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l越）我只想当条咸鱼
第二十四章：我最最最喜欢你们啦～
按照惯例，龙马偷摸时间溜出人群，去洗手间换衣服。他关上门隔间的门板、锁好，正准备更换运动服时，外头传来了踉跄的脚步声。
紧促的步调，与拉扯衣物的声音杂糅，听得龙马眼皮一跳，飞速打开录音笔的录音功能。
突然，巨大的撞击声响起，打乱了洗手间内的寂静。
“荒井，你真是难看啊。”独属于变声期的低哑男声愤怒的嘲讽着，许是太过气愤，以至于带了几分急促的喘气声。
随即又有两个不同的人发出讥笑。
“刚刚让你倒杯水，你对前辈就这态度？你对家里的父亲不会也这样吧？”男同学甲如此说。
乙咧嘴大笑：“你只有父亲带着养，说你有娘生没娘养不正常吗？我不过就事说事，你刚刚顶什么嘴啊。”
此话一出，荒井当即嗤笑道：“前辈？就这、就这？宁们也配？”
‘嗯……儿子长出息了。’龙马在心里默默评价。
‘就是太急躁了。’
“你狂什么？！”
门外开始响起拳打脚踢的声音，次次都在力上，荒井死死护住头，两脚拼命扑腾，有几次险些踹到三人的命根，但却都被三人躲过并还以数脚。
“你算什么？后辈就该对前辈保持尊重！”
“你以为自己品德多好啊？我们不都一样？你在小辈面前不也是这样的？”
三种不同的声音似是气愤，又似是嘲笑，嘴里骂骂咧咧的吐出了各种难以入耳的脏字。
‘搞不懂，这年头的小屁孩，不好好学习、天天学这些狂七八糟的干什么。’龙•现十二岁•马如此吐槽。
大概的判断后，龙马停止录音，想到洗手间门口有保洁大爷的拖把，深吸一口气。
他轻手轻脚的打开门，门板也特别给力的没有发出吱呀声，他向有些错愕的荒井比了个“嘘”的手势，示意他别看他这边。
随即蹑手蹑脚的溜出洗手间。
见到少年的出现，荒井混沌的精神瞬间明亮了，纵使前些天才和人闹矛盾，此刻心里也默默的发出了谁也听不到的恳求。
‘救我……救我……’
但见人让他别关注他，随即走出洗手间的背影，他的情绪就像是坐过山车般下滑。
‘也是、谁愿意躺浑水啊……’
如此想着，他缓缓合上眼。
被鞋底用力踩踏的地方火辣辣的，疼痛支撑着他的意识，他朦胧的感受着身上阵阵酸疼，到嘴边的痛哼也被疼痛影响，怎么也发不出声。
他没法呼救。
除去他发不出声，还有别的因素。
现在是早晨，是各个社团早训的时间，各科任老师也大都在办公室或食堂解决早饭，基本不会有人经过。
就算有人经过，也会因为各种原因不敢挺身而出。
‘拜托了……谁都行，救我啊……’他微蹿着拳，眼底划过无数祈意。
刹那间，棍棒敲打的声音干脆利落的敲响三次，方才还跋扈的人顺着他的方向倒地。
他猛地睁开眼，看见眼前熟悉的少年面上扬着略带歉意的微笑，瞬间热了眼眶。
“谢……咳咳、咳……”
看他这样，龙马心中的歉意荡然。他飞速将拖把放回原位，收拾好隔间里挂着的、还没来得及换上的衣服，绑在腰间。
“抱歉、爹来晚了。”
如此痞气的一句话，在此时听来、对此时的荒井而言，犹如四月暖阳。
少年使出浑身的劲，将人打横抱起。“别扑腾、先换个地方，有什么之后再说。”
说罢，抬脚直奔医务室。
医务室不出所料的没有开门。
“我说啊……这会儿医务室哪儿能开门啊？老师估计都没到吧。”荒井有气无力的吐槽，心里却被他的一系列举动暖得柔软。
龙马轻柔的把人放在地上，打开医务室门边上的窗子，从不锈钢防盗网中掏出串钥匙。
“你可别对外说啊，这是医务室的秘密。”
说着，打开门又将人抱到了病床上，等安顿好伤患后，他关上了门，将钥匙放回原位藏好。
荒井目视着他的瘦小的身形，安稳的感觉攀上心头，这才惊疑起少年惊人的臂力。
“你、咳咳……”
