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新发现
“洵姐，你做事儿绝对倍儿干净。”
“什么？”
“干这一行的，身上多少会沾一些不干净的东西，不过你倒是挺好啊，要么你就不是干法医的，要么就是你做事儿......深得鬼心哩！”
“少叨叨那么多废话，”白洵都懒得抬头看卫煜，“王源来了没？”
“估摸着快到了吧，他说要来的就一定会来。”卫煜说着，看了看一边挂在墙上的钟。卫煜话音未落便听见身后传来一阵阵的问好。
“王警官。”
“王警官好。”
“王警官午好。”
“王警官。”
卫煜看着王源被一群小伙子和小迷妹簇拥的样子，咂咂嘴，“颜高任性啊，我怎么没这待遇......”
还没说完，卫煜就看到站在自己身边，迟迟没有抬头正眼看过自己一次的白洵站起身，朝着王源走去。卫煜的视线跟着白洵的身子，“嘿！怎么一个二个的都这么庸俗！”丝毫忘记是自己腆着老脸跟召唤神兽似的把王源请来的了。
王源见白洵穿着一身干净的白大褂朝自己走来，微微点点头，“白法医。”
白洵挑嘴一笑，“这几天局子里忙坏了，你倒是乐得清闲。”
“好日子过不长啊。”王源笑着回到。
白洵微微一笑，把手上的文件夹递给王源，见王源接过后才说道：“相信今天早上卫煜发给你的案件调查报告你已经仔细看过了，因为这个案件从头到尾你都没有在，所以我的意思是请你写一份简单的案件分析报告，两个小时的后研讨会上，我希望能听到你独特的见解。”看着王源霎时变了色的脸，白洵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很期待。”
看着白洵两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里，踏着高跟鞋渐渐远去的背影，王源嘴角抽搐。
卫煜走上前安慰性的拍了拍王源的肩膀，“适应就好。”
王源白了卫煜一眼，用手上的文件夹“啪”的重重拍在卫煜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上，一脸嫌弃的说道：“起开，挡道儿了！”
王源在办公桌上写着案件分析，大脑飞速运转了一个多小时，王源皱着眉的靠在椅子上休息。
趁着休息的当儿，王源又重温了一下案件从头到尾的资料。脑子里的思路如同乱麻一般缠绕，王源抬起一边桌子上的热水喝了一口。忽然想起家里的两个孩子，王源拿起放在一边桌子上的手机给梁昆打着电话，让梁昆照顾好家里的两个孩子，有什么大事儿给自个儿打电话。
这案子这么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是个头。
两个小家伙都争相与王源说话，最后王源在一声声的“王源哥哥再见”和“王源哥哥早点回来”的稚嫩喊声中挂断了电话。
继续把稍稍放松的神经唤醒，专注于手上的这份案件资料上。
资料上说，第一个人头是在城南的一个大废品回收站里发现的，当时是一个叫做“华常”的殡仪馆去回收的，发现不对劲儿才报警。当时技术科的人去实地勘察，很奇怪，周围的垃圾都变质了，唯独这个人头没有一点儿腐烂，冰冷而又苍白的女性人头被扔在垃圾桶里，皮肤早已因为水分蒸发而干枯，失去了弹性，五官也稍稍有些变形，年纪大约在二十到三十岁之间，依稀能猜测，生前相貌不赖。
王源看着资料上的人头图片，想要从照片里看出什么来。
人头的脖子横截面带着像锯子割·过的齿痕，几乎呈水平状态，虽然很细微，但是只要细心一点还是能发现。下巴有局部创伤，经鉴定为死后伤再根据下文的验尸报告可以看到，人头明显的福尔马林......
