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凝月“什么东西?”
骷肆没有说话,朝书案走去。书案上铺展开来的宣纸上,赫然写着两个大字。
他做出一个噤声的人的手势,默不作声。
摘星楼,皇宫中最高的建筑。外围有禁军驻守,入内则有宦官搜身,不得携带任何武器。若摘星楼也有了别有用心之人,那宫墙之内便无净土。
楚凝月拿起宣纸,上面的字体并不是规范字体,而是古体,那赫然是“兵符”二字。
兵符即为虎符,一在皇上手中,二在薛将军手中。二者合二为一,便能调兵遣将。
骷肆说丢,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楚凝月“丢了哪个?”
楚凝月出声问道。
骷肆“外头那个。”
外头那个自然说的是薛将军手中的那个。这薛将军,她并不熟悉,可他的女儿,她却是熟悉得很,还不就是宫里头那个熹贵妃娘娘嘛。
没想到,上个案子她同熹贵妃周旋,这回她又要去与她父亲打个照面,真是有意思极了。
楚凝月“我先回去了。有事告诉咕咕。”
楚凝月撇了一眼他身后的鸟笼子,里头那只老鹰正歪头看着她,愣是有几分可爱俏皮。
楚凝月“别锁里面。”
镇灵司的老鹰可乖着呢,本就不会乱飞,囚在笼子里,反倒让它们变得暴戾。
骷肆“好。”
走出摘星楼,岑夜凌便迎了上来。他不进摘星楼倒也不是看不起骷肆,而是因为他进不去。正四品佥事,终究还是低了些。
楚凝月“你与镇国大将军关系可好?”
岑夜凌在北镇抚司,薛义是武将,两者本没有太多交集。可他母亲是清玉郡主,生辰等大宴总是要去拜会的,便该有所联系。
岑夜凌觉得奇怪,反问道。
岑夜凌“怎么了?”
这薛将军与她八杆子打不着,她怎么问起来了?
楚凝月“虎符丢了。”
岑夜凌“怎么会?”
岑夜凌面上并没有明显的表情波动,可眼底的诧异却是没有藏住。
是啊,薛义这保密工作做得也太好了,虎符丢了这事一点风声都没有走漏出来,就连丛零组也没有得到任何消息。
恐怕,薛义是有意隐瞒此事,毕竟这事一旦捅出去,就不是失职那么简单了。
岑夜凌“你想怎么办?”
楚凝月“要不你去他那探探口风?”
楚凝月上下打量着岑夜凌,就好似一头恶虎遇到了待宰的羔羊,眼中满是光亮。
这不就一现成的苦力么,哦不对,是帮手。
岑夜凌“他既然不想外人知晓,我去怕是也没什么用。”
与其先发制人,不如静候佳音。
楚凝月“等到他瞒不住了,自会上门。”
楚凝月露出一个完美的笑容,却无人看见那笑中一分冷漠。
镇国将军府,乱了。
自从那龙出,落在她手腕上成了个金色的镯子,这龙便再无响动,仿佛是个死物。一想到雄踞一方的龙族,再看看手上的镯子,楚凝月也是头大得很。这养龙,她也没经验啊。
贺昶“掌宫,阴司月司业来了。”
贺昶的声音在楚凝月身后响起。
楚凝月“让他进来。”
来者穿着一身白袍,颇有几分仙风道骨之感。他的皮肤好似洁白的雪莲,眸子如池水般深邃,好一张翩若惊鸿的脸!腰间悬挂着的羊脂玉上赫然刻着一个“月”字,此人便是月无崖。
“月无崖见过掌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