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对不起

妹妹，对不起……默，对不起……水翼寒带着懊悔闭上了眼睛，眼睛红了，却仍然没有流泪。他倒在血泊里，一动不动。

如果，他可以救下冰璃雪还有王默，那么他便此生无憾。但是事与愿违，他根本没有能力拯救她们。想到他这个哥哥没有尽到保护妹妹的责任，没有尽到保护心爱之人的责任，他就感到撕心裂肺的心痛。

后来，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在冥冥之中听见妹妹撕心裂肺的哭喊，听见王默撕心裂肺的惨叫——妹妹一定很伤心吧，默一定遭到虐待了吧……

他想起身，安抚妹妹的情绪，他想起身，去把王默从危险中解救出来。

但是他累了，困了。再也没有力气了。

他睡了过去。好像再也不会醒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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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不知道多久，他醒了，在梦中醒了。

水翼寒四处张望，不知道这里是哪里，现在的他，迷茫得就像是懵懂的孩子一般。

他发现，自己变小了。变成了五百岁的模样。只不过，当年那张稚嫩天真的脸，变得苍白无力，当年那善良纯洁的心灵，变得千疮百孔。

“寒……”一声如同洪钟般苍老的呼唤，传入水翼寒的耳朵，通过听觉神经传入他的大闹。他浑身一颤，颤抖的转过头。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站在他身后，笑眯眯地看着他。

这不是幻影，这不是陌生人。这缕灵魂，是真正的苍穹，那位睿智善良的贤者。也是他绝对的唯一的父亲一般的存在。

水翼寒抬起头，仰视着自己的老师。他没有说话，他激动得忘记了怎么说话。

但是他很快就意识到，老师在这里，自己见到了真正的老师，那么这就是天堂，就意味着自己真正的死了吧。他有点悲哀。但是转念一想，这里没有妹妹和王默，代表她们还活着，他又暗自感到庆幸，抬起头，看着老师抱拳行礼：

“老师，贵安。别来无恙。”

苍穹只是微微一笑，蹲下来和他平视，摸了摸他的头：

“弟子翼寒，再见到你真让人开心。”

只是这一摸头杀，让原本冷傲的水翼寒立刻羞红了脸，整个脸蛋红得亮亮。好歹也是上万岁的精灵王子，突然被死去千年的长辈摸头，难免有些不好意思。

毕竟，他长大了，不再是当年那个孩子了。

苍穹看见脸红的他，只是笑了。

水翼寒觉得尴尬，赶紧转移话题：“老师，妹妹和默呢？她们还好吗？你能看见她们对不对？”

他一口气问了好几个问题。即使再努力遮掩，也可以听出他的焦虑和着急。

苍穹耐心地回答：“希望是不会让你们这些坚强的孩子失去所有的。”

嗯，就是没有事的意思。水翼寒松了一口气。

他朝老师靠近了几步，低着头，像个犯错误的孩子一样。

苍穹温和道：“怎么了？”

他抬起头，凝视着苍穹，小小的身体里装着巨大的忧郁和哀伤。

苍穹等着他，等他开口说话。

只是没想到他开口第一句就是：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