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山雨欲来

李白和王昭君启程回晔军北部大营，一路上王昭君尽可能地多笑一笑，或许没话找话地和李白聊天，这样佯装快乐的样子反倒更让李白担忧。“昭君，咱们去买一串糖葫芦吧。”李白忽然开口道。“嗯？好啊。”王昭君再次挤出一抹笑意，却被李白打横抱起。“这里人多。”王昭君毕竟是妙龄少女，还是害羞多一些，却也没有阻拦李白，只是旁敲侧击提醒了一句。“人多才好。今日应恰逢佳节，不若我陪你在此体验一下人间烟火？”王昭君心乱如麻，她只想要一个人回到营中大哭一场，却又不想扫了李白的兴致，正踌躇间，李白已然抱着她走入城内。“我知道你很想哭，但是越是这个时候，越需要散散心。”李白面色平静道。这感觉他怎会不知？自己从王族沦为败寇，祖父被杀，族人不顾一切地抹黑诬陷……可自己终究还是挺过来了。那种难受的滋味他不想让昭君再体验一遍。察觉道李白的眸子已深似漩涡，王昭君知道他是想起了往事，但观他面色平静，王昭君便确信他已经从往事中走了出来。这样，自己也要努力啊，不能让他为自己担心。想到这里，她难免露出了一抹笑容——由衷的笑。“想什么呢？”李白皱了皱眉，不悦道。“想你呢。”王昭君看李白一脸严肃，不禁起了打趣他的心思。“怕是想着哪位公子呢吧。”浓烈的醋味更激起了她逗弄他的欲望。“哎呀，被发现了～还真是……唔……”李白不待她说完便吻住了她，然后若无其事道：“给你个机会再说一遍。”王昭君一愣，说道：“被发现……唔……”“再说一遍。”“你不是叫我再说一遍的嘛，怎么还怪我。”听到王昭君带着委屈的话语，李白忙停了脚步，低头看向怀中人，他差点就以为她真的有不开心，可她脸上的坏笑出卖了她。“好啊，竟然敢气我！”李白佯装生气，将王昭君小幅度地抛起，吓得王昭君紧闭上了双眼，可她的担忧实在是多余，因为她很快又落回到那个温柔的怀抱里。“我就说你傻吧，真以为我会松手么？”王昭君这才意识到被李白“回敬”了，赌气将头埋进了李白的胸间。“您好，糖葫芦怎么卖？”李白问道。“今日佳节，三文便可一支。”“那便来一支罢。”“好嘞。公子和这位小姐当真是相貌非凡，羡煞旁人啊。”小二熟练地递来糖葫芦，打趣道。“谢谢。”李白一笑表示感谢，自己的头却被王昭君强行扭了过来。“怎么了？”李白莫名其妙道。“哼。”王昭君将手搂住李白的脖子，没有接着说话。李白沿着王昭君的视线向后望去，才发现有不少女子在身后楼上痴痴地望着李白。“不许看不许看！只许看我！”王昭君用手捶着李白的胸口以示抗议。“娘子，看着我的眼睛。”李白忽然将脸凑近，直视着王昭君。“你看清楚了么？”“看清楚什么？”“我的眼里都是你啊。”王昭君脸瞬间一红，将头继续埋进李白胸间，李白轻笑，将手中的糖葫芦探向王昭君嘴边。“嫱儿，想不想吃糖葫芦？”王昭君将头侧了过来，看到嘴边的糖葫芦，一张嘴便要吃，李白却一下将糖葫芦拿开。“叫声夫君便给你吃。”“你你你无赖！”“啧，辱骂夫君，罚你叫两遍。”“你这……”“嗯？想叫三声？”“嘿嘿，我家白最好了～”撒娇的昭君真的无法拒绝啊……忍住忍住！李白坚持道：“叫夫君。”“白～”“叫……”王昭君趁李白不备忽然吻了他一口，李白一愣，随即笑了笑。“好吧，算你勉强过关。”看着接过糖葫芦的王昭君满意地“大快朵颐”，李白无奈地笑了笑。不过也好，自家媳妇哄开心了便是。只是眼下虽然对往事有了一定了解，可仍不知明世隐的整段过往，更无法解开离国刺客、狐族和尧天当年的全部真相，看来还是任重道远啊。低头望向怀里嘴边沾上糖却犹不自知的王昭君，李白拿起随身的手巾为王昭君擦了擦。“你呀，还是跟个孩子一样。”“那不是还有你呢嘛。”王昭君笑嘻嘻地回答道。“想和我一同赏月嘛？”“可以呀。”李白运气，只脚尖轻点便一跃上了一座酒楼的屋顶。王昭君坐在李白身旁，将头轻轻靠在李白的肩上。“开心嘛？”李白笑问道。“开心！”王昭君的语气像开心到跳起的孩子。“那你，”李白顿了顿，“可有释怀往事？”王昭君沉默半晌，答道：“完全放下终究不可能，毕竟我父亲为了我竟与尧天有往来，我怎能不心痛？”李白心疼地将她的头发轻轻撩到耳后，“有事情别自己一个人承担。”王昭君忽作轻松的一笑道：“想必父亲也是一时受到蒙蔽。如此，我也算是报了家仇国恨了。”李白一把将王昭君揽入怀中，王昭君难得一见地克服了害羞，回应了这个拥抱。“娘子，我心悦你。”“夫君，我也心悦你许久。”李白感受到王昭君发烫的脸，心中已知这害羞的丫头说出这“夫君”二字已耗费了所有勇气，便不在逗弄她，只是温柔地抱着她，用手轻揉着她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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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屑归不屑，事实就摆在那里。战争的惨烈程度已然超过了包括成吉思汗在内的所有人的预期。珃国军士没有了可以制作火箭的油布，便将缠在自己伤口上的绷带解下裹在箭头上，再用煤油浸湿，用火把点燃，倒真的起到了火箭的效果；北夷狼兵和机关造物多次向城墙冲击，守城军士便用御寒用的衣物棉被裹在一起点燃之后向下抛掷；北夷狼兵用弓箭向守城军士射击，公孙离便亲自带着军士用弓弩和飞镖回敬一番。苦战四日，北夷狼兵竟伤亡一万有余，看看赶上之前折损兵力的总和。机关造物本就不耐火焰，如此更是损毁严重，四十万架机关造物损毁了约莫一成有余。“孤亲自披挂，今日务必给孤破了此城！”北夷军队开始集结，浩浩荡荡地在莞城外布开阵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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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王清面露难色，“这条件朕需得思虑一二。”“圣上，可汗乃天命之人，数月不过便可连破五国，这怕是晔晟两国联手都没能做到的吧。如今只需这一人便可息可汗十万之众，坐看晟国灭亡于铁骑之下，真百利而无一害啊！”“容朕与朝臣商议一二，再做答复，你先退下罢。”“臣恳请陛下细细思量。”孟羽笑得令王清浑身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