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吻？

“你怎么……”后面的话还会说出口。

　　“先进去吧。”

　　“好”

　　我扶着他坐在了沙发上。他用左手捂住右肩的伤口，但殷红的血液还是源源不断地往外渗，他的脸色也愈发的白。

　　“我能帮你做些什么？”我很慌张以至于连声音都是颤抖的。

　　“我房间衣柜里有医药箱。”

　　“好”我几乎是跑着过去的。虽然仅仅几米的距离，但是我怕我晚一些，他就越危险。

　　顾肖房间主要以黑色为主，我一进去就感到压抑的氛围，来不及再思考，直接拿出医药箱，这个医药箱很大也很重。使我搬过去时都有些吃力。

　　我将药箱放在顾肖面前。

　　“俞姜，帮我把子弹取出来。”他艰难的抬起头看着我。

　　“可是，可是我不会呀！”对于简单的包扎，我是学过，但是对于取子弹这种危及生命的，我是真的不会。

　　“我相信你。”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信任我，轻易的把命交到我手上。但看着他那双眼睛，我竟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那我该怎么做？”

　　“酒精，针线，刀，镊子，麻药，刀消毒，伤口处打麻醉药，用刀切开点，用镊子取出子弹，再将伤口缝合。”

　　“好”

　　我正在给刀消毒的时候，顾肖开始解自己的衣服，不知道是疼痛使他已经无法在做任何多余的动作，还是因为什么别的。总之在我给刀消毒之后，他也只解开了一个扣子。

　　“还是我来吧。”

　　我开始解他衣领上的第二个扣子，他的眼睛就直勾勾地盯着我，盯得我很不自在，尽管这个动作很暧昧，但是在这么危险的关头，我也顾不了那么多。

　　我将他那已经被血染红的白色衬衫小心翼翼地脱下。

　　我看见的是他的遍体鳞伤，有被鞭子抽打的痕迹，也有枪伤，它们在他的身体留下一道道难以抹去的疤，有一些是旧伤，也有一些新伤。

　　“吓到你了吧？”他要是难为情的看着我。

　　“没，我们开始吧。”

　　一个半小时之后，我终于站这场惊心动魄的手术做完。一个是盲目信任，或者是死马当活马医的病人，一个是从未学过医硬着头皮上的医生。所以全程我的手就不停的抖，但好在手术还是成功的做完了，虽然那算不上真正的手术。

　　“你看吧，我就说你可以的。”顾肖明明已经疼的说不出话来，却硬是要给我一个笑容。

　　“笑的比哭还难看。”我将这个句话原原本本的还给了他。

　　房间里散发着一种诡异的气氛，顾肖躺在床上，我坐在床边。

　　我们两个都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我在思考他身上这么多的伤是哪来的，顾肖好像也在沉思着什么。

　　所以我们两个谁也没有开口。

　　“你没有什么想问的吗？”顾肖勉强坐起身来，看着我

　　“你这伤是怎么弄的？”我问了我最想问的问题。

　　很多年以后我才知道，千万不要太了解一个人，更不要知道他的过去和他的伤，不然你就会同情他，甚至爱上他。

　　显然这时候的我还不懂得这些。

　　“他们打的。”

　　 “ 他们？这个区的患者？”

　　“嗯”

　　“为什么？”

　　“精神病打架需要理由吗？”

　　显然他已经不想再回答我下面的问题了，我也就不好再追问。

　　“我还以为你会用刀杀了我呢。”这句话从他口中说出来就如同开玩笑一般。

　　“杀了你对我有什么好处？”

　　“我把你限制在五楼，你不恨我吗？正好趁这个机会杀了我，你就自由了。”

　　“我从来没有恨过你，相反我真的要谢谢你。”

　　顾肖先是一愣，然后开心的笑了，像一个得到糖果的孩子。

　　“顾肖”

　　“嗯？”

　　“如果说，在精神病院里的日子是黑暗的，那么你是我黑暗日子里唯一的一束光。”

　　顾肖看着我，突然，他将我一拉，我便跌入他的怀中，我在怀疑他是不是理解我错我的意思了。但我也不敢乱动，怕他的伤口裂开。

　　我抬头看着他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眼睛中有一种魔力，总可以让我深深的沉溺在里面。

　　以至于他已经亲了我的脸，我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他看看我，好像是在确认我的反应。

　　然后他又将他的唇附在了我的唇上，很小心翼翼的触碰，他那只没受伤的手托着我的脑袋。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唇已经离开，然后坐着看着我的反应。

　　但我也没有过多的反应，只是理了理衣服又重新坐回了床边。

　　“初吻？”

　　“不是”我没必要骗他，因为我之前说过我有过初恋，那些霸道总裁小说里写的，女主和其他人在一起的时候没有接过吻，只是牵牵手。怎么可能？柏拉图式恋爱？那想必那个男生是和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