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殇渊蓉儿无需战，缘怨沈茗诗弥漫

“沈府繁华，一茗清茶。拔水山爬，一轻纱拿。历经疲惫，与汝观霞。”——引言

　　“你……你可还记得什么？”玉娥落像质问一般对殇渊。

　　殇渊薄笑：“没记得什么？忘了，都忘了。”然后又摇了摇头。

　　“嗯。”玉娥落如同心里面压了一块石头，咬着牙硬了一声，然后把眼皮垂下，想叹口气但还不能让人看出来。

　　玉娥落房间没有什么花呀草呀的，更没有小鸟，只是简简单单的。

　　而摆在角落里，不引人注目，常人不会发现的金如意，甚是引人注目，这不是她这个地位的东西，但殇渊也不敢刻意的问，只是冷不丁的扫几眼，想看平常物件儿那样。

　　晚场未到，孙班主便叫大家站成一排，分排起了角儿。只见他背着手，干咳两声，喊起来。

　　“今儿演新创的本儿《莫叫愁》写的是个寡妇的事儿，赶巧了，也是个青衣。”然后瞧了瞧殇渊和赵缘怨：“你俩谁来角儿？”那眼神中，有几分玩味。

　　殇渊抢着回答：“缘怨姐自然可以胜任，她底子厚。”孙班主看了她一眼后，没有说话。

　　然后孙班主适当地把手鼓成拳头，敲了敲桌子，似在警示又似经常性的习惯，然后继续言语：“那渊儿就演那小花旦，寡妇独女，如何？会唱否？”

　　殇渊点了点头，嫣然一笑：“当然可以。”可话音刚落，站她旁边的人急了：“她唱花旦，我唱什么？还有我唱的地儿了吗？”

　　孙班主斜瞪了一下她，有意无意的骂：“三闺女，我的小蓉儿，怎么回事？你不上台又如何？”说完看了看气急败坏的小蓉儿。

　　小蓉儿旁边的姐姐也劝她：“我的好妹妹，别耍脾气了。”小蓉儿一翻白眼，推来旁边那人一下：”小莲儿，你唱武旦，我不上台，唱什么？”

　　旁边的玉娥落讥讽道：“武旦怎么就偏偏要一个人？那是因为好的就一个人，谁做的不好，谁就没戏！”说完还适当地摇了摇头。

　　小蓉儿大声嚷嚷：“玉娥落！你什么意思？当年我爹把你……”还没说完，李儒肯猛然间推了推她：“别说了，师姐你还是敢说的？”

　　小蓉儿听了这劈头盖脸的骂，当时就生气了，嗓子尖大叫：“你们欺负我！我……”话还没说完，就有人喊：“蓉儿，我的闺女哟！”说完那人便步步逼近。孙班主问她：“你怎么了？”

　　其他众人见了她，纷纷行礼：“孙副班主。”只见那副班主冷笑：“我若不来，你还不一定讨闺女欺负成什么样，我的老旦让给她了。”

　　小菡儿见娘都说了话，顺势也说：“娘，算了。”然后挽住她的袖子撒娇。殇渊见这形式，也就顺势让了：“那便算了，我便不上去了。”然后便走回了房。

　　等到晚场开始，殇渊便在顶楼上往下看，虽看不见什么，但也能听到一点点。有板有眼的唱戏声，挥舞水袖的声音，唱戏的声音。

　　晚场结束，殇渊便从顶楼下来了，赵缘怨还没有卸妆，便有一男子叫住他：“姑娘，”

　　赵缘怨一转头，看见了他，当真可用一句诗来感叹：“宗之潇洒美少年，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

　　那天下无双的公子如玉般养人，一浅笑便让人深深着迷。一咧嘴角，如女儿一般俊俏的脸，散发着仙气，但不是神仙，是一位世家公子。

　　赵缘怨先是一惊，然后越发着迷。四目双对，缘怨有一丝脸红了，娇媚地一笑，那才真是“六宫粉黛无颜色”。

　　缘怨不是杨玉环，但却有她的风情，使得身旁的殇渊都黯然失色了。殇渊也是像陪伴似的笑，有一丝丝像她身边侍奉的丫鬟。

　　那公子见她这样，也是含有羞涩之感：“缘怨姑娘，我……”话突然又说不出来了。

　　缘怨与那公子又对上了眼神。

　　那公子忽然想起了什么，赶忙说道：“在下沈茗，字冶寂，是沈家大公子。”

　　缘怨点了点头，像是在追问：“然后呢？”

　　那公子又温和地说一段话：“一茗清茶，因尔无暇。人世繁华，心如乱麻。只想与佳，共观朝霞。前程如纱，不如陪佳。”

　　赵缘怨听完没有说话，望了望他，淡笑：“一厢情愿，便是生怨。两厢情愿，便是结缘。”然后突然问：“你可知晓？”

　　沈冶寂恍然点点头，马上接了羞涩接了一句：“吾久欲言，小生慕怨已久，求……”

　　还没等他说完，缘怨一字一顿道：“我的小字是曲陌。听说过那首诗吗？‘参差连曲陌，迢递送斜晖’，我的小字，便出自这首诗。”

　　沈冶寂一试：“赵曲陌，曲陌。”但一皱眉头：“不好听，叫曲陌儿吧！”

　　这是缘怨又笑了：“好呀，叫什么都可以，你开心就好。”然后又说了一句：“多谢。”

　　单凭二字，沈茗便沦陷了，一下子沉浸在里。

　　殇渊把一切都看在眼里，也露出来笑容，不知是心血来潮还是怎样，突然上去，拍了拍沈茗，问：“怎么了？冶寂公子？”

　　沈茗马上回过神来，缘怨又开始笑了，但这种笑，略带些不怀好意。

　　赵缘怨看见她这么笑，自己也有些羞了。刚要回避，突然又与沈茗撞上了眼神，沈茗清澈一笑，缘怨又开始笑了。

　　在缘怨眼中，沈茗不是那翩翩公子郎，更不是只会写字泼墨，而不懂情趣的书生。他更像自己戏台上的柱子，自己站在戏台上看见他，便有一种底气。

　　在沈茗眼中，赵缘怨不是一介无情的戏子，也不是只会吟诗作句的才女，更不是那大家闺秀富家小姐。她更像是自己心爱的毛笔，知道自己的心。

　　“冶寂……”赵缘怨忽然开口了。

　　沈茗急忙问：“怎么了？”

　　“浪迹天涯，四海为家，共度桑麻，都不如你一句话……”

　　殇渊从未听过赵缘怨如此说话，一下就笑出了声。赵缘怨轻推了她一下：“就你会笑，就你会笑。”

　　沈茗看她如此样，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