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l越）我只想当条咸鱼
第二十三章：鱼咬钩了。
少年呆愣的看着他，昏沉的脑袋一阵晕疼，视线所及处水雾朦胧，耳边还徘徊着卡鲁宾警惕的低嘶声，脑内的混沌劲没过，只觉得有什么从眼眶里掉了下来。
没来得及多想，又被一个温暖的怀抱包裹。
“别怕、别怕。”
温润的嗓音中，满溢柔和，似是四月的暖阳，他微合上眼，学着卡鲁宾的冲自己表达情绪的方式，轻蹭暖源。
不二睁大眼睛，愣愣的唤道：“越前、越前？”
听着逐渐放缓的呼吸声，就见粘在他身上的奶猫昏昏欲睡。他邪念纵生的捏了下他未退婴儿肥的脸颊。
“小睡猫，该醒啦～”
‘越前很没有安全感啊，明明刚才还在害怕，现在有东西抱住倒不怕了……是什么导致的呢？’
他本是来叫人起床的，但敲门叫了很久，只有屋里人原先订好的闹铃声回应。
打开门，少年整个人无意识的缩成团的背影，猝不及防的刺入了他的眼中。
走进看，他按掉了一旁的闹钟，静静的凝视着眼前的景象。蓝色的被子掩捂半张面庞，脸倾向旁边半梦半醒的喜马拉雅猫，而少年眉宇紧拧，却并不狰狞，更像是在美梦中遇到了什么麻烦。
‘小小年纪就皱眉，小老头似的。’
当时，他如此想着。
他伸出手扶上少年的眉心，但少年本就拧紧的眉头却又深了几分，长长的睫毛猛烈挣扎，眼角泛出点点泪光，却也抵不过眼皮厚重，怎么也睁不开眼。
“越前？！”他惊呼道。
这才有了方才的一幕。
与此同时，旁边的喜马拉雅猫被他陌生的声音惊醒，看自家小主人哭了，又看惹得小主人哭的“元凶”，当即把小主人护在身后，凶巴巴的对不二嘶鸣。
“喵嗷——！！！”
你算什么东西，还想欺负我主人！！！
“喵喵喵！喵喵？！”
他老扣我零食，我都没忍心说！哪里轮得到你这个大坏蛋？！
突然，一只手轻飘飘的搭在它头上rua了下。“卡鲁宾，乖～我没被欺负，他也不是坏蛋，他是我在学校的前辈。”
“喵？”
真的？
“真的，我不说谎。你现在是不是应该对他说什么？”龙马俨然副严父的模样。
卡鲁宾非常灵性，脸上不情不愿的表情表达得清清楚楚，但还是不二示好的“喵”了声。
不二好笑的看着一人一猫跨物种的交流，伸手rua了下龙马的头。“好了，你去换衣洗漱，早餐我们这边准备了。”
“哦、谢谢，你……先下去吃吧，我换衣服。”想到自己身上的伤痕，他说道。
“好呐。”不二心生笑意，离开时为。
‘是想隐藏，还是害羞呐？’
……
“诶？不二你好慢啊。”菊丸嚼着嘴里的吐司说道。
“嗯，发生了点小事，不过越前醒了哦。”不二边回边拉开椅子坐下。
“刚才的猫叫声怎么回事？本大爷隔着楼都听得见。”迹部优雅的端起杯咖啡喝了口。
“越前的猫吗？”桃城吃着东西，咬字不清。
“嗯，是一只很活泼的喜马拉雅猫呢。”不二笑笑道。
闻言，众人嘴角抽搐。
‘活泼？当我们没听出来吗？’
手冢边吃边听着众人闹腾，没有打断的意思。
“不过，越前一个人住，没想到会有这么多成套的餐具。”大石看着自己面前绘有黑猫图案的盘子，脑海中对龙马的形象确认有了更进一步的认识。
‘也许是同类相吸？’
“喵～喵～”
我饿了～要罐头～
“想吃罐头？”龙马抬眼，嘴角微微勾起。
“喵喵喵～”
想想想～
“哦～原来你想减肥啊。”龙马的恶魔因子涌动着。
闻言，卡鲁宾立马死鱼眼，脸上明白的写着一句话：你学坏了，再也不是我最爱的主人了。
“就那么想吃罐头？”
“喵！”
想！
“你看你都快胖成球了，心里没点数？”龙马嫌弃的看着见罐头眼开的爱猫。
“喵喵！喵喵喵！”
我没有！我只是虚胖！
龙马抬手捂住嘴，极力隐忍，却还是非常不厚道的笑出声来。
“喵？！喵喵喵！”
笑什么？！我不要面子的吗！
聆听着楼梯口传来的互动，众人哑然失笑。
“这是什么跨物种交流。”忍足笑得一颤一颤的吐槽。
慈郎：“小不点和卡鲁宾关系很好啊。”
迹部漫不经心的抚着眼角的泪痣，看向青学众人的眼神有些不解。昨天安顿好龙马后，不知出于什么心理，让人粗略调查了下，今早就发过来了。
少年的资料很简单，父母双亡、被亲戚收养，他很小就开始到各处打工，起因不明。
和他有着同事关系的两位挚友也和他一样，后来为完成父亲的遗愿，少年到青学上学，却被全校人排斥，其中就脱离不开名为柏涟莎娜的女生。
‘青学这群不华丽的家伙，什么时候连脑子都不清醒了。’
一人一猫欢闹着走到客厅，也随之收敛了些玩闹，龙马面向众人礼貌的打了声招呼：“早。”
相比与猫相处，更多几分拘谨。
卡鲁宾见他们这群蓝白灰白的陌生人，眸中的警惕不言而喻，但下一秒便被龙马拿罐头的动作吸引。
“喵喵喵～”
你最好了～
龙马：……见罐头眼开！
他无语的给猫食盆倒上适量猫粮，才加了半罐的罐头。“就算你用卡姿兰大眼瞪着我，我也不会给你多加的，知足吧。”