龙马瞥了眼，顺手在饮水机打了杯水递到他嘴边，“张嘴。”
不知为何，荒井乖巧的张开嘴，嘬了口。温热的矿泉水从咽喉流进胃，可见眼前的人是有多细心了。
“你不讨厌我吗？”他哑声问道。
少年边翻找药品和绷带，边答道：“不讨厌，也不喜欢。”
“你……那你还救我？”
“你是受害者，我不救你救谁？帮他们打你不成？”
荒井一梗，“我是说、既然我们算不上朋友，你为什么帮我。”
“他们说的话是真难听，听不惯就出手了，顺手帮你而已。”他蹩脚的解释道。
荒井：……好家伙，我直接好家伙。
插曲一过，凝重的气氛轻松了不少。龙马用镊子夹住棉花，沾了碘酒就往人腿上破皮流血的伤口上摁。
“臣卜Ψ米曹！！！”荒井痛呼着。
少年手法捻熟轻快，快准狠的消完毒后，便马上给人包扎好。
“其实……”少年撩开他的衣摆，见人肚子上乌青的鞋印，忍不住皱眉。
“我家和你家差不多。”
“不过我是连家里的老头子都没了。”
闻言，荒井微愣，“诶？怎么……”
话没说完，便止住了。
‘我去啊，我脑子呢？？？没事揭人伤疤干甚？！’
“所以啊，听到他们拿家庭来骂人，我很不爽，就出手了………你今天还是请个假去医院检查吧，现在最多只能给你消毒，这程度的伤每个几天好不了。”
后知后觉这是再说两件事，他望向少年的目光有些复杂。
“其实你没必要躺浑水的……”
话音刚落，龙马幽幽的叹了口气，从兜里拿出了录音笔，对着他的脸晃了晃，缓声道：“你以为我那么晚出隔间，那时间是白瞎的？”
黑色的录音笔，晃花了他的眼，荒井一时间没忍住，酸劲猛地涌上鼻头，逼得炙热的泪珠湿了红润的眼眶。
“喂、你……”龙马眼睛睁大，没想到会是如此反应。
“傻了吧唧的……算了……仅此一次，诺、肩膀借你。”说着，主动别开了视线。
话音刚落，并不宽大的肩膀上，多了团大大的毛茸茸。
稀碎的呜咽萦绕，零零散散的“谢谢”和“对不起”参杂其间。点滴温热络绎不绝的冒出，染湿了大片衣衫。
‘果然还是小孩子啊。’
他抬手，轻轻的呼噜肩上的毛茸茸，往日清冷的声音软化了棱角。
“很怕吧？很气吧？”
‘被那么多人围着，被一堆三观歪到没影儿的人加害，不能为自己发声。’
“不过你不用怕哦。”
“至少现在，你能把我当作树洞。”
“我什么都不问。”
“也什么都不说。”
“我会为你保密。”
恍惚间，荒井感觉自己回到了过去，在父母羽翼下的小天地里，安然、快乐的成长，于如今而言，这片天地已经少了半个梁柱。
但此刻，这小小的肩膀，就像是定海神针，稳稳的撑起片天地。想到这，心中名为“委屈”的情绪一触即发，怎么收也收不住。
其实那群非人的东西有一点说对了，他与他们在某种方面上没什么区别，对待小辈又或是弱者，他也会因为资历、辈分恃强凌弱。
只是程度存在差异罢了，性质上都是一样的。
‘以前的我……真特么混账啊……’
——直至意识陷入昏睡前，荒井如此想到。
至始至终，龙马未曾低头与他对视。他默默的摸着他的头，人哭累了，再顺手给他敷了个湿毛巾在眼睛上。
现在没谁能看他，他安安静静的换上了象征青学正选的运动服。
纵使方才做了片刻的树洞，此刻的他也无比清醒的想：‘以直报怨，以德报德。’
他收回录音笔，微曲的手指碰到了不知何时出现在裤袋里的糖。
静默片刻，橙色包装的水果糖静置于白纸上，医务室里也只剩躺在病床上的荒井。
阳光穿过医务室的纱窗，在桌面落脚，为纸张镀上温度，温暖黑墨留下的痕迹。
——录音笔我还有用，你决定好下一步就直接找我要录音。今天你逃过一劫，他们不会放过你的，好好想想吧，这关乎你的未来。
——以后有什么事，都能找我当树洞，我不嫌弃，也不会说没用的风凉话。
回到球场，他暗暗舒了口气，涌动的情绪倾泻而出，连带着心也随之平定下来。
“越前～”
