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多灾多难的蓟城
刘焉等人后脚追出，秦龙炀和关羽已经不见了踪影。倒是城中乱作一团，曲靖带人救火正好和刘焉撞了个满怀。
“主公!末将该死，中了秦龙炀的圈套，城西粮仓着火，损失惨重!”曲靖带着哭腔说道。
刘焉更是生气至极，秦龙炀没死，反而还把自己的粮仓给一把火燎了。回头再一看，公孙瓒不知何时也和麾下几人跑没了踪影。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还不快让人封锁住城门，秦龙炀也好公孙瓒也罢，绝不能让他们活着逃出去!”
刘焉以为秦龙炀与公孙瓒早就暗有预谋，索性干脆就把他们通通弄死以绝后患。
彼时城北方向，秦龙炀和关羽二人正骑着马飞奔在青石官道上。
“云长，你把刘焉的粮库给烧了？”秦龙炀难以置信地看着西边冲天的火光问道。
关羽点点头，“主公勿怪，刘焉在太守府外埋伏重兵，末将只能出此下策。”
“唉，罢了。”秦龙炀叹了口气，“这下只怕刘焉跟我们更加没得谈了。”
“来人速速下马!”行至城门处，几十号人马早已将城门封锁，持刀扬枪拦住秦龙炀去路。
“坏了，来得真快。”秦龙炀暗暗捏了把汗。
关羽挡在秦龙炀前方，偃月刀横在人前，“主公勿忧，待末将杀将过去打开城门!”
关羽的能力对付这些杂鱼秦龙炀自然是不担心，可城中到处都是巡逻队在搜寻着他们的踪迹。越是纠缠就越是逃不出去。
危急关头，又是一阵马蹄叩青石的声音，追兵难道追来了吗!
秦龙炀心头一悸，忙回头看，一众骑兵飞快跟来。
“可是秦龙炀秦将军!”领将来到秦龙炀身前，秦龙炀点点头算是承认了，“将军不用担心，我是公孙大人麾下部将瞿丹，奉我家主公之命特来护送将军出城!”
好家伙，公孙大哥的人马来保护自己!秦龙炀喜出望外顿时松了口大气，这下可真是傍上大腿了。
“多谢瞿将军了!救命之恩秦某难以为报!”秦龙炀忙向瞿丹抱拳道谢。
“尔等速速打开城门，否则莫怪我们不客气了!”瞿丹手持长枪带兵来到城门前喝道，守军不敢不从，慌脚忙手打开城门。
“多谢将军大恩!他日秦龙炀定当厚报!”
瞿丹稍一颔首，“将军还是快出城吧，后方追兵很快就要来了!”
“云长，我们走!”秦龙炀也不多言，再一抱拳后便与关羽一起扬长而去。
……
蓟城一会，刘焉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不仅没把秦龙炀杀掉，和公孙瓒的关系反而更加烂了。再加上秦龙炀烧了城中的粮草，彻底把刘焉逼到了绝境之中。
数日之后，蓟北外东胡一支乌丸势力崛起，其首领呼厨泉统治了漠北临幽州附近的一片广阔草原。手下兵马强盛、牛羊数多，但时遇灾年，漠北突然爆发了一种奇怪的瘟疫，导致游牧民族的牛羊大规模死亡，乌丸人失去了粮食来源，只好将目光放在了南边的中原大地上……
“主公！城外来了一批乌丸人马，说是有事情找您商议！”这日，门将慌慌张张向刘焉禀告此事。
俗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长久以来乌丸人都在边境上小打小闹，刘焉倒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过去了。今日倒好，乌丸人直接来登门拜访，只怕是另有图谋了。
“让他们进来吧。”刘焉稍一打算，便挥了挥手。
不一会儿，三个典型的漠北汉子昂首挺胸走入太守府内，先是毕恭毕敬向刘焉行了个乌丸礼节。
“刘太守，久仰大名。”领头的乌丸人操着口蹩脚的汉语，向刘焉客套了一番。
刘焉轻笑一声，正坐在主位上看着三人。
“乌丸人……”刘焉喃喃道，“几十年前你们被打得逃进了漠北之后，还以为你们会再也不敢靠近中原半步，没想到啊……”
一听刘焉这话中带刺的意思，三人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纵然如此，领头还是只能强挤着笑，“刘大人，今日前来，真的是到了迫不得已的时候。”
“今日我漠北遭遇大灾，牛羊无故病死，导致我们的百姓没有食物。所以我们才奉了大王的命令，来向大人借粮。”
“借粮？”刘焉一听嗤笑一声，“省省吧，蓟城有粮，但只能供给人吃。若是喂给知恩不报的恶狼，那便是我这个做太守的失职！”
“你！”使者终于耐不住气，刘焉算是把近日来的憋屈都洒脱在乌丸人身上，使者也收起那副唯唯诺诺的样子，直接了当，“既然大人这么不愿意配合，那我只好回禀我家大王，相信不日我乌丸大军自会抵达蓟城下。到时候，只怕难免刀兵！”
一听这话，刘焉也顿时来气了，“恶寇尽管前来便是，我大汉数百年王柞，向来只有番邦恶寇被赶出中原，还从未听说过有屈膝而降之事。我刘焉镇守蓟城数十年，岂会害怕你们这些蛮夷穷寇！”
“好，既然如此，五日后再见分晓吧！”使者放出狠话，冷哼一声，三人一齐离开府中。
乌丸人刚一走，刘焉顿时瘫倒在椅子上，吓得周围人立马上前围住他。“快！把刘备和曲靖找来，蓟城又要遭大难了！”
