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起切城

作者手残，发早了，正稿明天才有啊……给位大大包涵下。

“呼……呼……不行，天灾要来了，

这个架势看来是不能硬闯了，咳，那边有个看起来挺坚固的屋子，呼……咳咳……我必须要休息了。我抽的什么风，天灾来了还在乱跑！”

张道明拄着长剑，捂着颤抖的小腿。一瘸一拐的在切尔诺伯格破碎的马路奔跑着。

马上要降临的天灾，半路上遇到的残军，摆放刁钻的铁荆棘和鹿角，使得张道明的体力消耗殆尽，他愈发的焦急。

“竟然钉死了，啊，我的二重劲可以破这后面的木板，但是在那之后我就是真的一点力气也没有了。”

张道明跑到他所谓坚固的屋子前，胳膊夹着制式的长剑，用尽全力撞开了被木板钉住的大门。

木板碎裂的声音传到了张道明的耳中。

张道明心里大喜，终于可以有避难的场所了。

然而，突破大门的同时，一柄暗灰色的长太刀无声无息的抹来。

危险！

张道明眼皮一跳，强行透支了自己的体力，在那一瞬间压低了自己的重心，大腿为轴，转动身体朝向攻击的方向，刹那间，他向长刀释放了水法和风法，减缓了危险降临的速度，同时也让长刀失去了锋利。

正因为张道明习惯性的压低重心，这柄制式长刀仅仅只是撩过了张道明的额头上方三寸便匆匆隐去。

张道明松了一口气，长剑出鞘，正准备向后急闪，不料那长刀主人借着这一挥的动力，右脚画了个圆弧，转身长刀再次向张道明斜斜削下。正是那抢攻招式！

张道明心中却是大骇，借着残余的风法气息强退三步，堪堪闪过了这一刀，只不过他那可爱的游击队员帽子却被砍成了两半。

竟然用东国的太刀用出炎国的剑招，这真是……不对！那是东炎八仙剑的风扫落叶和湘子吹笛糅杂在一起的组合技！他是怎么做到的？他从哪里学了这些东西！这起码得把八仙剑的行气路子和剑术臻至圆满，运转自如后才能做到这种可怕的熟练度……若不然便是气息暴乱的暴毙下场！等等，他的步法化成丁字步了，下一招是仙人撩衣！完了，从下挑上，角度太刁钻了，闪不过去！靠，只能挡了吗？

张道明目光游离，似乎料到了这式招数，他的身体微微后仰，长剑忽闪着向上挡却。

刀主仿佛是料到了张道明所料到的一样，宛如老鹰般迅速压身，脚尖与脚跟变换重心，丁字步霎时间化为攻击性最强的长弓步!刀主双手并力，借着腰背龙虎二力，向张道明的下盘扎去，仔细看去，正是那东炎八卦刀的海底捞月！刀光闪耀，真是得了八卦刀的神髓！

“啊！狡猾！”张道明一怔，苍白的小脸都吓的变青了，这刀主一突袭再一预判放在生死搏斗那可不是闹着玩的！自己疏忽了，竟然忘了八卦刀也有这一着！唉，看来今天算是栽了。

有道是高手过招，胜负皆在须臾之间，这话绝不假。情急下，张道明勉力抬起还在打颤的右小腿，腰腿并发，脚尖在长刀的刀锋边沉沉点下，这招可真谓是险着，亏的张道明对于东炎谭腿的修为已经登堂入室，若不然一个不慎让人在大筋上撩一刀……

刀主没想到张道明竟然会出此险着，一时没反应过来竟被张道明双脚一错，借着刀劲向后翻了个筋斗脱离了险境，这一蹦反倒把自己的手震的发麻，看到自己的突袭抢攻和反预判竟在一个娃娃面前落了下风。刀主心中不由得对张道明生出了敬意，他收起长刀，用着慈祥且浑厚的苍老声音问道：

“孩子，你多大啦？名字叫什么啊？”

张道明也不好受，这怪人力气竟出奇的大，自己借力的时候他竟然借着自己借的力将自己反震出去……现在他的右腿短时间应该不能再行动了。

“张道明，十六周岁半了，您呢。”

“老夫？你可以称呼老夫……赫拉格。”刀主从黑暗中显露出他那伟岸的身躯，如果自己没猜错的话，他是个军人，“孩子，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加入整合运动。”

“为什么？因为他们败坏了我们的感情，践踏了我们的生命，他们催驶我们如同催驶牲畜，他们湮灭了人性……”张道明用着颤抖和扭曲的音调吟唱着自和同伴们悲哀的过去，就像……就像一位波西米亚吟游诗人般……

“孩子，老夫虽然老了，耳朵也大不如前了，但至少还能认得出真话假话。”赫拉格并没有拐弯抹角的习惯，他同大多数乌萨斯人一样耿直。所以赫拉格并没有给张道明留下半分脸面，只是轻轻的敲了敲张道明的肩膀。

若是只听声音，老夫也识不出你话里的真假，可是……有谁能在说这些话的时候，眼中如湖面般宁静呢？浅显易懂的道理，眼睛是不能隐瞒的。

“好吧，我是一个医生，战地医生，隶属整合运动的医生，受米诺斯保护的医生。我只负责治疗受伤的平民和士兵治疗，别的不管我的事。”张道明褪下已经湿漉漉的战术背心，使劲的把脸搓了搓，由于各种出乎意料的原因，张道明身上的装备似乎除了这个什么也没剩下。