“王源！”
“怎么了？”
“东城郊外的森林里发现一具女·尸，队长要求立即出警！”
重案组赶到时，不仅看到了发现尸·体的几个老人，还看到了一些记者。闪光灯有一下没一下的照在了白洵和几个刚刚拉好警戒线的警员身上。白洵看着眼前乱糟糟的人，“怎么回事？”
“这几位老人发现人头以后引来了在一边烧烤聚餐的大学生，他们不仅报了警还给电视台打了电话。”一个警员说道。
白洵没再问，跨步走上前去查看尸·体，用戴着消毒手套的双手拨·弄着尸·体的颈部，观察着横截面。巨大的腐·烂味道让她皱了邹眉。尸·体身上寸·缕不·着，身体由于内·部器·官产生的腐败气体而发·胀变·大，从小腹向周围延伸的尸·绿已经很明显，在尸·体颈部的创·口处还有许多幼小的蛆·虫正在活动。
王源看着腐·烂的尸·体，鼻翼之间萦绕不绝的味儿让他抬手在拧了一把鼻子，“这个是那个人·头的尸·体吗？”
白洵皱着眉，把尸·体扶正，观察了一下尸·体的颈部，对照了一下，“你看，头颈的横切面自左往右有一定倾斜，和人头的横切面相符合，但是还是得回去验血和DNA再下定论。”
远处卫煜正在跟那群大学生和几位老人录口供，其中一个老人发现尸·体的时候被吓得跌坐在雪地上迟迟没有回神，现在正坐在从那群大学生那儿借来的椅子上休息。卫煜刚要走过去询问便有一个约莫三十岁的女人小跑着过来，“妈！妈！你怎么了？”
那女人推开母亲面前所有的警察和记者，然后把老人挡在身后，“你们想干什么！”
卫煜脸上摆着最善意的笑容，“这位小姐，老太太是第一目击者，我们只是想请他回局里做个笔录。”
“做笔录？哼！我母亲有高血压和高血脂，这一吓可别吓出什么好歹来就算祖上积德的了！你们还想干嘛？我现在要带我母亲去医院！否则老人出了什么事儿你们谁也负责不了！”
老人惨白着脸虚弱的看向警察，抬起手似乎是想把自己的女儿推开，想要跟警察说清情况。但是女儿挡在身前坚持不走开，老人又放下了手。
王源见况便从尸·体边上站起身走了过来，“小姐，我们知道老太太的身体情况不好，但是配合调查是每个公民的义务。”
“义务个屁！”女人唾沫星子横飞，“死了人你们警察不去追查凶手，反倒来这儿折腾我家老太太！你们警察就这么没本事？我家老太太都多少岁了，难道你们还指望着她能帮你们捉拿凶手吗！看到这种恶心的东西，我家老太太没吓出个三长两短就阿弥陀佛了，你们还想干什么？我跟你们说，要是因为耽误检查，老太太出了什么事，我跟你说我告死你们！妈，走，我陪你去医院量血压。”
恶心的东西......她不久之前还是一条实实在在存在的生命啊......
“这位小姐......”卫煜不死心的想要拦住她们。
“干什么！”女人把老太太扶起来，然后转身朝着卫煜破口大骂：“你们这些警察真是窝囊，没用！连个杀人凶手都抓不住！还想指望别人！”
“你说什么呢！”
“我说的不对吗！”
女人的话重重的锤在了每一个刑警和重案组的人身上，一下两下，每个人的心里都响着凌乱的鼓点。的确，颠簸了小半个月，却什么线索也找不到、一筹莫展。这的确是让这支当初“横扫千军万马，打尽一切罪犯”的刑警大队十分沮丧。
站在一旁的老太太拉了拉自家女儿想要阻止她继续无理取闹。脸色原本就不好，现如今更差。
“妈你别拦我！”女人扒开自己母亲的手，然后站在卫煜和王源还有一干刑警面前，“你们如果有用，怎么会让凶手把尸体放在这种地方吓唬人！你们不去抓犯人，反倒是来我们老百姓这儿浪费时间！”
王源冷着脸，“我们警方的工作的的确确是为人民服务，但是如果没有人民群众的帮助......”
“我们为什么要配合你们？凭什么配合你们！？你们是警察，有枪有子弹，我们小老百姓有什么？万一这个变态的杀人犯知道我妈妈说出了什么只打了什么，来威胁我们一家怎么办！我们能怎么办！”女人狠狠瞪了一眼一干重案组和刑警大队的人，“妈！我们走！”
“您等等，我们不是这个意思......”
