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伦走出房门,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伸了个懒腰,目光一撇,看到了蹲坐在门口数蚂蚁的秦符。
顾伦发现秦符没有看到自己,就心生一计,朝秦符的大腿一踢。
"啊——"
秦符还没有反应过来,脸就和大地来了个亲密接触。
"呦,秦副将有闲情数蚂蚁。"
不用说,这句话就是从咱京城第一欠揍欠抽的顾大将军口中而出的。
他还是一脸的懒散从上藐视着秦符,歪了歪脑袋,走出了院门。
话说着安国寺的环境可真是简陋,除了前几天朝廷下令修建的钟楼和祈福殿,几乎也没什么看的过去的东西了。
顾伦正左瞧瞧右瞧瞧的看着寺里额一切,忽然在一个墙角差点撞到了一位姑娘。
顾伦忙伸手扶住,道:"姑娘走路小心。"
那姑娘抬起头,顾伦怔住了,这不就是昨天那个佛珠掉了的尼姑吗?
云渊也微微地怔了一下,眼睛里露出了一些少女该有的童真。但这童真只是在她的眼睛里遗留了片刻,随后就被冷淡冲刷了。
"不劳将军费心。"
云渊微微屈了屈身子,绕开顾伦,径直的走开了。
顾伦倚在砖墙上,默默道:"还真是不念人间烟火。"
在顾伦看来,这安国寺让他不禁意识到,自己到底是老了没见过这样的世面,还是这安国寺本就与众不同奇葩大会。先是一个,尼姑都是带发修行;第二,住的地方破烂不堪,竟然茅房是用猪圈改造的;第三,马舍是露天的!
顾伦扶了扶额,后悔在这安国寺住下。
"将军!早膳我们下山吃吧!不劳烦大师了。"秦符拉着两匹马向顾伦走来。
"为何?"顾伦欠抽的毛病又犯了,狐狸般的眯起眼睛,笑道,"你不觉得这山中空气甚好,听闻在这种山中长住可以长寿。"
秦符忍住没有吐出一口老血,靠紧顾伦的耳朵道:"不瞒将军说,这寺里的环境,真是让我感觉会被虫子给吃了。真不敢相信这些常年住这的人是怎么活下来的,"
说着还比了个大拇指。
"在下属实敬佩。"
顾伦眼珠转了转,昨晚隔壁屋里的秦符可是一直在打蚊子,吵的真是睡不着,想想还是下山回府更合适这秦老妈子的身体。
"那便听你的下山去。"
与此同时,双手合十的云渊,眼角突然不由自主地落下来一滴泪。
悠悠扬扬,顾伦坐在山间的石头上,一旁马吃着地上的草,而秦符则弓着背用手喝着泉水。
"将军来一口,这水山下可没有。"
顾伦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没有理他,看着远方的高山与若有若无的薄雾,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