“是吗，唉。孩子，看来老夫确实眼神不太好，看不出来你是个医生。”赫拉格笑了笑，丘陵和谷梁纵横的面皮扭成了一座座横断的山脉，如果让他人看的话，必然会觉得赫拉格很凶，然而在张道明看来，这慈祥的笑容，是军人用来开放给医生的。在外面的时候他已经接受过很多了，而现在他不介意再接受一个。

这是属于医生的眼神吗？如此的混乱……平静的时候就像镜子般的湖面，迷惑的时候就像危险的沼泽，开朗的时候就像辽远的天空，而你的眼神居然是不断随机的变换的……我居然看不出你的情绪，孩子，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是这样吗，哈，孩子，进来吧。”赫拉格放下了长刀，轻轻关上了大门。

“我是整合运动的人。”张道明有些打趣的说道。

“很久以前，整合运动曾是闪耀的名词，而现在它已经成为了丑陋形容词，老夫觉得，你是个好孩子。”

“你的眼神儿看来很不错。”张道明眯了眯眼睛，向前走了几步，昏暗的光线里完全浮出了那刀主沧桑的面颊。

“这个夸奖，老夫领受了。”赫拉格背过身去，走向了一个巨大的柜子前。

什么？不，不会吧……自己看错了？不，不会错的，可他不是被绞刑了吗！华西列夫斯基•克拉斯诺亚尔斯克•斯赫拉格将军不是第十次乌卡战争后就被绞刑了吗！虽然是私下里处刑，但是知道的人并不是少数……他现在居然，这个传奇的将军居然站在我的面前！这个曾经统率世界上最强的军队，以少胜多击败莱塔尼亚，萨米和卡西米尔联军的悍将竟然还活着！

“华…华西列夫斯基将军？”张道明怯生生的问道。

你害羞个泡泡茶壶。

“孩子，原来老夫很出名么？”赫拉格没有看张道明，只是继续的进行这自己翻找的动作。

“您不是……”张道明抿了抿干裂的嘴唇，华西列夫斯基将军，从第八次乌卡战争到四皇会战再到第十次乌卡战争的传奇啊，这可是青年人们的偶像啊！

“哦，孩子，谁会没有后手呢，将军们须同狮子一般威严善战，震慑险恶的宵小，击败可憎的敌人，他们也须和狐狸一样聪慧，识破可憎的诡计，拆毁卑劣的陷阱。”赫拉格摆了摆手，原本慈祥的眼睛变得像大海一样深不可测。

“将军……这句话并不该由您说。”张道明走上前去，和老人混浊明黄的眼眸对视者，他的眼中闪烁着天空般辽远的光芒。

“老夫又犯迷糊了，孩子，就当没听到吧，放心，这里非常坚固，孩子，来杯香醇的咖啡提神吧，”赫拉格微笑着，从高大的柜台里拿出了一杯冰凉的咖啡，“这是老夫最怀念也最喜欢的口味。既然是医生，好好招待是乌萨斯的礼仪……”

“恩……这是爱尔兰咖啡？不过跟我喝的不太一样啊……现在这种晶晶莹莹又黑黑的好漂亮啊。”

“哟，居然认出来了啊，尝尝吧，孩子，相信它的醇香和清凉可以让你陶醉。”赫拉格将这杯“咖啡”轻轻的推到了张道明的面前。

“这样啊……唔嗯……恩？咳咳咳……呸！将军，这是什么啊，这个东西我在维多利亚的时候还是尝过正宗的……爱尔兰咖啡没这么辣吧！这似乎和我喝过的不太一样啊。”

“喔，真喝了啊，孩子，以后还是不要接受陌生人的东西啊，很危险的。我们乌萨斯这边只是把爱尔兰威士忌换成了伏特加而已，应该味道没多大变化吧……或者说应该叫乌萨斯咖啡。”

“咳咳……没什么，只是有些太辣，不习惯而已。”张道明使劲搓了搓已经泛红的面颊，心里却在腹诽这乌萨斯人居然给小孩子喝这种东西，看来信使老友们的话都是真的啊……

“老夫再给你煮个蛋吧，作为感染者……什么？你不爱吃荤菜？看来从小吃了不少苦吧？你瞧瞧给你瘦的。多吃点蛋白质，好长个子，你现在才多高啊？一米六几？这样以后找不到女孩子的……而且出去比人低一头也不好……孩子，反正你这样的是在乌萨斯混不下去的，任你多厉害，也没女孩儿认可你的……而且你也已经到了该谈婚论嫁……”

“别，将军，我吃，我吃还不行吗？”张道明连忙摆摆手，停止了老将军的说教，这个时候顺着老人家的意思来是最好的。

“哈哈，还是别叫我将军了，过去的名誉放到现在来还是挺别扭的，现在老夫就是一个糟老头子，最喜欢聊八卦和管闲事了……咳咳，哈哈哈哈……”

“哪里哪里，您是我们的英雄，就算再老也是乌萨斯人的将军，斯拉夫的英雄……”

“这样啊……不过，孩子，你要留在这里，就要回答我一个问题。”

“嗯？哦，我的荣幸，将军。”

“孩子啊……你从哪里来。”

张道明惊讶的凝视着赫拉格那深渊般的眼眸，动了动嘴唇。