“你们还有没有王法！无法无天了是不是！”
女人的声音越来越响，周围的一些围观群众甚至记者都把目光和镜头对准了这里。王源看了看被拦在警戒线外的人，正在小声议论着这里的事儿。王源还想继续说些什么，但是因为这些记者的一架架摄像机，王源压抑住了心中的急火。
白洵不知什么时候检查完尸·体走了过来。她穿着干干净净的白大褂，往前走了两步，“对不起。”
所有人都愣了一会儿，把目光聚焦在这个曾经高傲得不可一世的法医身上。
女人骂人的话还没出口，愣愣的张着嘴，吃惊的看着眼前的法医。王源半眯着眼睛，没想到这个法医会突然来这么一句。
王源看向白洵，见她轻轻蹙着眉头，抿着嘴，眼神中的光芒热烈而又尖锐，那是愤怒夹杂着不甘的神色。
“对不起，让老太太看到了这样悲惨的事情。”
“实在抱歉，我们没有早一点抓住他。”
老太太看着白洵，半晌才叹出一口气，“真是造孽啊......罢了，录吧。”
“妈！”女人显然不满意母亲的决定。
老太太摆摆手，“我也活了大半辈子了，看到的事儿这么多，这也不算什么了。”说完，老人又看了看被一群警察围住的地方，“那个孩子......多大啊。”
白洵有一丝动容，“二十五岁左右。”
“可惜了......”老太太叹了口气。
对啊，那么年轻的一条生命。
“两位，笔录不会用多少时间，完事之后我们立马会派人送老太太到省厅旁边的军医院做全身检查，费用由我们全权负担，你看这样行吗？我们很抱歉让老太太收到这样的惊吓，也保证一定会尽全力缉拿凶手。”
女人看了一眼自己的母亲，最后深深地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晚上的省厅十分忙乱，因为发现了新的尸·体，所有人都忙于在这具尸·体上寻找新的线索。
王源的桌边放着第三杯咖啡，手放在键盘上敲敲打打，眼睛快速的看着电脑上显示的文字。
“王源，别弄了，开会了！”
警队里有一个小会议室，里面放着一张巨大的方形桌子。大家把迄今为止收集到的所有资料放在桌子上，然后在一边的黑板上列举案件的方向。
“第一，人头的身份需要调查失踪人口照片进行比对，一旦确认身份就可以通过线人或排查了解受害人身边情况，知道她失踪的确切地点。”
“第二，至于分·尸的手段以及凶手为何要把尸·体和头颅分开，刑警队里有几种观点。首先，可能是为了方便清理和丢弃，但是根据解·刨学的观点，颈部有非常坚韧的颈椎骨，是很难分·尸的一部分，既然切·除头颅，那为何不切·除其他地方，这样一来岂不是更加容易抛·尸？其次来自我个人和白法医的猜想，根据切·除头颅、丢弃尸·身，而头颅有福尔马林但尸·身没有这一条来看，凶手疑似要保存头·颅，或者是隐藏证据、亦或者是这个头颅对他有什么重要的意义。”
“第三，凶手的身份根据刑警队先前收集到的资料，头颅是由一个眉头有一道疤的男人丢弃在回收站中的，现如今已由警方通过蹲点和调查废品回收站周围的目击者等方法确定男人的身份。”
“第四，杀·人动机是我们一直想要知道的，但是谋·杀这类案子，尤其是系·列杀·人犯，都不是天生就具有杀·人的能力，很可能在该起案件前凶手已经预谋过类似较轻微的犯·罪。现已安排警员根据现有条件进行筛选。”
王源在黑板上密密麻麻的划分着重点，皱着眉头看着这凌乱的人物关系图，但是却又没有丝毫头绪。
郑尧看着黑板似乎是在沉思，王源正打算继续分析，就听到郑尧开口对旁边的卫煜说道：“去请重案二组的组长，看能不能调些人手，他们最近刚破一个贩·毒·案，正闲着。”
“好。”卫煜点点头，起身离开会议室。刚刚走到门口，会议室的门就从外面被人推开了，白洵皱着眉头风尘仆仆的走了进来，脸色很不好，身上的白大褂和消毒手套还没来得及脱，看来是忙坏了。她越过卫煜走到方桌旁，看了一眼王源又看了一眼郑尧，把手上的一份文件扔在桌子中央，安静的会议室里“砰”的一声，所有人都看着白洵。
“一月发现的女·尸头颅血型是B型，”白洵叹了口气，“今天中午发现的女·尸·尸·体血型为AB型。”
一桌的人愣了。
那个头，根本就不是那具尸·体的！
那就意味着......
津ICP备2022002164号-2 © 2016-2023 iHuaBen.com 版权保护声明 不良信息举报:jubao@ihuaben.com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