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蓟城下的恶战

　　第十一章：蓟城下的恶战

　　“主公，末将不明白，为何您决定要发兵救援蓟城。”次日一早，秦龙炀和廖化二人在议厅内喝茶。

　　“怎么？”秦龙炀和蔼的看着廖化，“元俭有何看法，说来听听。”

　　“这其一，此次包围蓟城的是乌丸人七万大军，别说是蓟城，就是对整片幽州都是势在必得。可我军就是加上全城的乡勇士卒也不过三四万人，光是人数上我军就已经处于劣势。其二，刘焉好几次想要加害主公，他人待我以刀枪，我为何还要报之以桃李呢？”

　　“呵呵，”秦龙炀轻笑两声，缓缓起身，目光看向庭外初生的霞光，眼中满是希望。“元俭啊，你可知何为‘私仇’何为‘国难’？刘焉确实待我险恶，但在当初若不是他接纳我们逃入蓟城，哪来我秦龙炀的今天？再者，如今包围蓟城的乃是番邦异族，若是蓟城遭攻陷，整片幽州哪来宁日？到时候，百姓将会流离失所，多少无辜的性命会惨遭屠戮？我华夏儿女岂能坐视不理！”

　　“这！”廖化顿时被触动，心中一股灼热的烈焰被引燃，“末将愚钝，主公大义如此，末将当肝脑涂地以助主公！”

　　“吾得元俭实乃幸事，时候不早了，让将军们和军师前来商议战策吧。”

　　“喏！”

　　不一会儿，各位将军谋臣们纷纷进入议厅。

　　“诸君且听我一言，”待大家坐定，秦龙炀开始了，“如今异族寇我中原之境，蓟城已然危在旦夕，幽州百姓正陷于水深火热之中。我们怎能袖手旁观?秦某今日应刺史大人之请，发兵增援蓟城。望诸君鼎力相助!”

　　“愿随主公抗击乌丸，护我中原!”众将一齐抱拳鸿声道。

　　“得诸位义士相助，何愁大事不定!”秦龙炀热切的望着将军们，“孙狼，前些日子让你操练的阵法怎么样了?”

　　“禀主公，训练已经差不多了，只是将士们仍然缺少一些实战训练。相信此次出征定可让将士们精锐不少。”

　　秦龙炀满意的“嗯”了一声，随即下令：“高览、廖化听令!”

　　“末将在!”二人闻声出列。

　　“我令你二人领两万兵马，穿过五里川前往蓟城，负责运输粮草辎重。”

　　“喏!”

　　“宪和，”秦龙炀接着点到简雍，“你为参军将军和他们一起，若是出现变故，当以保住粮草为上。军队调动你拥有绝对控制权!”

　　“多谢秦大人信任!”将兵马调动权交由他一个外人，足以见得秦龙炀有多信任于他，简雍心中激动万分。

　　“云长、孙狼、黄邵，你三人随我领两万人马绕过上谷郡偷袭乌丸军腹部。”

　　“喏!”

　　却说这麾下几将与谋士魏攸都有了任务，唯独军师戏志才，秦龙炀只字未提。二人相视一笑，秦龙炀道：“那守城重任，就交由军师了。”

　　“悉听遵命。”戏志才会意。

　　“事不宜迟，多一分耽搁，蓟城就更加岌岌可危，众将听令，出征剿贼!”秦龙炀起身大喊，众将附之。

　　不出半个时辰，城外军营中的四万精兵便整顿完毕，列作四个方阵，几位将军按照安排各御马于阵前。这时，秦龙炀才和戏志才骑马闲步出现在城门口，二人刚刚又深讨了一下对策。

　　凭戏志才的才能，秦龙炀怎会让他屈尊与小小的涿郡，守城只不过是个幌子罢了。二人驻足，戏志才从袖中取出一封书信呈给秦龙炀。

　　“主公，不才已将计划悉数构想于此中，料想若是不出意外，辽东一片，不日就为主公所有。”戏志才高深莫测地一笑，秦龙炀接过信后，微笑道：“吾得军师之助，如高祖得韩信萧何啊。”

　　“主公谬赞了，食君俸禄为君分忧，乃是不才的本分。预祝主公大胜而归!”

　　“哈哈哈，借你吉言!”

　　二人拱手作别，秦龙炀快马行至军前，四万整装待发的精兵强将们眼神中充满着热忱与狂热。得知自己将与乌丸异族一战，使得将士们士气大振。

　　“将士们!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之中!”秦龙炀拔出将剑斜指蓟城方向高呼，“三军听令!出征剿贼!”

　　“喝啊!”将士们跟着狂呼酣战，四万大军按照安排分成两大队，由各自的将军带领着朝不同方向开拔，目的地只有一个——蓟城。

　　而此时的蓟城……天刚蒙蒙亮时，城外一阵雄浑低沉的号角声吹响，如同死神敲响了丧钟一般。又饥又渴的守军挣扎着站起，绝望地望着城墙外，米黄色的晨雾之中，一片漆黑的浪潮正踏着齐步逼近摇摇欲坠的城池……

　　“乌丸人攻城啦!”一名小卒遥指着浓雾中见见浮现的身影大吼，城外乌丸人又一轮进攻开始了。数架登云梯和攻城设备被乌丸人抬着快速逼近城墙，守军赶紧拈弓搭箭展开反击。

　　“嗖”的一声，一只奇怪的响箭自雾中飞出，不偏不倚射中了一个什长，那什长中箭后，闷声倒地而亡。还没完，紧接着，漫天的箭雨跟着那只响箭如飞蝗般盖满了天空，最后一轮一轮射向了守军阵营之中。

　　几轮箭雨后，守军死伤过半，吴巨也身中数箭。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敌人将云梯搭上城楼，开始一一上爬。

　　“弟兄们!撑住!珙县援兵很快就抵达城下，再坚持一会儿!”吴巨一手捏住插在胸前的箭杆，猛地一扯带下一块血肉。他强忍着剧痛简单包扎了一下后，又舞着大刀冲锋在前抵御着企图登上城楼的乌丸人。

　　将士们为吴巨所感动，仅剩的几百余人连同伤兵残疾开始负隅顽抗，以血肉之躯堵住城楼缺口，竟让乌丸人一时间频频下撤难以再战。

　　“报!”突然，一名浑身血污的传令自南门跑来，“吴将军!乌丸人突然改变包围，本来围攻西门的乌丸人包围了南门，守将王门已经阵亡了!”

