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与大佬为伴

第十七章：与大佬为伴

又数日之后，秦龙炀一行途经冀州进入了司隶河南地界。要说这司隶可是皇上所控的地盘，司隶百姓不受匪乱理当安居乐业才是。可一路上走来，映入眼帘的事实并非如此。

秦龙炀和廖化骑着马行在官道上，进入河南还没有十里，衣不蔽体的流民队伍已经看到了不下四五拨了。

看到队伍中有骑马的，流民们也知道这人是个大官，纷纷避让到两边。一双双饥肠辘辘的目光死死地锁在秦龙炀身上，只让他觉得心里有无数蚂蚁在咬一般。

“元俭，要不然分些粮食给这些饥民吧。”看到队伍中还有年纪尚小的幼童已经饿的晕厥了过去，秦龙炀有些于心不忍。

廖化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主公，末将知道您宅心仁厚。可是我们真的不能接济他们，且不说食物够不够，若是让这群灾民看到我们在此施粮，只怕用不了多久，灾民队伍会把我们强光的。”

“这……”秦龙炀皱了皱眉头，仔细一想，廖化说得不无道理。人在死亡的边缘徘徊时，无论多么出格的事都干得出来。正如在海岸边喂了一只海鸥，很快就会有一大群海鸥来围住你。

“唉，传令下去，加速行军，越早抵达洛阳越好。”秦龙炀狠下心来不在左顾右盼，下令快速行军。

“喏！”廖化一抱拳，正要回头，却突然两眼瞪大指着右前方，“不好了主公！那边！”

“嗯？”秦龙炀顺着廖化所指的方向看去，右前方不远处山包后面冒着滚滚黑烟，秦龙炀先是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主公，黑烟如此之大，只怕是有匪徒作乱！”廖化解释道，追随黄巾军好些日子，廖化自然知道土匪流寇的常用手段，抢掠村镇焚烧房屋，这是常干的事！

秦龙炀冷哼一声，“好大的胆子，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作恶！叫上弟兄们随我杀过去！”

“喏！”

……

不远处环包山下的一处村庄，正是黑烟滚滚而出的地界。而情况也正像廖化所说那样，一众土匪流寇正在劫掠着村落，再一看这些小贼居然头裹着黄巾，竟然是流窜到此的黄巾余孽！

土匪来得突然，百姓们还来不及逃走，村庄里俨然一场屠杀一般。年轻跑得快的拖家带口逃进深山中，留下腿脚不便的老人和孩子被这群狼心狗肺的恶徒残害。

“他妈的！这群畜生！”看着遍地的尸体大多是老人小孩，秦龙炀气得浑身发抖，“都给我杀！一个喘气的都别留，杀贼最多的有赏！”

“杀！”廖化暴喝一声，带着为数不多的百十来号人马冲入村子里。忙着抢掠战利品的黄巾贼还没反应过来，只看见一大号人马已经杀了进来。

“官……官军来了！”一个小匪吓得两腿打颤，扯着嗓子大叫起来，但很快就被廖化迎面的一刀劈成了两截。

一时间，村子里的土匪被杀得落荒而逃，秦龙炀一行也越战越勇打到了村子深处。

“主公！这群贼寇不见了！”一行人追着流寇逃走的方向追到了一处空地上，不料这群土匪早不见了踪影。

秦龙炀感觉后背有凉意，顿觉不妙，“不好！中计了！快散开！”

话音未落，周围屋顶上钻出几百号土匪拈弓搭箭朝着秦龙炀一行射箭，密密实实的箭雨扑面而来，如不是廖化拼命抵挡，秦龙炀早就命丧当场了。

而随行的士卒就没那么好运了，几轮箭雨下来秦龙炀身边仅剩下十人不到。廖化见情况不妙，赶紧护着秦龙炀往村外撤退。

“不好！村外居然也有贼军！”廖化大骇，看着村落外还有几百匪徒，这才知道是被这群土匪下了套，为的就是全歼他们。

“主公！您先在此躲起来，末将去探探有没有路出去！”廖化只能带着秦龙炀躲进一个柴棚中，秦龙炀此时已经吓得不行了，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只带了这么一点人。要是今天被一群黄巾流寇给了结了，那他就是到了阎王面前都想不明白。

“他奶奶的！这些官兵真够寒酸的，身上半文钱都找不到！”见秦龙炀二人逃走了，土匪头子开始带着人打扫战场，不过比较失望的是，这群官兵并不像他们想象的那样有油水可捞。

另一个龅牙的小匪眼珠子一转，上前笑道：“大哥，您还别说，这帮官军我之前在官道上看见过他们，似乎不是这司隶地界的。”

“不是司隶地界的？”头目摸着胡茬，“对了，不是说最近皇帝老儿要给各个地方当官的论功行赏吗。这群人既然是外地的，绝对带了银子打点关系，给老子追，把他们当官的抓到，这么肥的鸭子可不能就这么跑了！”

