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美人心计

华清宫

　　醒来后的燕云婧得知自己的孩儿不幸夭折，大病一场，黎蕃得知此事不顾自身体质终日陪伴左右，然这般的悉心陪伴也未能让她有所好转，直到北辰逸满月那天黎蕃当众宣布要将北辰逸寄养在燕云婧名下。

　　许是血浓于水的缘故只一眼她便不忍放手，然她并未接受黎蕃的提议，她深知失去孩儿的痛苦，即使寄养他人名下也不行，那日后黎蕃时常带着北辰逸来探望她，如此这般她的病既不药而愈。

　　两女的情真意切北辰奚楚看在眼里，对黎蕃这般的举动更是铭记于心，他庆幸自己娶了两个好妻子，他发誓此生定不负她二人，然帝君说话有时都不可信，更何况他那时还不是皇上，大兴元年他平乱登基，定国号“北燕”册封燕云婧为皇后，黎蕃为黎妃。

　　同年为绵延子嗣大选秀女，又因根基不稳余孽未平忙于政事的他一下子忽略了他最疼爱的两个女人，屈居妃位的黎蕃愤愤不平，平日里装模作样“姐姐长…姐姐短的叫着”现在想来只觉作呕，看着四岁有余的北辰逸，她笑了……在那空荡的未央宫她笑的狂妄。

　　也是同年她与燕云婧渐渐生疏了，而那时的燕云婧即将临盆，也就是如此才有了苏姚氏的乘虚而入。

　　话说当前，北辰奚楚看着此女一下子想起了当年初遇黎蕃的情景，往事如昔历历在目而那眼眸让苏清泠只觉得瘆的慌，蹙眉低语：“这老头怎么回事，这眼神怎么怪怪的。”

　　觉得怪的何止她一人，就连燕云婧都看出了不妥，故作轻咳说道：“咳咳…既然澈郡王这么说了，那么……苏清泠此事由你开那便由你了吧。”

　　“是。”拱手作揖说罢，众人不语翘首以盼，半晌殿中鸦雀无声，北辰逸全程凝视而望，深怕错过什么，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他都觉得甚是有趣，扪心自问他为何对她如此上心，答案是不知，然她的那身装扮着实惹眼，裸露的香肩…白嫩的肌肤…婀娜的身姿…额…打住。

　　甩了甩发昏的脑袋，暗骂一句：“北辰逸啊北辰逸…你在胡思乱想什么…这样干瘪的身姿怎会对她有所幻想，莫不是药力还没过吗。”

　　说完自己都觉得有点打脸，慌乱饮罢杯中酒，耳畔却传来一人声：“二哥，什么药力没过啊！”

　　说完北辰洛就后悔了，只见北辰逸扬手一挥，那反应倒是极快立马抱住脑袋吐了吐舌头一脸委屈道：“当我什么也没问，你继续…继续…”

　　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他怎会真的动手打他。虽说他们不是一奶同胞但皇后对他甚是亲生，只因他脾性古怪故才与这些兄弟姐妹不是很亲，扬手轻挥拍了拍他的脑袋，眯着眼眸略带玩味：“小七啊！日前南宫丞相可是教了你八卦…周易。”

　　“这…丞相说的太过深奥，臣弟怕是未学到精髓。”

　　“嗯？我看不尽然，你这八卦可是得到了真传，时不时的都要问过个所以然，还添了个偷听的毛病，看来南宫丞相功不可没啊！”

　　听此言北辰洛方知被耍了，急头白脸的他未作多想回敬了句：“那也比你好，神神叨叨不知在说些什么，一会爱慕那个一会又思慕这个，你当给你选妃呢？”

　　孩子气的他过于大声，每字每句都清晰可见，王座上的君主未表态，皇后却怒了启齿一句：“洛儿如此大声喧哗，成何体统。”

　　“母后是北辰逸他…”

　　“住口，身为皇子这般目无尊长，北辰逸是你唤的嘛，本宫到要问问南宫子宸是如何教的你…这般的没规没矩。”自相识到现在燕云婧给她的印象都是贤妻良母型，突然的转变到让她不适应了起来，若说护犊子还情有可原可这北辰逸并非她所出啊。

　　想时出神并未听见黎蕃接下来的话，只见她浅笑一声说道：“姐姐，原不过是孩子般打闹，算不得真，若真要怪罪那便是逸儿的不是了，身为长兄还这般不知体统。”

　　“妹妹无需替他开脱，他这性子就是懒散的猫惯不得，迟些罚抄《仪礼》五遍。”

　　“儿臣…知道了。”及不情愿的他诺诺应了声，这般这段小插曲才算过去，然苏清泠依旧沉寂在自己的世界里，向来只对条款感兴趣的她，甚少看什么宫廷剧，只是知道深宫女子都是貌合神离，明争暗斗。