　　“什么!”吴巨失色，南门危急了!“给我一定要顶住，涿郡的援军正是要从南门而至，撑到他们到来就好!”

　　“喏!”传令还没离开，又一传令至，“将军!南门……南门失陷了!”

　　原本围攻西门的骨进从探子处得知了珙县有援军前来增援的消息，便下令将包围圈转至南门。不料南门守将章恺无能，见状自乱阵脚，被副将杀害。南门守军开城投降，乌丸人便长驱直入，杀入了城中。

　　曾经以血肉之躯保护百姓的守军居然助纣为虐，手无寸铁的蓟城百姓惨遭屠戮，纷纷朝着北门逃亡。然而北面情况依旧不够乐观，在乌丸人一波接一波的进攻之下，守军倒下的人数呈直线上升，此时的蓟城仿佛弹指之间就会毁于一旦。

　　“将军！您快看！”突然，一名小校指着东面，吴巨顺指而望，只见的远处一阵尘土飞扬。细细一听，东面似乎喊杀声四起，吴巨顿时一喜，来了，援军终于来了！

　　“报……”果不其然，一传令自东面而来，“报告将军，晋阳丁原大人的援军抵达东门，正在与乌丸人交战，我们有救了！”

　　“哈哈哈，天佑我蓟城！”吴巨哈哈大笑着，一抹脸上的血渍，“弟兄们，援军已至，随我反击！”

　　援军抵达的消息振奋了军心，将士们鼓起勇气开始反攻，乌丸人本来建立的优势很快就被打破，好不容易攻下的城头又被夺了回去。

　　却说城外，东面自然是秦龙炀的军队前来救援，至于丁原的人马，不过是丁原想借此机会和秦龙炀打个照面，于是便派上将张杨张辽二人领精锐五万自晋阳来助。

　　而南面，高览廖化二人也领着兵马抵达了城外，只不过还是来晚了一步，看着已经洞开的城门，众人的心凉了半截。

　　“不好！看来我们还是没能赶上，如今局面，只能兵分两路。在下先行分走部分人马保护粮草辎重进入城里，还望二位将军抵挡住乌丸人些许时候。”简雍见状赶紧安排任务，二人忙抱拳领命。

　　简雍按照计划分走千人带着粮草辎重避开战场，而高廖二人则在城外展开架势，呼喊着要乌丸人出来一决死战。

　　“大人！”此时城中，刚刚血洗了半城的乌丸人无不是凶神恶煞的模样，一名传令骑着快马来到骨进面前，“城外来了一支汉人的援军，叫嚣着要与我乌丸儿郎一战。”

　　骨进“哦”了一声，睥睨着自己的佩刀笑道：“区区汉人，妄图与我乌丸健儿一战？儿郎们随我一同出城会会他们！”

　　“喔喔喔！”杀意正浓的乌丸人怪叫着挥舞长刀短枪，跟着骨进自南门鱼贯而出。双方驻足阵前，看着对面的阵容，骨进放肆地大笑道：“这点汉人，不怕我乌丸儿郎将你们踩进烂泥里吗？”

　　“恶贼住口！”廖化挺刀向前一步，“你等番邦恶犬胆敢进犯我华夏之境，欺我中原无人乎？今日我等定将你们悉数剿灭，将尔等的首级悬在雁门关上，看看还有谁敢窥觑我中原大地！”

　　“呵，死鸭子嘴硬！给我杀！”骨进气急败坏，下令直冲，数万乌丸骑兵便潮水般冲向高廖部的万余军。

　　本来战斗应该像骨进所想的那样，短短时间就将敌人吞没，谁知现场却令众人都大跌眼镜。只见高廖部早就按照以往所训练的一般，万余枪兵列作三排，长枪直指，远远望去就像是面带刺的人墙一般。乌丸人根本不知这是什么阵型，可等到骑兵一冲过去就知道问题所在了。

　　只见冲杀在前的乌丸人直直撞在了枪刃上，瞬间就被刺成蜂窝，不管是人是马立马倒下一大片。而高廖部死伤几乎为零。骨进大骂一声，挥刀御马亲自加入战局，而高览廖化二人早就等他多时了，二人对视一眼，也随即挥刀挺枪迎上去。

　　面对这块难啃的硬骨头，乌丸人顿时斗志全无，双方僵持在一块。而各自的将军则是战得昏天黑地，骨进体型高大，武艺不凡，但面对高廖二人，还是显得捉襟见肘。很快就处于下风，被高览看准机会，一枪扫下马生擒。

　　主将一败，杂鱼顿时丢盔弃甲，作鸟兽散，高廖旋即带兵进城，扫除剩余的残兵。而在东面，一场大战更是惨烈，两军交战，整整半天时间。幸好高览廖化二人又率军包抄乌丸军，这才让数万余乌丸人几乎被斩杀殆尽，伏尸遍野，人嚎马嘶。

　　领将乌丸四王子扎布被关羽一刀劈死，最后仅剩近千残卒仓皇逃向北面。而秦龙炀一方，张杨部损失万余，而秦龙炀仅伤亡七千人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