“村子外面弟兄们都围起来了，那小子就是插上翅膀都飞不出去！”

“哈哈哈！好，给老子搜，抓到当官的，老子重重有赏！”

而此时的土匪并未注意到廖化正躲在不远处注视着他们，正如土匪所言，整个村子外已经被近千号土匪围了起来。秦龙炀还真是小看了这群流寇，规模居然到达了如此地步。

而廖化则是犯了难，先不说自己有没有以一敌百那个实力，关键是得护住秦龙炀的周全，谈何容易。难道今日只有一死了吗？

……

“将军！前方真有匪寇作乱！”

“哼，好大的胆子！随我杀！”

“杀！”

伴随着一阵震天的喊杀声，将廖化惊了一跳，原来又有两路人马自村落东西两面杀来。贼寇再次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方才的头目直接被领将一枪挑死，剩下的小寇也是逃得逃，降的降。

不足半个时辰整片村子已经被收拾的干干净净，两路人马也随即合师。

“哈哈哈，多谢相助！下官是这河南尹王匡，敢问将军是？”其中一支正是这河南尹王匡，而这里正是他的地盘，一听到说土匪作乱，便率军前来。

另一方将帅也朝王匡抱了拳：“末将是兖州刺史刘岱将军麾下，姓王名楷。本来是护送我家主公进京候封，见此地浓烟滚滚，料想是贼人作乱，特来除贼。”

“幸会幸会！”二人寒暄少时，廖化也带着一身草屑的秦龙炀狼狈走出，吓得众人还以为是没清理干净的土匪。

“这……这位将军是？”王匡看着一脸疲态的秦龙炀，再一看其腰间的印牌，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

“刺史印牌？”王楷也不敢相信，二人赶紧下马朝秦龙炀行了一礼。

“多谢二位将军救命之恩。”秦龙炀松了大气，本以为今天就要交代在这儿了，果然天无绝人之路啊。

了解到了事情的前因后果，王匡二人对秦龙炀心中只有崇敬。百来号人就敢见义勇为，果真是少年英雄气！

“说来惭愧，此事都怪下官管控不利，才让这群流寇窜入我河南府作乱。”王匡叹了口气内疚不已。

秦龙炀倒释怀地笑了笑：“若非王将军救援及时，只怕秦某今日早就成了这帮土匪的刀下之鬼了。”

“这下可好，我从幽州带出来的弟兄都已经死完了，此去洛阳还有两日路程，这可怎么办。”

“这事好办！”一旁的王楷拍了拍胸脯，“秦刺史要去洛阳受封，我家主公也是。大人若不嫌弃，可与我们一通前去洛阳，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如此好极！”秦龙炀喜出望外，刘岱可是皇室宗亲，要是可以借此机会攀上他这层关系才好呢，“烦请将军带路。”

“好，既然匪乱已除，下官也要返回城中了。二位将军，有缘相逢！”王匡也朝二人抱了一拳，客套之后，两拨人马各自离去。

随着王楷指引，不多一会儿秦龙炀便看见了一支真正意义上的浩荡人马。足足四五千人的队伍，举旗扛枪、马步军等等应有尽有，而且人人披坚执锐，令秦龙炀大开眼界。

位列中军骑马者是个微微有些富态官吏打扮的中年男子，看见王楷率部返回，刘岱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主公，那小村里果然有匪寇作乱，不过已经由末将和河南尹王匡将军击败了。”任务完成，王楷先上前向刘岱回禀，又转过头来介绍身后二人。

“这二位是？”王楷侧身，刘岱才看见其后还有两人。

秦龙炀上前一步，毕恭毕敬地向刘岱行了一礼，“幽州刺史秦龙炀，见过刺史大人。”

“幽州刺史……”刘岱喃喃一句，脑海中并没有秦龙炀这个名字，再一看这小子不过二十出头，想自己都是快三十的时候才当上这兖州刺史，而且都是运用了自己皇室宗亲的身份。这毛头小子开口还真是没个度量。

秦龙炀知道对方信不过自己，便将腰间印牌取下呈给刘岱一看，又将来龙去脉简略向刘岱说了一遍，刘岱这才放下了戒心。

“竟有此事！没想到几年前与君郎兄京城一别，竟成了最后一面。”得知了刘焉亡故的消息，刘岱神色有些失落，“不过君郎兄弥留之际托付幽州与秦将军，料想阁下并非寻常人等。洛阳一行，你我为伴，也好相互照应。”

“多谢刺史大人，小子不谙官场之事，还有许多问题要向大人请教，还请大人不吝赐教！”秦龙炀得了便宜，赶紧趁热打铁和刘岱套上了近乎。

“无须多礼，你我身为同僚，理当相互帮助，请！”刘岱颔首微笑，对眼前这个年轻人充满了未知的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