娴虞这段时日,依旧是八风不动,不理会外边的风风雨雨。
眉妩一朝得偿所愿,并没有来特意向她道谢,娴虞倒也无所谓,甚至全然料到了。
她不来也好。
娴虞看着在一旁打扫的秋浓,想起什么问道:“殿下还没回来吗?”
秋浓停下动作,笑眯眯道:“娘娘,先前陛下宣旨,殿下去了省经阁。”
娴虞“哦”了一声,将一颗荔枝塞入口中。
恍然间发现,因着天帝的重视,分发的璇玑宫的吃穿用度,似乎也越来越好了。
润玉来到省经阁外,见大门虚掩着,整了整衣袍,走了进去。
“父帝。”
他刚刚发出一声,突然就觉得有些不对。
一道屏风挡住了视线,上面是模模糊糊的两道纠缠的人影。
他只看了一眼,就心口狂跳低下头去。
正准备夺门而出,天帝的声音传来了:“在那里等本座。”
润玉停下脚步,难堪地闭上眼睛。
虽然闭上了眼,但那女子如泣如诉之声,压抑低沉,还是不时传到他耳中。
他涨红了面皮,手心都满是汗水。
面前怎么浮现娴虞的面庞,还有每日相拥而眠时的温暖。
他忽的一个激灵,羞愧地暗骂自己一声,然后念起了清心诀。
他恨不得时光倒转,然后他绝对不会选择在那时踏入省经阁的大门。
不知过了多久,一切终于结束了。
女子的身影经过他的身旁,看他目不斜视地盯着自己的鞋尖,她想要与他打招呼,却不知为什么心似有千钧重,沉甸甸地堵在心口,叫她发不出声来。
锦觅茫然地走出省经阁,走在花团锦簇的御花园内,她只觉得胸口闷闷的,走着走着,忽然满眼的酸胀。
直到湿咸的液体,滑落在唇边,她才恍然发现,自己面上湿了一片。
她震惊地摸了摸脸,方才发现,有无数液体从她的眼睛中涌出来。
她心中害怕极了,越是害怕,泪水涌得越多,六神无主间,她走进了一个熟悉的地方。
“狐狸仙……”
……
润玉拿着一沓文书回到璇玑宫后,娴虞已回了水云台。
“殿下?”见润玉望着水云台的方向,秋浓上前行礼。
面上浮现一闪而过的薄红:“无事,我先去七政殿了。”
他进了七政殿,关上大门,试图用公务让自己的心静下来。
但就这样心神不宁了不知多久,他终于还是放下了文书,来到了水云台。
娴虞正趴在榻上看书,她翘着一双光洁的小脚,在半空中晃啊晃。
一手翻着书,一手正将一颗圆润饱满的葡萄送入口中。
她红唇微启,轻轻咬下一口,淡淡的汁液溢出,有几滴粘在唇上,她轻吐舌尖,将那水痕舔去。
只是一个平平常常普普通通的动作,润玉却觉得自己那一根理智的弦,被她就这样撩断了。
那本被她捧在怀中的书,轻飘飘落地,跟着一件件衣衫,也跟随之飘落,与它相伴。
娴虞气喘吁吁将上方的人推离片刻,微微侧过脖颈:“殿下……”
润玉没有说话,搬过她的头颅,继续品尝她口腔中残存的葡萄清甜之味。
在心爱的女子面前,他不愿再做个所谓的君子,他承认,他在省经阁时,便想要她。
不,更早的时候,他便想要她了。
让她真真正正地属于自己,让她再也不能离开。
感觉到她的身体已做好了准备,仿佛试探她的底线一般,他将自己隐忍了许久的渴望,悄悄探入一点。
娴虞僵住了身体,眉头紧紧蹙起,让润玉也停住了所有的动作,不敢再冒进。
就在这僵持的时候,外面响起了不合时宜的敲门声。
“殿下,天帝陛下又下了急诏,宣您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