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金家很平静那时不可能，温若寒忍无可忍，觉得金光善上辈子的死法甚好，弄了个雷同。金子轩成功上位，将金光善在外遗留的私生子女全都接了回来上了族谱安排了住处。

魏无羡在听学结束后并没有第一时间回莲花坞，也许潜意识里有种逃避心理，扭头拐了蓝湛去玩，打算过几日再带蓝湛去云梦偷摘莲蓬，也不知蓝湛这样的会不会挨打，想着想着便是一乐。

在刚除了作恶的精怪后，二人去了一家酒楼。

手里拿着糖葫芦的魏婴，“蓝湛，你吃吗？我喂你。”蓝湛长得那么好看真是美色害人哪！

“胡闹。”

“蓝湛，我喜欢你还来不及呢怎么会胡闹？”

眼见着蓝湛耳根一红，又立刻靠上去，“你害羞了？”

聂明玦留了两日便回了不净世，顺便丢下弟弟在天渺宗考察学习、培养感情，目测要一个月。此时，聂怀桑在写字抄书顺道可能画个画，曲沉璧在一旁记账目，打算盘，裴疏影在做绣活，一个泼墨于纸寄情山水，一个数铜钱算银票的很市侩，一个刺绣挥毫的身姿雅致。残酷的对比照，曲沉璧抑郁了，裴疏影很真心道：“其实我更喜欢你的活儿，可是师父不放过我呀！”

自来千金小姐，名门闺秀，大多是养出来的，锦衣玉食的供着，绫罗绸缎的堆着，再呼奴引婢的恭敬服侍着，居移气，养移体，自能慢慢尊贵起来，有了威势，有了体面，潜移默化的就好了。她们这些嫡系除了每日的修炼，女红，看账，规束下人、门生，下厨挑弄……样样来得，不要求多精通，起码的得会。

曲沉璧哦了声：“给……师叔做的？”

“是啊。”裴疏影点头，又道：“你别醋呀，我下只荷包便给你做，就给你绣个凤凰吧。”

曲沉璧连忙摆手：“不用，做这些伤眼，我不忍心你太辛苦的。”最主要是她不想佩个秃毛鸡在身上。

聂怀桑看了一眼身上曲沉璧绣给他的荷包以及远在不净世的扇套，觉得自己被内涵了。

“那好吧。”裴疏影也没坚持，她也知自己女红一般。这个“一般”还是她自我美化后的效果。

曲童樾“duang、duang”地跑过来，让人感觉到颇有份量，一脸告密的说：“老姐你那未曾谋面的亲爹来了，还有裴师姐的爹。”

曲沉璧看着手中一盏三月陶柳的粉彩茶碗，碗盖翻覆在盏沿，清脆作响。

下一刻做了半天绣活的小裴童鞋暴躁走起要去抽人，被曲沉璧扯住“怎么地？你还想弑父？”

“我见不得别人跑我面前恶心我！”他们的父女缘分早在她六岁那年结束。

曲沉璧看着她快要飙泪，直接把帕子往她脸上一扔，粗鲁地揉了揉。那动作，落在旁人眼里，仿佛将她的脸当了桌子来擦了。旁边曲童樾看得都觉得脸蛋一阵生疼，心说明明老姐看起来是最美貌有气质的那个，为何她总是会不自觉做出一些不符合她美貌的事情呢？聂怀桑十分淡定，疼的不是他。

“痛啊！”裴疏影觉得这日子没法过了。

“好好学我。”曲沉璧举止端庄，丝毫不慌，过来就得做好吐两升血的准备不是。

聂怀桑摸了摸她的脑袋，说等她回来。他没有笑，他知道她不是在说笑，她的眼睛没有笑，相反，她目中还带着一种异样的绝然；美丽的像扑火而去的飞蛾。

不管作为宗主和师父的许诺，及四师叔萧承昭说了什么，曲沉璧和裴疏影还是选择去见一面伤害老父亲的心，本身便避无可避。

曲沉璧：“我委实不知道你的真心有多少？这替身找的不错啊！如今摆出这幅深情后悔样是想恶心谁？”

