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善之后（四）

　　去“家”的路上竟然没有怪物，她紧张得额头冒汗，从包里掏出防身的小刀片藏在手心。

　　“Surprise——！”一开门就是一个硌人的拥抱，Frisk一个条件反射就推开了Papyrus。

　　“捏？”场面十分尴尬，Frisk挂起一副笑容：“哦，我刚从机场赶来，还没反应过来。”她张开双臂拥抱了Papyrus，“好久不见，Papyrus。”

　　她拥抱了“家”里给她举办欢迎排队的所有怪物，除了害羞的软体怪物、抱不到的幽灵和Grillby。

　　所有怪物都很热情，Frisk觉得自己的嘴角都要僵硬了，而且她总觉得Sans一直盯着她，微笑的弧度也很奇怪。这让Frisk有点不舒服，在吃了一整块Toriel的奶油肉松派之后，她和Toriel说要离开找个宾馆睡一觉，Toriel带她到了小卧室，温柔地告诉她完全可以在这里睡一觉。

　　十分困难的一觉，少说也被惊醒了四五次，她揉了揉太阳穴，准备回家看看养父母后再回去工作。

　　“Frisk？你要回家了吗？”Toriel端着一杯热茶，Frisk不敢回头，就那么背对着她回答道：“因为还有工作，我先走了。”她没等Toriel说话，大步离开了“家”。

　　她和养父母的关系一直不好，互相冷淡地问候一下身体状况，Frisk在家里洗了个澡，之后又订机票回到工作的医院了。

　　所幸这所医院是门槛很高的私人医院，平时的心脏病人并不多。

　　不过……她当初学医可不是为了在私人医院里工作啊，下次回国就顺便辞职好了。

　　……

　　闲暇的时候Frisk喜欢和其他科目的医生讨论医学，这天她和往常一样和神经科的医生聊着天，Marry急匆匆推开了办公室的门：“Frisk小姐，您快过来一下！”

　　“什么？是病人吗？”Frisk一下子站起，准备换手术服。Marry急忙否决：“不是，不是，是另一件事，您先过来吧。”

　　Frisk带着疑惑，向神经科的医生告别后和Marryy一起离开了。

　　Marry找了个安静的地方，犹豫了一会：“……爸爸和我说有人以您的名义将怪物们告上法庭了，因为这件事涉及很多东西，所以政府暂时压了下来，没过多久就正式开庭了，而且反怪物组织已经宣布会支持您。”

　　“什么？什么？！”Frisk连问了两遍，慌张地跑回了自己办公室找到了那部手机。

　　三个未接电话，两条信息。Frisk下意识地关了机往桌上一扔。

　　“Marry……”Frisk转身看向跟进来的女孩，突然没了话语，叹了口气从抽屉里拿出早已写好的辞职信放在桌上，把必要的东西放进了包：“我要先离开了，麻烦你帮我整理一下吧，然后放在我家楼下的咖啡店里就好。”她给了Marry一张有她号码和住址的名片，笑了笑急匆匆离开了。

　　Marry愣在原地，不由咬着修剪完好的指甲反思自己提前告诉Frisk这件事到底对不对。

　　……

　　才没过多久又回了国，Frisk拉着行李箱站在机场门口发了会呆，苦笑着打车回家。

　　原本还可以离开伊伯特山去附近城市逛逛的怪物被封锁在伊伯特山内，Frisk还没做好面对他们的准备，把手机扔在了物品保管柜里。在家里窝了两三天，因为消息被泄露出来，她的家附近都是记者，电话每天都有人打进，网络账号也被网友每日轰炸。

　　导师似乎早早料到了这件事，在一天的凌晨支走了还死守在Frisk家附近的记者，带着Frisk去了另一栋别墅。

　　睡眼惺忪的Frisk被别墅前的告示牌惊得一下子睡意全无，询问地看向导师。

　　导师点点头，笑着：“没错，我是反怪物组织的成员，而用你的名义将怪物告上法庭的也是我。”

　　Frisk动了动嘴唇，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跟着导师走进别墅，走上了二楼。

　　“好好休息吧，起床之后会有律师来找你。”导师把她送入了房间，“另外，如果你睡不着的话可以在这里逛逛。”

　　也就是说自己被软禁了。Frisk心里叹气，面上乖巧答应，道晚安关门上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Frisk干脆打开房间里的电视看起了午夜频道。基本上都是重播的节目，她无聊地反复调频，突然停在了一个新闻的频道上。

　　那是Sans在接受一个电视台记者的采访，时间是白天的上午八点。

　　Frisk不由吸了一口冷气，手忙脚乱地关了电视，抱着头缩在被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