　　具体其他她可没兴趣知道，淡淡笑了笑脑子突然蹦出一个问题：“既然没兴趣，又为何想的头痛，而这事的启原点就是那个与她有二次救命恩情的北辰逸，这么看来是不是是因为他与自己有恩，所以才顺便关心了下。”

　　如此这般的说服了自己，深深点了点头，表示不在胡思乱想，只是在外人看来可不是这样，云染见她半晌不吭声，讥讽道：“怎么，苏小姐可是怕了，若是现在认输还来得及，就怕等会说不出个所以然，那可是欺君之罪，借小姐一言，你可知死字怎么写。”

　　没想到云染在这里等着她，当真让她哭笑不得，而她之所以迟迟不说不过是想调调他们的胃口，只是想不到的是中间出了岔子，好在只是免费看了场戏，并未耽误进度。

　　挑眉一句：“清泠不才，自是不知这死字怎么写，劳烦小姐姐教教小女，也好让小女长长见识见识，何为死。”

　　“你…油嘴滑舌…我不与你做口舌之争，有能耐说的我心服口服。”

　　“好…不过小女也有一请求，若小女真能让小姐姐心服口服，那么我要求小姐姐……以真容示人。”

　　听罢，云染轻视一笑高声一句：“好。”清泠默不作声，而是走到风离澈身旁停滞不前。

　　她的所作所为，无人能猜解一二，众人不识这位苏三小姐，她的死活更与他们无关，反正只要不殃及自身怎样都是好的，殿中女子唯有南宫雪急迫万分，她知苏清泠并非平庸之辈只是为何迟迟不开口，现下又与叶兰使臣打什么赌。

　　这女子当真让人捉摸不透，难怪她的苏哥哥这么宠爱他这位妹妹，只是奇怪的是苏家其他两位小姐为何对她不温不热，苏清钰与她不是双生子吗，怎一言不发，甚至连正眼都没有看上一眼，抿嘴低垂眉眼深深陷入沉思。

　　而此时苏清泠微欠身子向风离澈行了一礼，“澈郡王有礼。”

　　“姑娘请起。”二人倒也客气。

　　清泠的相貌堪称绝世，性子又乖张耍滑，风离澈见过的女子亦是数之不尽，然这般的女子还是头回见，说不动心是假，然他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这般的女子他怕是驾驭不了。

　　双手扶起欠身的苏清泠，眼眸却迟迟不愿离开，清泠见状微微一笑，朱唇轻启：“郡王殿下，小女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郡王可否成全。”

　　“姑娘但说无妨。”

　　咬唇甜甜一笑，那模样分明是赤裸裸的勾引，论演技她可一点不输给那些演员，多年的经验积累，让她知道对付什么人该用什么招，天生的戏子，从来不需要排练，每次任务她都必须有个新身份，这次也不例外，只是这次的身份却是她自己。

　　“美人计”她甚少用，事出有因这次不得不用，那模样甚少妖娆，任谁都不得不看的痴，清泠见他面红耳赤想必是上了钩，趁他不留神一个猛然拽住他衣袖嗲声嗲气的说道：“郡王殿下，我见你手中竖笛甚是好看，可否赠与小女呀。”

　　“这有…。”刚要答应，突然似想到了什么，稍顿片刻继续说道：“姑娘若是喜欢，拿去便是。”

　　执手接过竖笛，继而说道：“如此多谢郡王殿下了。”刚刚接过竖笛的她立刻扭转了身子，风离澈似想说些什么然她的突然转变让他有种受辱的感觉，不知是不是自己多想了，摇头苦笑了笑。

　　那模样甚是俊俏，云染怒目而视，上前推至一把，低声道：“她与你做戏，你却当了真，那丫头看上去可没那般简单，你小心偷鸡不成蚀把米。”

　　听罢风离澈不予理会拂袖而坐，云染见他这般也懒的理会。

　　转身，莲步移至殿前，再次俯身，不慌不忙说道：“皇上，皇后娘娘，小女虽不才却也知道牡丹素有“花中之魁”的美誉，不仅如此它还有一个别称“焦骨牡丹，若要知这美誉从何而来小女这里有一典故。”

　　“相传李氏媚娘称帝期间，某一年的冬天天寒地冻，她在殿内闲来无事，到后园闲逛，只见花园内一片凋零素杀之状，毫无生机，心中十分苦闷，突发奇想若这一夜百花齐放，岂不美哉，且自己乃是一国之君，一道圣旨，这花园的花谁敢抗旨不开，故她对这些花下了一道圣旨：明日朕要赏花，尔等需开满园，若有违抗毁之。”

　　“圣旨已下，百花焦急万分，虽是寒冬腊月，却不敢抗旨不尊，第二日，天降奇观，一场大雪纷纷扬扬从天而降，滴水成冰，尽管如此，五颜六色的花顶着风雪，准时而放，武则天目睹此景，高兴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