……
而一切的进展正如约定一般，五日之后，乌丸足足八万大军果然越过了燕山进入幽州境内，一路上遇村屠村，见人杀人。蓟城以北俨然一片血肉地狱之景。
不日之后，血色的残阳半掩在蓟城外青山腰处，将余晖洒向蓟城残破不堪的青石城墙上。望着城下黑压压一片攒动的乌丸人，城楼上的守军们紧绷的神经丝毫不敢松懈。乌丸人大军压境已经足足三天了，好在乌丸人擅长骑马作战而不善攻城，否则就蓟城这点人马岂能守得住三天？
乌丸大将喀则前几日刚攻下蓟北一带，如今又统领七八万乌丸大军来势汹汹直扑幽州，蓟城县守军不足万余能支撑这么久已经是奇迹。
奈何拜关羽的无心之举所赐，蓟城本就不多的粮草被烧掉大半，乌丸人围城这么久，城内粮食早就见底了。蓟城才真的处于弹尽粮绝的地步了。
祸不单行，刘焉昨日急火攻心导致旧疾复发，吐出一口老血后已然奄奄一息。整座蓟城被绝望和恐惧包围着，命运未卜……
天色渐晚，乌丸人也放弃攻城了，大军潮水般退去，留下城内城外一地尸首残骸。疲惫不堪的守军们也纷纷软倒在城楼上，饿着肚子打了一天的仗，谁能受得了。
“不行了，我真的受不了了，再这样下去，就算不是战死，都一定会被活活饿死的……”
一个年轻的士兵倚在城墙上有气无力地抱怨道，又苦笑着看了眼墙角堆叠成山的战友的遗体，“箭矢擂木都没了，明天乌丸人再攻城，就只能扔尸体下去砸他们了。”
“唉。”士兵的一番话让其余的战士纷纷叹了口气，士气低迷，蓟城内忧外患之下还能撑的了多久。
倏然，一小队人马从城外一片小林子中窜出，飞快地逼近城池。“快开城门！曲将军负伤了！”一人来到城下扯着嗓子大声叫着门，身上还背着不知死活的曲靖。
守兵们闻声赶紧拉开厚重的木门，那队人跟着进入城中。“快！曲将军负伤了，快把大夫叫来！”这人是曲靖的副将，叫做吴巨。
原来今天一早，曲靖带着千余号人出城绕小道打算去偷袭乌丸人的粮帐，却被乌丸人察觉，曲靖部在乌丸军腹部遭遇包围，曲靖身负重伤，若不是将士们拼死相救，曲靖早就死了。这活下来的几十号人也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
守将简雍得知曲靖负伤，也赶紧带人前来，“怎么回事！”
“城里有乌丸人的细作，我们的行踪早就被乌丸人得知，其余的弟兄都战死了……”吴巨绝望地回道。
“混蛋！”简雍气得一跺脚，其余将士们更多的是失望与绝望，本以为曲靖偷袭粮帐成功了可以带回几天的粮草，可如今……
“宪和……”突然，昏迷的曲靖一把抓住了简雍的手，断断续续的说到，“蓟城……只有一个人……可以救蓟城……”
“谁？”简雍心中一急，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去……涿郡，找秦龙炀……”曲靖说着，颤颤巍巍伸出手指向城南，刹然后头一歪，彻底没了气息。
“曲将军？曲将军！”曲靖终究还是没能撑得住，临死前告诉了简雍让他去涿郡找秦龙炀，他终于愿意相信，秦龙炀有能力拯救蓟城如今的僵局。
“吴巨……”简雍合上了曲靖的双眼，缓缓站起身，眼里噙满了泪。
“在！”吴巨也早已簌簌落泪。
“收殓好曲将军的尸首，守城大事全权交由你负责。我今夜出城去珙县求援，若是明日午时回不来，那就是遭遇不测了。”
“将军……”
“明白没有！”
“喏！”
求援，他们何时没想过，只是这先后经历了这么多事，秦龙炀对刘焉的态度早就大打折扣，他又会出兵相救吗？
而在涿郡，蓟城被乌丸所围的消息秦龙炀岂会不知。这几日以来秦龙炀严加训练，就知道最后蓟城还是会派人找到自己的。
“主公，您真是神机妙算，蓟城来人了。”此时已经三更，可秦龙炀一直没睡，在自己府中看着战略地图出神。廖化走进来报道蓟城来人了。
“嗯，终于是来了，应该是曲靖吧。”
“不是，那人自称是刘焉麾下的骁卫将军简雍。”
“哦？简雍？简宪和？他不是应该和刘备在一起吗？”历史上的简雍和刘备是故交，作为说客，简雍可是称得上有一席之地的，“让他进来吧。”
“喏！”廖化抱拳快速离开，随后简雍小跑着进入堂内。
“在下简雍，拜见秦将军。”秦龙炀背对着简雍，简雍毕恭毕敬的向他行了个大礼。
秦龙炀这才缓缓转过身来，微微一笑道：“行了，宪和来此之意，我悉已知之，至于出兵一事……阁下放心，吾虽与君郎大人有隙，可如今是番邦异族进犯我中原之境，我等身为汉臣岂能坐视不理？”
简雍听罢激动地泪流满面，跪谢秦龙炀，“简雍多谢秦将军深明大义！”
“行了行了，阁下还是先去歇息，明日我便调兵遣将随你一同前去救援蓟城！”
“多谢将军！”简雍又拜了一拜，没想到这个秦龙炀如此深明大理。
其实秦龙炀哪里会这么好心，待简雍跟着廖化走后，秦龙炀放肆大笑了几声，随后又在地图上将幽州圈了个圈。
“乌丸……还真是帮了我的大忙，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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