上前两步,道:“这段时间王钦几乎夜夜酗酒,嘴里还说着胡话,大有大不敬的意味。而且奴婢还在王钦房中发现了几颗药丸,只是奴婢不知道是什么作用,也没敢拿出来。”
“药丸?”高晞月蹙起眉头,“也没听说王钦要服什么药啊?”
“若是从太医院取的药,应当有脉案。”白蕊姬解释道,“可是奴婢去了一趟太医院,发现王钦并没有诊脉的记录。”
金玉妍来了兴致,挑眉看向白蕊姬,“你是如何向太医院询问的?竟然会告知你。”
“奴婢自称是王公公身子不适,使唤来取药的。”白蕊姬俯首一笑。
“果然聪慧,本宫没有看错你。”金玉妍欣慰地点点头,“那药既然不是太医院的,应当是从宫外带回来的。你可还记得那药是什么样,闻着是什么味道?”
“王钦房中的药丸圆白,闻着微甜,有一股奇异的香味儿,呈放在锦盒内,所以奴婢不敢动。”
“圆白、异香?”高晞月啧了一声,“这哪里知道是什么药?”
金玉妍沉声道:“药丸难制,若是寻常药,不会这般大费周章。王钦留不得,但这件事不能光靠我们来做。你传信于你父亲,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高晞月点点头,“好,那你这边呢?”
“眼下皇上虽然没有同意这门亲事,但是莲心的日子未必好过了。”金玉妍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想要摆脱王钦,她自然也得出几分力气。”
王钦图的本来就不是什么男未婚女未嫁。
他想要的,只是一具如花似玉、供他享乐的身体。
即便乾隆未曾同意,却不代表他放过了莲心。
……
紫禁城中少有太监居住,夜里多是在外围皇城。
除非夜里值班,否则都必须在紫禁城禁闭之前离开。
唯有像王钦、李玉这般,品级大的才得了恩赐住在宫中,亦是为了更好地伺候主子。
酉时,他坦。
王钦坐在圆桌前,手里端着酒杯,皱耷耷的一张脸满是怨愤。
因着莲心的事儿,乾隆怀疑他和皇后有私曲,这一段时间都冷着他,让李玉跟着。
他有什么错!
不过是想有个女人暖着。
皇帝有三千佳丽,夜夜笙歌,他就想要个莲心陪着他,都不允吗?
“王公公。”
娇俏的女声伴随着敲门声响起。
王钦一愣,看向门口的方向,“莲心?”
“是奴婢,奴婢能进去吗?”
话音未落,王钦踉跄着猛地将大门打开。
映入眼帘的女人一袭山茶红宫装,面若桃花、双眸含笑,手里还提着食盒。
“王公公。”
莲心歪着身子福了福身,露出修长白皙的玉颈,看得王钦血脉喷张。
先前本就喝了酒,王钦只觉得体内的热气阵阵上涌,混着酒气熏得人飘飘欲仙的。
“你怎么来了?还带着东西?”
“奴婢为您做了些点心。”莲心主动踏进房内,将食盒放在了桌上,“公公怎么一人喝着闷酒,连下酒菜都没有。”
王钦咧开嘴,挤出一脸的褶子,像是朵蔫了的菊花,“还不是为了你!皇上不同意咱们的亲事,你见着我也像是老鼠见了猫。”
莲心在心中冷笑,瞥见他的笑脸更是犯恶心。
皇上未曾同意,但是王钦却没有放过她,时不时地找到她就用那奸|淫的目光扫视着,更有甚者还上手占她便宜。
人人都敬畏他是大总管,便是皇后也没有为她做主的意思,反而恨不得将她送到王钦的床上,任其凌|辱。
“王公公,奴婢也是怕啊!”莲心翘着指尖拂过眼角不存在的眼泪,“原以为公公是一时兴起,没想到待莲心确实一片真心。这不,奴婢特地带了点心来,求公公怜惜。”
王钦盯着莲心的视线放光,蓦地就抓上她的手,“好!好!虽说皇上不同意咱们的亲事,但是我也是会好好待你的!”
“好好”二字他说的抑扬顿挫、九曲十八弯。
不难想象他说的好好对待,究竟是什么样的对待方式。
莲心借着端点心的动作拨开他的手,“公公别着急,刚刚喝了那么多酒,也该吃些莲心亲手做的点心,垫垫肚子。”
“好。”
王钦坐在圆凳上,囫囵吃了两口,就放下了,他现在的心思哪儿是在口腹之欲上。
莲心见王钦起身从一旁的橱柜里拿出一个木锦盒,神色一亮,却装作懵懂的模样,“公公这是做什么?”
