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好的距离

“我说过了，谢谢，可不是嘴上说说的，以身相许考虑好了没有？”顾肖说着，抬头看着我。

　　用的是玩笑的语气，眼底却透着认真。

　　“我饿了。”不再理他，低头扒碗里的饭。

　　顾肖轻笑，撑着脑袋看着我。被人盯着吃饭很不是滋味，于是我便草草地结束了这顿明明是两个人一起用餐，却是我在吃他在看的午饭。

　　“你一个人要乖乖的哦！”

　　“嗯”

　　顾肖离开后只剩我独自留在房间里看书，这是我待在这里的第六天。

　　这几天，我都在房间里看书，书是我向顾肖要的。

　　他好像很忙，因为我除了一日三餐可以见到他之外，其他的时间我都不知道他在哪。

　　这几天来我们也有了一定的默契，他会给我带书，我会和他一起去吃饭，关于他的事，他不提我便不问。

　　我不知道我要在这里待多久，但对于我来说，如果不能离开这所精神病院，那么待在这，也许是我最好的选择。

　　这几天里我也时常会看向窗外，打架，吸烟，酗酒，赌博，侵犯，还有——杀人。

　　我也很好奇，烟和酒到底是哪来的？但这就像我始终不知道我每天吃的饭菜是哪来的一样。

　　在这里，我也因为上次的教训，学会了就算再好奇，也不再去打探。

　　我在这的这几天里，除了顾肖我就没有再看到过别人。

　　这里没有人管，但奇怪的是他们所有人，吃饭睡觉都很准点，这是我很疑惑的。

　　因为我不相信有医护人员可以让他们遵守作息时间。

　　可是一个星期快要到了，虽然顾肖每次都用玩笑的话语说让我以身相许。但是我能感觉到他的认真。

　　我拒绝，那我有可能会被他从这里丢下去。就算没有，那也有可能会把我放到那群疯子中，尽管我自己也不是什么正常人。但我极度不想把自己弄得更糟糕。

　　或许还会有生命危险。

　　但是如果答应，那就意味着我必须顺从他的一切，我愿意吗？

　　不，我不愿意。

　　可是，明天就是最后一天了，我该怎么办？

　　我放下手中的书。又走进衣柜，关上门。衣柜中的空间总能让我更感觉更舒服一些。我这几天也经常躲在里面。

　　顾肖看我经常躲在里面，怕我着凉，并将里面的衣服全部放入另一个衣柜中，还往里面放抱枕和毯子，他说怕我着凉。

　　有时候他来找我一起吃饭，看见我在柜子中。便会陪我一起躲进衣柜，我们都不说话，就这样安静的待着。我曾告诉过他，其实不用陪我。他说这样他感觉会很安心。

　　等到我感觉饿了，我们才会出去。

　　我靠着抱枕便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我揉揉眼睛，打开衣柜的门，天黑了，顾肖怎么还没回来？平时这个点他早就回来了，今天是怎么了？

　　我有些慌了，因为在这个地方实在是太恐怖，我看见每天都会有人死去。

　　但是顾肖在这个地方绝对有一定的势力，因为我发现这第五层楼没有一个人上来过。

　　但有时候我朝窗户往外望时，他们看见我，但是他们不敢上来。这就证明，他们对第五层的主人有所忌惮。而第五层的主人便是顾肖。

　　我不知道顾肖是不是一个比他们更可怕的恶魔，但至少在他正常的时候，他对我的好，我可以很清晰地感受到。

　　尽管他总是调侃我，但总会保持一个适当的距离，一个让我不会讨厌他的距离，在交朋友这方面他尺度把握的很好。

　　尽管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只是把我当朋友，但至少我已经把他当朋友了。

　　“顾肖，是你吗？”我听到突然的敲门声。

　　“是我。”顾肖的声音有些不对劲。

　　我打开门，看到的不是他一贯以来笑容，而是流着鲜血，嘴唇发白，额头上面布满了汗珠的他。

　　“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