明昭帝与承平伯一击。

裴疏影一副我看你一眼都恶心的架势：“有些时候想想歹竹出好笋这话不错，可不就靠着我阿娘这么个好人品，出了我这么个好笋？”

二击已完成。

曲沉璧：“阿娘故去多年，可这谥号这几个月才有的吧？你说你那位好女儿她凭什么靠着你把她当做和阿娘生女儿才得到的盛宠就讽刺我阿娘是蛮夷之女，谁给你们的脸？”

三击连杀。

大梁皇帝刚想辩解，四岁点大的孩子也没这么说啊？曲沉璧眼锋一扫你个渣还辩解，说的信息有点吓人，直接道假设什么都不变，水镜从未出现，在某年某月某日那位朝阳公主自个宫殿对着乳母说的。

大梁皇帝转念脸很大一想：哟，闺女其实心里还是惦记着我的，就是被她舅舅灌输了不少他不是好东西的思想。还好来之前他也知道这嫡公主不会轻易原谅自己，暗恨西洲国主隐瞒女儿的消息，有一杆子能出主意的人，把当年伺候她母后的女官留下了，附赠一帮宫女、奴仆、衣物布料、首饰等。就像水镜里他从自己外孙出发一样式的。

确实哪怕说不惦记其实心里还是想多知道一些自己娘亲的事，以及害她成这样的人过得不好她也就安心了的心理，不然没事耗费灵力探知皇宫未来干嘛。女官永娘得以留下，还是因为当年对明德皇后很忠心。

以上便是曲童樾友情提供给聂怀桑的情报，还吐槽了一把裴疏影和倒霉催的姑父的自恋。

还是个双鬟垂髫的小姑娘，嘴里却很不饶人，可聂怀桑却很喜欢，没有故作端庄的矫揉造作，那么的坦率明快。便是她插着腰，板着脸，数落人的样子，他也觉得像只白胖瓷娃娃般幼拙可爱。

形势比人强，曲沉璧和裴疏影敢这么做也是仗着自己是宗门内培养出的嫡系人才受长辈师兄师姐爱护，曲沉璧更是身后还站着西洲，能撕破脸，不用靠着父亲。

曲沉璧很是头秃，用度又要涨了，动了一二分想把新来伺候的人发配西北挖煤的心，被师父和大师兄镇压了，他们考虑的更多，还有一点回头外面说她娇纵，不敬生父可怎么好，若是再大些经历过事的曲沉璧会礼仪周到淡然处之，而少女阶段她远没那么沉稳会直白为自己和阿娘抱不平。裴疏影攻击完之后心情棒棒哒，感觉能再吃三大碗饭。

天渺宗的管理很好，很有保密性，没几个知道究竟殿内发生了什么，闲言碎语更是从源头抹杀。

永娘看见阿莫与小主子在一起就不由想到当年明媚开朗的太子妃和寡言少语又忠心的少女……

如果说大梁与西洲是孽缘，那么与南齐就是冤家，见面都恨不得踩对方一脚的那种，而曲沉璧身边四分之一（教养嬷嬷、一等丫鬟、管针线的等）的是萧承昭这个南齐公主派来了的，现在她又领着一批大梁宫人，冤家、孽缘集齐了，她这个爹果然克她。

聂怀桑被她这幅纠结暗恨模样和解释逗笑了，“你还笑！”她脸颊红的火烧般，偏皮肤底子极白，便如西洲殷红的葡萄酒，在雪白的丝缎上晕开了一片，水淋淋的大眼恼怒的瞪着人，好似琉璃灯盏，只一点萤火的光泽，却是晶莹剔透，琉璃的颜色很艳，每盏都点上灯火，便是艳若桃李的绚丽华彩。

“我错了。”聂怀桑十分殷勤给她揉了揉抻着筋的手。

出于近日修罗场如此多以及见了受到刺激，在给新来的人分派事务后，曲沉璧对聂怀桑说道：“太折腾了，以后我们平平淡淡的过日子。”

“好。”

水镜再次亮起来是晚上，这次不止汤圆小姑娘还有聂小公子以及前几次出现过的蓝家的蓝煣小姑娘。弹幕立即飘过“终于有直播了，上次究竟咋样了？”

下章义城，前方预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