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龙少年17

……

　　回应她的是沈耀斩钉截铁的一声“会”。

　　眼泪猝不及防落下，可她又不想在沈耀这个“坏人”面前暴露弱小的一面，会被欺负的更惨的。

　　她转过身去，背对着沈耀，眼泪扑簌簌落下，止都止不住，咬着唇，仰头望天，努力不让黑暗的情绪覆上心头。

　　可想到自己有心理问题的事情被散播后会发生的事情，身体还是忍不住发抖，那些本就没有遗忘的事情再度映入眼前。

　　“不要，不要”

　　“我不要，不是这样的”

　　“不是”

　　她抱紧了自己，不停摇头，嘴里小声喃喃着，眼泪更是洇湿了裙子，看着好不可怜。

　　沈耀目不斜视地看着姜以末，将她的所有表现都收入眼底，眸色愈发暗了。

　　“你撒谎。”

　　声音骤然在耳畔乍响，她被吓得瑟缩了一下，若非沈耀把手放在她肩头，按着她，她真的要倒下了。

　　姜以末双眼含泪地看向远处，无意识摇头：“我没有，没有，不是我。”

　　沈耀单膝跪在她身侧，附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昨天中午，我看到你去了假山后面，还拿出了刀片，刀片是用来做什么的？”

　　不知道从哪里捡了一根树枝，在她腿上点了两下，若有所思道：“这里有伤是嘛，刚才跑步的姿势很不自然，腿也一瘸一拐的。”

　　明明是再普通不过的话，可听在耳中，整个人都冷下来了。

　　眼泪突然止住了，僵硬地转动脖子，看着沈耀，他的神情依然很平淡，仿若那些话，都不是他说的。

　那一瞬间，冰冷地潮水席卷而来，让她哆嗦了一下。

　　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看着她这般脆弱的模样，沈耀突然笑了，就像他的名字那样，张扬耀眼的笑容。

　　姜以末双手按在地上，不住后退，却被沈耀按住了手，动弹不得。

　　“你，你到底想怎样？”

　　沈耀垂下眸去，不再看她，而是捏起她的一缕发丝，在指尖缠绕：“很可爱。”

　　他的气息将她完全包裹起来，让她无法呼吸，只觉得头晕，眼前的画面也逐渐蒙上一层黑雾。

　　仓皇之间，抓住了他的手，双眼无神地看着他：“对不起，我可以退学，以后都不会再出现了。”

　　所以放过我好不好？

　　缠着她发丝的手顿了一下，幽暗地眼神划过她的脸，手指隔空描绘着她的轮廓，冰凉地泪水落在指尖，在心里荡起层层涟漪。

　　“你想离开？”

　　“不喜欢，我走，不要，不要欺负我。”

　　话说的语无伦次的，但到他耳中时，便被自动补全了。

　　“不反抗一下吗？”

　　沈耀看着哭得抽抽，却又不敢发出声音的人，脑海中被一个问题占据，被欺负时，为什么不反抗？

　　姜以末迟钝地问了句什么，被泪水清洗过的眼睛，纯净而又澄澈，让人生不起半分想欺负的心。

　　垂在身侧的手指细细摩挲着，直起身来。

　　高大地身影直直立在眼前，宛如一座大山，将她完全笼罩在阴影之中，压迫感也更强了。

　　“要上课了，不回去的话，会被扣分叫家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