王钦打开锦盒,笑得荡漾,“让人似神仙般快意的东西。”
他迫不及待地丢了两颗小药丸进了嘴里,又喝了口酒。
这一番举动中,王钦的目光紧密地黏在女人的身上,肆意地打量、游荡。
莲心只觉得自己周身环绕着一条阴毒而淫|靡的蛇,冰冷的鳞片刮过娇嫩的肌肤,让她阵阵生寒、毛骨悚然。
“王公公,您别心急。”莲心佯装顺从地笑道,“咱们玩一点不一样的。”
王钦下意识咽了口唾沫,色|眯眯地看着她,“什么不一样的?”
莲心强忍着恶心,上前推着王钦进了里屋,“咱么玩躲猫猫。”
“躲猫猫?躲猫猫是干什么的?”
“公公先待着,莲心先去藏好。”莲心眼含秋水地看着王钦,伸手将帷幔放下,“莲心若是不叫,公公就别出来,若是公公找着莲心,那……莲心任凭公公处置。”
“任凭处置!好!好!就这么说定了啊!”
王钦扯着帷幔,精气神儿都提起来了,似是已经见着了之后翻云覆雨的情景。
“公公,您一定要听莲心的!莲心不叫,公公千万别出来。”
莲心本就生的美貌,此时故作娇柔媚态,更是把王钦迷得颠三倒四。
王钦癫狂一笑,赶忙将身上的衣袍脱了下来。
他吃了阿肌苏丸,之前又喝了不少烈酒,加上莲心这么一逗弄,浑身燥热难耐,憋的不行。
他的直房不大,只有放桌椅的堂屋和睡觉的里屋。
在王钦眼里,莲心再躲又能躲到哪里去,为所欲为不过是眨眼间的事情。
“人呢!哪儿去了?真躲起来了……躲哪儿去了!”
躲在房外观察王钦的莲心,被他的吼叫吓了一个激灵。
这也证明,王钦已经渐渐失了神智。
莲心拍着胸口,安下心神,对着窗内柔声道:“王公公,刚刚外头来人说,娘娘传我回宫当差,我去去就回。”
“别别别!”
“公公若是舍不得莲心,那就随我一同去吧。”说完,莲心猫着腰就往外跑。
王钦晃晃悠悠追了出去,“别别别,我这正难受着呢!莲心,等等我,别走啊!”
……
与此同时,永珹的满月礼刚在永寿宫结束。
贵子的洗三与满月礼自是办得声势浩大,觥筹交错间,金玉妍难免多喝了几杯。
好不容易送了客,她坐在梳妆台前,凝白的脸颊上绯红一片,任由贞淑和丽心卸下沉重而华丽的珠翠。
见着金玉妍一脸茫茫然,贞淑停下手里的动作,忍俊不禁,“主儿这是喝醉了,奴婢去做醒酒汤,要不然明日该头疼了。”
“你们都下去吧,待会儿把醒酒汤送来就行。”
乾隆挥了挥手,起身走到金玉妍身后,做起了宫女的活儿,亲自替女人洗漱卸妆。
丽心和贞淑相视一眼,福了福身,退下了。
“喝不了还喝那么多。”乾隆摇摇头,无奈道,“明早儿若是头疼,朕看你怎么办。”
“今日是永珹的满月礼啊。”金玉妍回眸睨了他一眼,端的是媚眼如丝,“永珹的满月礼,她们都是来送福气的,若是不喝,岂不是把福气挡在门外了。”
“行行行,就你最有理了。”
乾隆被这一眼看得身体发热,嘴上糊弄着,转眼一把将女人打横抱起,就往寝殿走。
“啊!”金玉妍惊叫一声,被这么一吓,眼中多了几分清明,“皇上干什么呢!”
乾隆笑着将她放在了床上,眸色幽深,“自然是要你还债了。”
他放下床幔,正准备脱下寝衣,就听见外面喧闹个不停。
“皇上,出事了!”
李玉匆匆进了内殿,神色有些慌张。
“什么事儿?”
乾隆一边回应着,一边伸手在娇柔的躯体上作乱,带起一片酥酥麻麻的悸动。
金玉妍双手按住男人的大手,胸脯随着急促的呼吸高低起伏。她双眉紧蹙,张了张嘴,又碍于在场的第三人不敢说话。
“回皇上……王钦突然疯魔,惊了皇后娘娘的凤体……”
金玉妍瞪着眼睛,与乾隆视线交错,“皇上,咱们还是去长春宫看看吧!”
乾隆的目光从女人娇媚的脸上移开,滑落至衣衫微乱露出的锁骨。
他俯身在金玉妍颈脖间吮吸。
啧啧作响的水声在寂静的寝殿里格外清晰。
李玉俯身垂首、装聋作哑,可是越是不去想、不去听,心中的幻想就越发昭彰。
他甚至隐约能嗅到女人房间中淡淡的脂粉香,正如金玉妍一般柔情媚态。
乾隆在女人的颈间种下一颗艳红的印迹,这才罢休。
“走,一起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