轻飘飘的声音传入耳后，第一秒，
龙马想骂人；第二秒，龙马想把人的头拧下来当球打；第三秒，龙马回过头，正想实施上述两事时，一抹熟悉的笑容吓得他什么火都熄了声。
“不、不二学长……怎么了吗？”
“找了你好久，刚刚你去哪了？”不二有些神伤的盯着眼前的人，微微崭露的眼瞳水雾朦胧，看得龙马罪恶感瞬间拉满。
他不自主的揪住自己的衣摆，脚趾紧紧的扣住地面，恨不得原地扣出个洞来地遁。
“换……换衣服，遇到了点事拖了，抱——你别哭啊……”
龙马看着他眼底的水光，当场社会性死亡。
“有更衣室，你可以和我们一起的。”
犹如实质的幽怨目光，明晃晃的打在他身上。
“……人多，不自在。”龙马自知理亏，伸手轻轻抓住他的衣角拽了拽。
“……下次一定。”
忽略掉包含“我错了，下次还敢”的感jio，那软软糯糯的样子，萌化了好一众人。
“唉，这小子……比他爸可爱多了。”
场外，龙崎教练带着慈笑摇摇头。
手冢放下手里的资料，看向教练道：“龙崎教练，你知道越前家里的事吗？”
“他爸爸是我学生，曾经还是世界级网球赛的天花板呢。”
这个回答令手冢微微一愣，随即陷入推测。“姓氏越前，世界赛天花板——教练，越前的父亲是……”
不等他说完，龙崎教练便直接报出了名号。“没错，他爸爸就是武士南次郎。”
说罢，望向球场中的人，语气不胜遗憾，“唉——可怜的孩子啊。”
丝毫不知自己正在被可怜的少年，有些无奈的看着眼前的情景，完全不知道为什么剧情会如此发展。
桃城塑料感满满的委屈道：“越前，和我打一场好不好QAQ”
“小不点小不点小不点，给我抱抱好不好～QAQ”
乾压低声音，语气却出奇的软，“越前，喝点乾汁吧。”
龙·鸡皮疙瘩掉一地·马：……你们有病病。
他紧紧的拽住不二的衣角，躲到他身后，深觉自己在面对十几来个龙雅。
“为什么小不点只对不二撒娇！”菊丸委屈，“明明小不点也能对我们撒娇的说QAQ。”
闻言，龙马只觉得莫名其妙。“我什么时候撒娇？？？”
此言一出，众人意有所指的瞥了眼不二的衣角，那满脸不信的表情，仿佛是在说：“你还说你没有。”
龙马低头一看，松开手压低帽沿，语气故作强硬道：“我才没有。”
众人的表情瞬间委屈巴巴，其中的不二尤为突出，愣是看得他没了脾气。
“一群戏精。”
他无奈的叹了口气，摘下帽子酝酿情绪，耳边渐渐湛出的绯色，在头发的衬托下越显通红。
仰起头，嘴角扬起一抹干净纯粹的笑，琥珀色眼眸迎合阳光，泛滥着灿烂的光芒。
“不哭哦……因为——”
“我最最最喜欢你们啦～”
说着，少年双手捂嘴，甜甜的对众人比了个飞口勿。
话音刚落，全场陷入了谜之沉寂，手头上的事都停了下来，更有甚者，手中拿得好好的网球掉到了地上，但人却没有丝毫反应。
‘小天使，下凡辛苦了！’
就连想要找他的三人组，也不约而同的止住脚步，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脸，挡住视觉上的萌击。
‘越前（越前君），你收着点吧……’
——三人组在心中真情呐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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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留言，个人感觉这篇好水啊……【扶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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