说罢，将猫食盆放地上，向饭桌走去，徒留卡鲁宾哭唧唧的吃饭。
“越前很喜欢小动物吗？”大石给人递过杯热牛奶。
“谢谢、算是吧，但还是卡鲁宾最可爱。”龙马骄傲的挺起胸脯，开心之余没拒绝他的好意，仰头喝掉递过来的牛奶。
“nya～我有点羡慕卡鲁宾了。”菊丸撅嘴道。“小不点在卡鲁宾面前那么活泼，怎么对我们就只有乖？就好像对待陌生人一样。”
龙马拿了块加厚三明治，陷入反思。片刻后，琥珀色的眼眸里浮出了不加掩饰的笑意，“你们吃哪门子醋呐？卡鲁宾不离不弃的陪我那么多年，感情不好就怪了。”
说完，莞尔一想，别过头将视线专注于食物上。“说真的、能和你们成为朋友，我很幸运。”
至此，少年不说了，全程安静吃饭，不知是不是回忆到自己说的，绯色由耳根渲染到莹白的脖颈。
众人见他如此，不约而同的湛出抹无奈的笑意。
‘别扭什么啊？’
就着这温情的气氛，少年吃完手上的三明治，伸手向盘子里的鸡蛋，手肘略弯、碰倒边上的杯子，杯子中的牛奶顺着倒的方向流淌至桌面，目视牛奶一点点向桌面周围散开，他脑内阵阵混沌。
仅眨眼间，眼前的景象便翻天覆地的变化。
【你怎么连这点事都做不好。】
【啧啧啧，真蠢。】
‘……什么鬼？’他迷茫的看着周围西装革履的人，但混乱的场景并未制止。
【你除了坏事儿还能做什么。】
【哈哈——龙马，你爸妈应该告诉过你，做坏事的孩子是要接受惩罚的吧。】
众人被碰倒的声响吸引，却见方才还在害羞别扭的少年，僵着伸手的动作，好看的眼眸中，瞳孔地震般颤动，显然是陷入了惊慌。
“小……”不点？
【跪下！】
菊丸还没把话说全，就见人抖了下。
离料理台最近的乾起身，正准备转身去拿抹布，少年僵直的那只手瞬间收回，配合另一只手紧护住头。
空气逐渐冷凝，那些不解的疑问，都在此时的举动中不攻自破。
怕人，懂事，只是束缚他的链条。
是那些想束缚他的人，给他铐上的枷锁。
坐在龙马不远处的人，清楚的看到，他的嘴张张合合，似乎有什么话呼之欲出，却什么也没说出来，急得眼眶通红，目光却始终如炬。
【道歉？道歉有用，要警察干嘛。】
【你只是害死南次郎和伦子的灾星，别太把自己当东西了。】
直至没感觉到记忆中的疼痛，才恍恍惚惚的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过激的反应，原本护住头的手慢慢下移，捂住脸。
‘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我不是你，不能对你感同身受，但我能帮你拿到迟到了好几年的正义，等着吧。’
（作者提醒：这里的“你”，指原本处于这个有莎娜的世界的龙马。）
一秒
两秒
三秒
细微的闷笑声传入众人耳中。
“被吓到了？骗你们的～”
他两手摊开，露出皎洁的笑容，面上的惧怕全然不见踪影。
真切的笑容，为方才的一切镀上了层虚幻的保护膜。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何为真，何为假？心知肚明。
只是看破不说破罢了。
……
两波人分道而行，冰帝众人看着眼前的路，心情复杂。
“唉，小不点那么好，怎么就……唉。”慈郎仰头望天，叹息着。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凤有些同情的说。
“经历过那么多，还能保持自我，这小鬼不容易。”穴户挠挠头，不知所言。
“重点是他还藏着掖着，把那些人留着过年。”
“迹部？你怎么一直没说话呢？”忍足余光一撇，见人在深思，有些稀奇。
“啊嗯？”迹部回过神，“本大爷昨天就已经猜到了，那小鬼不像是不敢申冤的。既然隐瞒，就一定有他的想法，与其同情他，不如尊重他的选择。”
另一边。
青学众人主动活络气氛，少年也看得出来，有一搭没一搭的配合他们。
忽的，有简讯传来，龙马从兜里掏出手机一看，在心中浅笑了声。
“越前，这么早，谁发给你的简讯啊？”不二笑着问道。
“垃圾短信而已。”他将手机塞回兜里，回道。
手冢跟在身侧，扶了扶眼镜，视线至始至终都没从人身上移开。‘越前，你帮了我，那也请让我帮你吧，哪怕只是一点点。’
龙马回忆着方才的简讯，又想到是另外的自己，刚起头的同情便收回了。
【It's all fun at school.（学校里的都是玩闹。）】
【Can't you stand it?（你就不能忍着？）】
【Never heard silence is golden?（没听过沉默是金？）】
‘鱼咬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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