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二十三章

桌上放着本生物书，到了凌晨一点半还没睡。

     许久未联系过的姜亦琪发来了消息。

    ［姜亦琪］:在在在？你和沈玥怎么回事儿？

     ——我靠你怎么知道的。

    ［姜亦琪］:你成天发说说，不知道才怪。

      顾昭想想也是，因为这点儿事发了得有十多条说说。顾昭从唐糖骂了沈玥跟姜亦琪说起。

      姜亦琪第一反应是你同桌有毛病吧。

    ［姜亦琪］:那你发的那个曝光她号的说说是几个意思？

      ——让骂她啊。

    ［姜亦琪］只是骂她？

     顾昭笑了笑，还是这人懂她。——好吧还有想让帮忙说好话。

    ［姜亦琪］我就知道。

     ——那我怎么办？忘了她？

    ［姜亦琪］忘呗，但是我打赌你初二之前肯定放不下。

     ——……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么？

    ［姜亦琪］我是你爹，当然懂儿子。

     扯着扯着又扯到了唐糖身上。

    ［姜亦琪］你同桌是社会人对吧。你就跟她玩，慢慢她也会像闺蜜一样对你。社会人不一样，他们关系都特别铁，铁到骂他一句就要约架那种。

      又说了一会儿，顾昭就又投入到复习之中了。一直到两点零六，才复习完生物书。

到了期末考试的日子。

九点半才去考场，住宿部却依然让按照正常作息起床。吃完饭回来才七点。几个人也不想复习，在宿舍待得无聊，用纸团玩起了狼人杀。猜拳决定谁先选纸团。

石清怡要每个人起宿舍专用名，顾昭自己起了默默。到了任子湘，石清怡说:“任子湘你叫笑笑吧。”

顾昭比任子湘先一步回答：“不行！”

“为什么？”石清怡问。

顾昭嗫嚅地说:“沈玥……小名叫笑笑。”

石清怡撇了撇嘴，很不乐意:“你失去沈玥是你自己的错，是你自己的损失，但是你不应该把这份损失带到宿舍里来，影响到宿舍的生活。任子湘就应该叫笑笑，她整天笑哈哈的，最符合她。”

顾昭捂着脸，硬是被石清怡说哭了。

石清怡:“任子湘要不你叫嘻嘻吧。”

“不行我就想叫笑笑。”任子湘说。

石清怡给了任子湘个眼神，任子湘甩甩手:“行吧行吧，嘻嘻就嘻嘻。”

石清怡又说:“来吧猜拳吧。”

顾昭冲上举起了拳头，准备猜拳。

石清怡冲下铺的顾昭生气地说:“你到底玩不玩了，我都让她叫嘻嘻了，你还想怎么着？”

顾昭放下另一只捂着脸的手，冲石清怡说:“出啊你倒是，我举半天了。”

石清怡看着那颗拳头，明白过来，乐着说:“哦你是要猜拳啊，你举个拳头我还以为你要揍我呢。”

期中考的时候考场在多功能厅，很大的一间平房。那天下雨了，玻璃门上起了雾，顾昭经过的时候想都没想，往上写了个“SY”。

这次考场在五楼，初三教室。

考了三天半，总算是迎来了寒假。

      回家第四天，许一来问:逗逼仙女三人组那个群，为什么散了。

——跟笑绝交了。

     顾昭以为许一会鼓励她去和好什么的，结果许一把她骂了一顿，许一要顾昭放下。许一说顾昭有怎么怎么优秀，怎么怎么不应该这么颓废。

过了有几天，许一发过来了一段聊天记录。

许一:你和老昭咋了？

沈玥:绝交了鸭。

许一:为什么，能不能和好。

沈玥:这个抱歉哦，别的什么我都可以答应你。

许一:对不起，我知道了，她最近很伤心。

沈玥:谢谢。

许一:我也看不下去，就问问。你整天快乐，其实难过都藏在心里了吧。

许一:我知道老昭的同桌恶语伤人。

沈玥:她和她同桌骂我的时候原谅我真心看不出来她很难过。她自己说的再也不见。你不觉得，这件事也有她的错不是吗，她不给她同桌我的号，都也不用被麻烦。

许一:都疏远了，对吗？她同桌其实是从她空间加的你，说实话她的同桌过分了。她还好在意好在意你。

沈玥:别别别，你告诉她别了。

许一:那这段时间大家都静静。

沈玥:让她同桌知道又该说我不是人呢，受不起。

许一:别这样。

顾昭合上眼，自嘲般轻扯了一下嘴角。

顾昭去了b市。在大舅家时，收到了成绩单，年级二十八名。顾昭使劲咬着自己的唇与口腔内壁。达到了老爸的要求，班级第一，尽管他笑着说没事我很满意了，但不难看出他的失望。

老妈听到后，不知是什么心情，喊道:“二十八名？！真的假的？骗我的吧？”

顾昭头靠在窗上，视线渐渐模糊。

顾杰压着嗓子对老妈说:“你真是，嚷什么嚷。”

然后大声说:“年级二十八，多不错，我初一那会儿前五十都进不了。”

老爸附和:“就是，就是，班里是第一就行。我很满意了，但是咱们说的是考了年级第一换手机，这新手机是换不成了。”

老妈笑了笑，缓解尴尬:“我知道，我就是惊讶，有点儿不信。我能接受。”

从年级第八到年级第三，再到现在的年级二十八，这下降得是一个怎样的概念。那下半学期呢？要是一旦下去就上不来了呢？

顾昭一言不发，直到回家。

大年初一零点，顾昭给沈玥的短视频平台发了私信:新年快乐。

十二点零九，沈玥回:快乐。

顾昭喝了咖啡，精神得很，四点多才睡着。

老妈包着饺子，突然冒出一句:“老顾，要不咱回黎城吧。顺便看看咱家房子建得怎么样了。”

老爸擀着饺子皮，头也没抬:“有毛病，黎城咱都没家了，回去干嘛？再说这大过年的，堵得你在高速上走都走不动。”

老妈说:“又不着急，多堵会儿就堵会儿呗。回去了住旅店。”

顾昭凑过脑袋去，兴奋得要飞起:“啊？回家？好啊好啊回回回，我同意。”

老爸叹了口气，还是拗不过，说:“行，下午一点走。回去玩一趟。”

快到黎城时，顾昭给沈玥发短信:我回来了，文化广场见。

本来最多只要五个小时的路程，堵得硬是八点才到。

“老爸你把我放到广场上。”

“你要去玩？让你哥跟着你。”

“不用，我自己去。你们去找旅店，我玩完了过去。”

顾昭拿出口罩和鸭舌帽戴上，下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